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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妈妈:我的信仰之旅
 
 
修改时间:[2019/10/26 07:07]    阅读次数:[269]    发表者:[起缘]
 

  告别妈妈:我的信仰之旅

  苏索才

  “神所赐出人意外的平安,必在基督耶稣里保守你的心怀意念”(腓4:7)

  2019年10月7日, 星期一,早上7:30左右。 我吃完早饭,正准备去学院上班,手机里传来了一条微信,弟弟说妈妈半个小时前已经去世了,家里正忙着给她穿衣, 烧纸,和收拾安放地方。我同弟弟简短讲了几句话就迅速上网购买了第二天从芝加哥飞往北京的来回机票,然后赶去学院上课。课后我赶写了我要教的四门课的教学计划,交给系主任,由她寻找替代老师,也通知了系秘书,学院人事部和考勤部的有关工作人员。回到家里我与弟弟商量了丧葬事宜,购买了从北京到西安的来回机票和回北京时的旅馆,安排了到咸阳机场后的接机,随后开始整理旅行需要的证件和换洗的衣服。四个月前我刚刚回中国探望过妈妈,和她度过了愉快的四天。谁知道四个月后我再次回到家乡时见到的只是母亲冰凉的身体。她已经和这个世界永远地诀别了。

  飞机在星期二下午12:55起飞。我9:30离开芝加哥的家里,10点左右抵达机场,很快办完行李托运和安检手续。我找到一个安静的座位坐下来,首次感到了这次旅程的沉重和它的不同寻常。

  妈妈的病情来得非常迅猛,口腔的溃烂很快扩散到脖子和胸部, 右脸有大片的坏死的鳞状般的黑色结痂和脓流出,已经持续了几天, 在村里的诊所就诊,不见效果。弟弟和妹妹9/20日将她带到县城的两家大医院,医院说他们治不了这种病, 必须转到西安。9/21 一大早他们从家乡出发,带母亲来到西安,四家大医院都拒绝她入院,说他们看不了。最后我找到了我20多年前认识的一位好朋友,由他帮忙让妈妈在两家军队医院得到诊断。他们可以考虑给她手术,但生还的希望渺茫,也不知手术后的康复情况。妈妈七十三岁,身体一直很差,伴有脑梗、偏头痛、颈椎增生、椎间盘、视力障碍、胃病等各种疾病,三十多年一直靠医药维生, 身体抵抗力很弱。妈妈能经受这一手术吗?最后,弟弟妹妹和我商量不让妈妈经受这一痛苦,将妈妈从西安拉回,进行保守治疗,希望奇迹发生。于是弟弟的儿子连夜用车将妈妈拉回老家,凌晨5点到家,由村上的医生给她输液,减轻疼痛,维持生命。病情一天比一天加剧, 右脸被吞噬了大半边,脖子粗涨,红肿,有穿孔,已扩展到胸部,有大量的脓流出,恶臭刺鼻,亲人们不得不戴着口罩护理。最后她连水都咽不下去,从脸上和脖子上的穿孔部位流出,疼痛难忍。输液一星期后,为了使老人尽快结束这种痛苦,我们决定给她停药。 这时她身体的腐烂、脓疮更加恶化,呼吸短促。一个多星期后的10月5日晚上,弟弟觉得妈妈的身体已经很难维持,我和妈妈进行了最后视频。妈妈躺在床上,两边有弟弟、两个妹妹和其他家人陪同。我问候她,她口里溃烂得说不出话,只是出气和哇啦。我连给她说了几次再见,她头脑还清醒,先是微弱地向我摆了一下胳膊,紧接着用两只胳膊向我招了招手,算作最后的道别。 两天后妈妈就过世了。

  我坐在机场的座椅上,看着儿子给妈妈制作的一个视频。视频上妈妈几十年的肖像,特别是我和她在西安、老家、兰州、芝加哥的合影冲击着我,这样一位慈祥和关爱我的妈妈就这样突然地永久地离开我了吗?看着这些照片,听着由日本小提琴家阿希卡哇伴奏的《奇异恩典》的音乐插曲,我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不停地溢出眼眶。我掏出纸巾不停地擦拭。登上飞机后,我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眼泪总是时不时地流下来。

  十三个半小时的飞行变得越来越难熬,我心情变得越来越焦急,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到妈妈的灵前。飞机准点到达北京,两个小时后转机西安, 8:00 到达。晚上8:30我弟弟的儿子前来接机,车子12:30到达合阳老家。

