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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端午文章一篇
 
 
修改时间:[2012/06/22 22:30]    阅读次数:[796]    发表者:[沩筱]
 

        今年的春季来的比往年都要猛烈许多,蓦然看向远处村庄,已是绿叶满目。其中,白杨居多,这种树远看颇为好看,正直耸立,枝叶坦荡,直指云际,我甚为喜爱。春,特别是暮春,是容易让人感到惬意的季节,我所说的惬意是相对于酣眠来说的,不燥热,不严寒,温然而不腻人。与友人谈天,也往往不觉间聊至夜深。此时如若有风,你定会愕然,窗外时有悉悉索索之音,似是雨声,却无潮润之气,也无雨水流檐,推窗看之,方觉为白杨所骗。因为白杨叶柄极细,一有微风,便颤动不已。白杨多悲风,萧萧愁煞人,古诗所云,倒是不错。   

  如今,夏季是携着满腔热情奔袭而来,灼热的光,是其耀眼的眸。农历五月初五,端阳,少不了吃粽子,赛龙舟,挂蒿草,熏白芷,如若雅兴所至,与朋友饮几杯雄黄酒也是好的。不过,这是众人之事,无我并无太多关系。我对端阳节的印象,大多滞留在幼时的家乡,能牵起我乡愁的有很多。这种记忆幽远而深沉,平淡而厚重。譬如一颗无言静默的梧桐,开着繁多的花,雀鸦归去时,夕阳把树影拉的细长;譬如一个年过耋耄的老人,蹲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嘴里紧叼着旱烟,烟气袅袅,而老人宛如一座岁月雕成的石像,同你道一声安好;譬如一条羊肠小道,荒草凄凄,岁岁枯荣,其中偶然会有几朵随风摇曳的野菊花,小道脚印寥落,不知通向何处;又譬如一阵风,春深时嚣张的奔来,掺杂着沙石,打的你脸生疼生疼,待它平息后,无论是房檐,窗棂,还是发间,衣襟,都坠满了桃花。  而至于我所要刻意去说的,只是家乡的一种小食物,叫做角黍,也就是平时所说的粽子。家乡的这种粽子兴许是现今最简陋贫穷的了,三两片芦苇叶,半捧黍米,几勺白砂糖。没有所谓的什么蛋黄,腊肉,红枣,板栗,更没有所谓的青竹圆筒裹着。所以我毫不客气的称它简陋贫穷。可也就是如此的一种食物,竟让我这十多年每每想起,便口舌生津。家乡的粽子,其实也只有春末夏临时才有的买,而端阳节时为多。卖粽子的多半是中年人,穿着半旧的短袖,踏着叮叮当当作响的三轮车,穿行在条条狭窄的胡同中,时而吆喝上一句:“粽子嘞!”其声音清亮,豪放而高亢,倘使你正在熟睡中,绝对能一语惊醒梦中之人。   

  如你要买,径直走过去便是,粽子不大,很是小巧,也就是半个掌心左右,用青翠的芦苇叶包裹着,再从凉甚甚的水中捞出来,光是看着,就足以把闷热的天气挥之而去。芦苇叶外缠着细细的线,慢慢解开,再剥开叶子,入眼的是如同玲珑剔透的白玉般得黍米。黍米是之前便经水煮过的。然后再往白砂糖里那么一滚,当然,每个人的口味不同,钟于甜味的,可以多沾些白砂糖。最忌吃粽子时囫囵吞之,那是尝不出什么味道的,不可心急。咬上一口,反复的嚼着,愈嚼愈香甜。这种甜味不会让人厌腻,其中还飘荡着芦苇叶的清香,黍米的米香,在口中徘徊许久。   

  这么多年里,我曾经吃过广州的碱水粽,还有浙江嘉兴一带的粽子,可是总没有吃惯。前者以草木灰浸泡黍米,因为水中含碱,所以味道略咸。后者辅料甚多,像是豆沙,猪肉,胡桃等,料多其味比杂,吃时总不觉得是在吃粽子,倒是像在吃月饼一般。   

  在这几年的光景里,我也曾经回家乡数次,物是人非,该变的都变了。来来回回,却是没有再次见到买这种粽子的,怕是已经消失了七八年了吧,想是以后也无此口福了,这也是颇为遗憾的一件事。不过,岁月安好,已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