我,云南老表一个。 带着几口袋东川大洋芋,五六个官渡巴巴,坐着火车去四川看我未来的表妹子。 在她家,我被视为上宾。头一顿饭,吃得我屁滚尿流,满头空冒虚汉。 肉红肉红的,还没睁眼的奶老鼠,在大土盘子里,如蜗牛般爬行。 小老鼠嘴里,哼着找娘的声音。 安慰的奶嘴何在! 表妹子拉着我的手,让我动筷。 八仙桌的正中放着一碗,表妹子特意打回的酱油。 我极度恶心。但我不怕。 咱小云南,胸中有的是永不服输的信念。 直觉告诉我,必须把这一盘老鼠,一只一只地放进嘴里。 嚼细,合着口水,咽进胃中消化掉。 四川人吃老鼠,讲究的是“三叫”。 我没见过猪上树,咱会学猪打鼾! 我举起沉重的筷,使出云南的蛮力,奋不顾身地夹住一只老鼠。 老鼠果断地发出第一声惨叫。我把它放进酱油碗里,左涮右涮,直到老鼠发出它生命中的第二声惨叫。 表妹子,大张着嘴,惊叹我居然这么云南的时候。 我把浑身沾满酱油的老鼠,送进了她的嘴里! 老鼠被表妹子咬成了俩段,她深情地对我说:“再来一只!这只咬快了,老鼠还没叫!” 夜,很深的夜。 表妹子,靠在她家的大石磨旁,醉入高荒。 女人喝醉,男人终于有了机会 ! 我把她送我的几斤腌肉,放进我的背包里,不辞而别。 本想把我的初吻留给她,但我没有那个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