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大侠的“倚天屠龙”里,有一种功夫叫千蛛万毒手,这是一种歹毒的邪门功夫。练功时须以斑斓毒蛛吸食己血,并将蛛毒带入自己血液中。花蛛毒液尽入练功者体内,蛛即死去,要再换新蛛。练过一百只花蛛,仅是小成,若要功夫深,便须练过成千上万只。此功威力极大,只是练得越深,体内毒汁就积得越多,容貌便变得越丑,练功者也痛苦难当。天鹰教教主殷天正的孙女殷离(即蛛儿)和她的母亲即因修练此功而由美貌变丑,可见其毒之狠厉,。练功的人尚且如此,平常人若中其毒,大都也只有以命相付了。不过有经验的人还是另当别论的。下面就是一种中了蛛毒的,简单有效的家庭急救办法: 1、原则上与毒蛇咬伤处理方法相同: (”立即于咬伤近端绑扎肢体,并用冰水冷敷; (2)立即切开伤口,用1:5000高锰酸钾水反复清洗伤口,并用拨火罐、吸乳器吸伤口,排除毒液;(3)在伤口上外敷并口服蛇药;(4)可使用半边莲、紫花地丁等草药; 2、……这办法用得即时,危急时可救人性命,还可以节省钱财。下面便是一个处理得不及时的,还算轻微和幸运的,被蜘蛛咬后中毒的故事: 一、19床 皮肤科靠边那医房,本已住了两位病人,下午又收进一个老汉。这老汉年逾古稀,一头白发,身体硬朗,要不是那头白发,到还像极了壮年汉子,坐在病床上也不像个病人——20床的觉得稀奇! “ 老哥你是啥病住进来的?” “ 蜘蛛咬了!” “哦!” “老子从前也被蜘蛛咬过,没多管它,几天就好了,这回有点严重。头天没管它,第二天还去爬了山,第三天一早起床就觉得不对头了——脚肿了、腿肿了、手臂肿了、一身紧绷绷的还发红,双手握拳像极了两个馒头,我才觉得怕是该送点钱给医院了——” “你不该挨那么久,被咬的当天就该来噻!” “说得也是哈!不过我也不晓得会恁恼火。这回怕要用点钱了——” 护士来了,医生也来了,先是验明正身,“叫啥名字?” “聂禅灯”, “多少岁?” “ 72 ” “不对,医保卡上是70岁!” “医保卡弄小了,” “ 弄小了也按医保卡上的回答!” “那就70吗?” “哪些不好?” “被蜘蛛咬了,一身肿胀,人不舒服!门诊医生说我的病情来势有点猛,怕控制不住,要我住院,我就来了。” “你的家属没来?” “没来,我是一个人来的,” “你的病情恁个严重,必须把家属喊来,” “不忙喊,严重了我自己晓得喊,硬要现在喊,这个医院我就不住了——” “那就暂时不喊嘛,” 那医生侧过头去对护士说 “早点把水给他输起—— 二、20床病人的女儿 20床那病人姓张,南川人,56岁,下肢疮毒,行动有些不便,好在他有个孝顺的女儿,这女儿叫张灿,张灿除了孝顺还很勤快,孝顺加上勤快难免就有些辛苦——要工作,要料理家务,要关心丈夫,要关心母亲,还要经管儿子上学,这下还要来经管父亲住医院。她每次给父亲送饭来,都要偷空打个盹,更难得的是眯糊中还在看聂老汉的输液器,她知道他没家属看护。她一天很累,但却应附得过来。 聂老汉虽然身板硬朗,晚年的遭际却差了20床这病人多大一节,人家有这样好的女儿,他却没有。他在想: “这闺女要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不成,我那有那样的福气——” 早上病房里的三个老头都去做彩超,她护着她老子,还叫她幼小的儿子把聂老汉看着点。做彩超的人不少,大家只有在那里耐着性子等候。张灿端了杯水过来,顺着她儿子叫聂老汉,“爷爷先喝点水”,“谢谢!” 聂老汉接过水杯慢慢地喝着。她把她老子安顿好后便和聂老汉聊了起来:“——我小时候,大约6岁吧!右手中指也被蜘蛛咬过,咬了过后我痛哇!痛哇!痛得我都不想要那根手指了,很想拿刀把它剁掉,一时里又没找到刀,我身边是一石壁,我找着其中的一个棱,把痛指搁在上面磨呀磨呀,磨得我皮破血流,磨得我好痛,已经说不清楚是磨破了皮在痛,还是被咬伤了痛。不知怎地,我总觉得那血有毒,我不怕它流,我还用力挤压着它,让它大量的流出来,就这样没几天就没事了,哪里有你恁个严重哟!”聂老汉听完后向她竖起了大指姆,“烈性!烈性!小小年纪就晓得这样处理问题,不简单呀!” 聂老汉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双脚还在肿,“其实我也不觉得蜘蛛咬了有多大回事,痛是有点痛,只道能硬扛过去,几天后就会好的。哪晓得会搞成这个样子——” 三、21床病人的三女儿 21床那病人姓杨,77岁,听说是得了蛇窜腰。他有三个女儿一个老婆。这四人平素就把他照顾得好,更别说是住医院。姑娘、女婿、外孙是轮翻来经佑他,硬是享福得不得了。如果硬要拿我和他比,那才是没得比—— 三女儿个子不高,性格开朗,说话随和,对聂老汉这个没有陪伴的病人还是有点注意的,她也时常关注着聂的输液设备,有时还不讲情面地申斥他。 “你这老头就是爱走,39度的天气,还在外头走,不怕走闪了毒哇?” “哦!我回家去了一趟,下了车在桥上转了会。” “转了会!我昨天都看到你在桥上的。” 聂老汉的耳朵不是很好,电话响了也不太听得到的。“聂老头你电话——” 他接了,她又问,“你儿子打来的?要来看你?