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管理信息系统课,老师又点名了。呵,我还算比较幸运,本周第一次或者说唯一来的一节课,正赶上老师的钦点检查,真可谓是祖上烧了高香,谢天谢地。听同学们私下里议论:“此次点名不在的,在期末考试中一律会不及格。”我的妈,还没经过法院审判,就直接执行死刑了,比德国的盖世太保、民国时期的军统还要恐怖,起码人家杀个人还得策划一番呢,而老师“杀人”就从来不见有沾血的,信手拈来,也够狠。 我有一哥们,点名的时候,还在寝室做着春秋大梦呢。慌乱中,我趁应答“到”的工夫,连忙给他发了短信,让他速来教室寻求生机。如果起床速度够敏捷并省去诸多程序,一溜小跑冲进教室,再气喘吁吁的给老师编个来晚的理由,怎么着也能从轻发落,算迟到吧。如果起床后还想洗个脸,刷个牙,对不起,那就死定了。没想到哥们的速度还真快,不到五分钟,就来了个乾坤大挪移,从宿舍的床上飞到了教室的椅子上。躺着的姿势还没变,不同的就是身上多了件衣服,咋一看,居然还是反着穿的。我想兄弟这下可真够惨的,从寝室到教学楼,大脑中该是一片空白吧,我们教室在五楼,就算坐电梯,那也得正好赶上才行。看来生机还真不好找,好歹这次哥们算过关了,只是被全班同学看到反穿衣服的滑稽样,的确有点难堪。 说起来,点名是有种把大家纠集到一起的功能,但这课听起来实在是索然无味,比鸡肋还鸡肋。趴在课桌上睡了一节,感觉头有些晕,像中了无色无味的毒一样,迷糊中突然想起上星期我好像被点了三次名,顿觉脑中清醒许多。 我回忆了好大一会,终于想起来了:“哦,自己上周确是被点了三次,一次是辅导员的课点的,一次是被心理学老师的男朋友(男朋友为她代课)点的,而另一次,可他妈也真够惨的,被系学生会给点了。一周内被盖了三次帽,也可以算榜上有名了吧!” 说实话,点名出布告,也无非是给形式主义中又增添了一些垃圾。是学生谁没逃过课啊?只不过是逃多少的问题。负责点名的学生会里逃课多的比我有的是,你们点名的时候就不心虚呀?记得当时哥们给我打电话,让我赶快到教室,他们先给我周旋一阵,拖延时间。我一下慌了,连忙穿衣服找鞋,可不到一分钟,我又迅速安静了下来,我给哥们回电话:“不用拖了,让他们随便吧,别说是学生会,就是院长在那,我也不去。”挂断电话的瞬间,我觉得自己终于牛逼了一回。没顾着想那么多,脱掉刚穿好的衣服,一头扎进被窝,继续睡觉了…… 现在是大学了,当然我们都知道了自己所拥有的权利,所以老师们们也从来没有向我们动过手。基于此,我逃课就变的更加肆无忌惮了。在大一的整个学年内,我都记不清我到底逃了多少节,只记得上课完全依自己的感觉,想去就去,不想去拉倒,真正达到了“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的境界。那时逃课不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最主要的还是所学课程的无聊透顶。我不敢断定那些知识将来是不是真的有用,但给我们传输知识的有些老师实在差的可以。且不说他们知识的贫乏,个别老师讲课竟然用方言授课。试想一个现代化的大学如此跟不上时代的发展,难免让人生出厌烦情绪。记得有一位教英语的老教师,按年龄估计早该退休了。可他仍“坚持”在讲台上给我们“传道、授业、解惑”,颇有孔丘大家的风范。只不过一口流利的山西话与英语搀杂在一起,让我们不但没有解惑,反而更加迷惑了,一时间竟分不清他说的是英语还是家乡话。这种情况我曾在系里的学*工作会议上反映过,但系领导说现在师资力量确实紧张,等我们了解一下再说,然后便再也没了消息。如此态度,如此课堂,怎不让我这类逃学族增加无穷的动力。 大二的上半学期,因为考试课的突然增多,我逃课终于有了收敛。但由于大多课程属于文科性质,不必赶的那么紧,所以*惯依然在延续。平时坐在班里应付老师,其实学到的东西是很少的,只有到临近考试的时候,我才强迫多看几眼书,多费些工夫制作点实用性的小抄。 迷迷糊糊进入了大二下半学期,也就是我现在的处境。所开的课又变的乏味起来,开学两个多月了,我早已恢复到了以前的逃课状态。四月的末尾,天气连续的放晴,每日渐高的气温,热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最近一段时间,我经常性的缺课,每周也就出现在教室一两节,其余的时间就呆在宿舍上网或工作。对我来说,逃课的理由显然很不充分,除了课实在无聊之外,我总觉得上课不如打工挣钱来的实际。与其违心的掂本小说在课堂上熬时间,还不如干脆不去来得清闲,两则关键的差别也就是个点名问题。我向来是个懒得请假的人,反正不想去,就应该有被点着的心理准备,何必再编写不着边的理由来咒自己呢?听说过一个笑话:“有一个学生向老师撒谎说他爷爷死了,需要请假回家,老师信了他。结果没过多久这个学生和他爷爷同时出现在学校,老师问:‘你爷爷不是已经死了吗?’学生回答:‘是呀,可他又活了,他有点搞不明白老师出了车祸,怎么还能批请假条。’”这个学生聪明的真是可以,竟然能两面骗得成功,显然他的理由在两边都是充分的,也难为他了。记得一次有位老师在课堂上宣布:“凡多次无理由请假的,考试成绩要扣分。”我当时心里就好笑,什么叫无理由请假,自己造的词吗?谁请假能没有理由,不管撒谎还是事实,能应付过去就行,你能说别人的理由是假的吗?所以从这一点看,老师还不理解我们。 一连几星期的不上课,我内心里也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也想过这样一直逃下去,毕业时可能不会有好结果。但就算不逃课,毕业时就会有前途吗?我们会不会真的像一群水中的游鱼,开始的时候,有的浮在水面,有的沉在水底,而到最后,在水底的浮了上来,在水面的却沉了下去。我不敢肯定,我甚至庆幸这并不是一条真理,它也有被打破的时候,只不过改变它,会很难很难…… 对于我的未来,我不抱有多大希望。有些人可能希望毕业后赶快找到一份好工作,而有些人也许正积存着底气准备考研。但不论是哪一种选择,我想都要比我这种浑浑噩噩天天混日子的人要强。有人说:“考研的人像猪一样的活着,找工作的人像狗一样的活着,而我这种既不考研又不准备找工作的人过的就是一种猪狗不如的生活了。话虽有些粗,但却很形象的描绘了现实的情况。每天早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今天有什么课可以逃或是想想今天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我突然发现我和《草样年华》里的邱飞是如此的相似,厌学、厌考,对自己的专业没有丝毫的兴趣和信心,唯一不同的也就是我没有邱飞那么大胆,在考试时离校出走,也没有他那么走运,竟然同时可以泡好几个女孩子。 时间真的过的好快,转眼间本学期就折去了二分之一,我又要为期末的考试而逼迫自己忙碌了。但至少在考试来临前,能逃的课还是可以逃的。人生几何,得过且过,我坐在老师刚点过名的课堂上写下这些文字时,心里突然涌动出莫名的悲哀,我想那悲哀其实是因为自己。抬头看看窗外,太阳早已升起了老高,也许再过几分钟,当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如释负重,期待已久。而整个校园又将再次陷入解脱后的沸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