你儿子还是好噻!” “好!好!当然好!他们都很忙,这下孙子又得了阑尾炎住医院,可能是想叫我去看照几天,看我这样子哪里得行吗!” 聂老汉有些为难,“把你在住院的事告诉他们噻!” “不行!我都没帮到他们的忙,哪还能给他们添麻烦!只有等我出了院再去看看孙子!” “你这老头才是个犟德性——” 手机又响了,是他小儿子发来的一条履新就职的微信,这对儿子来说是件高兴的事,该怎么回复他?“我在住医院! 不行,万万不行的,” 聂老汉想了一阵,最后只回了‘恭喜你’三个字。 杨家三女儿和聂老头说话比较随便,所以聂老头叫起她杨三姐来。杨三姐似乎是有点懂医,她对这种被咬伤后的中毒情形特别清楚。 四、懂急救的杨三姐 聂老头在医院住了三天了,双拳伸出来已经不像两个馒头了,可腿脚还是肿,走路有时还有点瘸。医生也加大了攻势,什么激光照射、放血(用的是火罐)、打包之类的全用上了。打包是让你全身涂满药,然后用保鲜膜把你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这法儿虽然有些使人难受,但几回做下来却使聂老头那发红的皮肉渐渐地趋于正常了。 “聂老头,咬你那蜘蛛是啥颜色?” 杨三姐问 。“红的!” “哦!怪不得,红蜘蛛的毒重哟!中了这种毒,如果能即时就地处理,比上医院还好——” “用嘴吸吮是吧?我当时也想了的,可我的头倦不下去得吗?” “旁边没人?” “有个相好的,她只说红蜘蛛很毒,要把毒吸出来,但没说要给我吸,我也没在意。” “当时你该把伤口用刀花个十字,再把血挤出来,要不就拔几次火罐也行。” “你这法儿我听说过,那是治毒蛇咬伤的得吗,况且我也没得这些经验和准备,我只知道硬扛几天就会好。不过这次之后我会去买个火罐回来搁好,以备不时之需。” “ 治蛛毒和治蛇毒的方法差不多,去买个火罐来搁起,到还是可以的,因为这道治疗程序一定要即时,时间久了那毒汁随着血液流到全身就不好控制了,有的人就是因为没能及时处理,时间拖久了,医院都没能救到他的命。你现在不也在拔火罐吗?那作用已经不大了,不过你还好,病情稳住了。” 聂老汉伸出大拇指在杨三姐眼前晃了又晃,“你咋就不是我的女儿吗?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该有多好!” “你自己命不好噻!” “那是!那是!” “你不是说你有个相好吗,啷个没来看你呢?” “没通知她,我儿子都没通知,也没通知她,我暂还不想欠她的人情。——” 聂老汉在医院住了五天了,他一身还是肿,特别是腿脚。晚上一直睡不着觉,主要是全身抠、痒,打了针也睡不着,他偷偷地回家拿来了褪黑素,吃了之后就能睡着了。 第六天医生来给聂老汉说,“从你这些天进行的各项检查看,你的病有点多,肝大、肝管内结石、肾里结石、肺气肿、乳腺增生、下肢微循也有问题——我们这里是皮肤科,皮肤症状都有所改善了,你准备明天出院吧。” “可我腿脚都还是肿的!” “没事!给你开点药回去吃几天就会好的,你体内差蛋白质,回去吃好点,最好是找个大医院看看那些检查出来的病——” “聂老头吓到没得,恁多病呦!还是早点去医——” 杨三姐等医生走了之后,用一种狡黠的目光看着聂老汉调皮地说 。 “ 我才不怕耶!不发病我是不得进医院的,医生说那些话我信都不得信。” “对头莫信她的,你恁个好的身体,那有恁多病哟!” 我开始准备了,准备好明天出院—— 五、在家养病 聂老汉一回家便想起了孙子的阑尾炎,于是他去了他家。儿子没在家,家里只有大儿媳和孙子,他看到孙子还好,也就放心了,大儿媳说孙子切阑尾用了一万多块钱——聂老汉没开腔,也不说自己住院的事,也不说自己也用了七仟多,也没说他的腿脚都还是肿的,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往桌上搁下几佰元钱—— 奇怪得很,聂老汉在孙子家一点也不瘸,出门不久就瘸了起来,好在离车站不远,不然怕是回不了家的。 在家养了一天,脚瘸得好点了,他又出门去缴燃气费和水费。事情办完之后,就来事了,他一双腿已经抬不起来了,他一路歇着走,最后完全是一步一步地挪着走,用了两个小时才费力地回到家来。 聂老汉睡在床上开始害怕起来,‘要是这样下去,我的起居就成问题了’,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苍凉。好在休息两天后那腿脚又不瘸了,但还是肿。‘听人说 ‘三肿三消,不死都要跷(死跷跷)。’ 聂老汉不怕死,但怕半生不死的时候,不过怕又怎样?‘到时候再说吧!莫想恁个早,想早了累,老子还想好好的过几天呢!’ 腿脚的肿消了些了,聂老汉慢慢地高兴起来。大腿上那被蜘蛛咬了的伤口早就干了巴,但还没好,还痛,他一天到晚都在拨弄那干巴,那干巴周围干了的腐皮已能撕掉了,就是那干巴撕不掉,他怀疑那干巴的深层,就是那毒蜘蛛被拍死后,断在里面的吸食人血的带毒触须。他想用刀子把它挑出来,又怕那触须的毒再次进入到被挑破的肉里,他不敢去挑,他一天就只有拨弄着它,希望能把那‘触须’拨弄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