  来到灵前,我已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我给妈妈说我回来晚了,没有见到她老人家,请求她原谅。我随后将我在美国教会弟兄姐妹的祷告带给她。从妈妈得病以后,教会的祷告会、橄榄树小组和丰盛生命树小组都牵挂着她,为她祷告。我感谢了上帝的怜悯,让妈妈结束在地上的劳苦和疾病的折磨,回到天家。我也安慰了灵前哭泣的弟弟和两个妹妹。简单地吃了几口饭后,弟弟安排我在前面的房间休息,由他们守灵。由于长途的旅程、情绪的波动、中美的时间差、加上本身睡眠的不好,我躺在床上,整夜难以入眠。早上5点起床,同家人一起给妈妈上香,烧纸。我帮着妹妹打开冰棺,妹妹给妈妈擦脸。她静静地躺在冰棺里,穿着老衣,脚上绑着麻绳,已永久和这个世界做了告别,进入了天父为她预备的另一个世界。

  星期四是个晴朗的日子,家里不停地有帮忙的人出出进进。坐席使用的帐篷已经撑起来了,餐车的厨师们开始捡菜, 切肉, 烹炸,准备第二天上百人的席口。也有我的朋友和亲戚前来探视。

  星期五葬礼的仪式一大早就开始了。由15个人组成的乐队6:00 到达村里,开始吹奏唢呐。我们家人跟着乐队到村后、村口磕头,感谢亲戚和帮忙的人。我们跪在门前的街上。乐队表演开始,有跳舞的、吹唢呐的、唱歌的、唢呐大联奏的,很是卖力。乐队里的一位女歌手嗓音高亢洪亮,以动情的哭腔倾诉天下父母的劳苦和奉献。她先抱着妈妈的遗像哭,然后跪下来让我们每人抱着妈妈的像,她轮流在我们面前哭, 邀请我们同她一起哭。弟弟和妹妹们放声大哭,我也是悲痛难忍,以泪洗面。

  午餐后我们继续在院外的大街上跪拜,按年龄和辈份在搭好的灵前磕三个头。 妻子和儿子因为工作未能同我一起参加葬礼,我替他们行了跪拜。我虽然在外四十余年,接受的是中国和美国的现代教育,我决定尊重当地的风俗,给妈妈守灵、烧纸和跪拜。在妈妈的遗体被从冰棺移到棺材前,亲人们向妈妈鞠了三个躬,给棺材底上铺了灰、柏树枝、 烧纸和麻钱。然后铺好表达儿子孝心的三个褥子,将妈妈的遗体缓缓移到棺材里, 盖上表达女儿孝心的两床被子和其他亲戚带来的被子,然后合棺。由十几位有力气的青壮年将棺材抬出院落, 放在机动车上。

  我代表全家发了言。我首先感谢了远道而来的亲朋好友和帮忙的乡亲们。然后回顾了妈妈的生平和她对我的影响。妈妈在六十年代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逃荒到陕西,与爸爸结婚,养育了五个子女。在教育方面, 妈妈由于上过三年小学,她懂得教育对一个人一生的重要性,不管生活有多困难,她坚持让我们子女读书, 所以大哥初中毕业,我博士毕业,弟弟五年级毕业,两个妹妹初中一年级毕业。这些今天可能不值一提,但在四十多年以前的农村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妈妈功不可没。我1979年十四岁时离家住校,家里穷得拿不出一床棉被,因为家里只有两床破被子,妈妈和两个妹妹用一床,爸爸和我们三兄弟用另一床,拿走一床家人就没什么可盖。家里实在无办法可想,最后心地善良但生活仍很艰难的姑姑把她家的一床棉被给了我,妈妈则给我烙上了供一个星期吃的干粮,有时是白面的, 有时是黑面的, 有时是玉米面的,甚至有几次差点什么都拿不上,妈妈则四处去借, 给人家说尽了好话,也受尽了有些嫌贫爱富的人的奚落。

  难忘的是1982年,我高中的第二学期,我在离家十七里的甘井中学读书。由于差三元钱的学费,班主任老师让我停课回家去取,我与同村的一个同学冒着冷风,步行了十七里路赶回村里,家里此时已是一贫如洗,吃了上顿没下顿。爸爸和妈妈则顶着被拒绝的羞辱,厚着脸皮到村子里可能借到的所有家人去借,中间遇到的难堪和辛酸只有爸妈知道,好在三元钱凑齐了,我当天就返回了学校,心理暗下决心不让父母的心血白费,一定珍惜来之不易的学*机会,发愤努力,让父母以后过上温饱不愁、花钱有余的生活。我还利用周六的时间上山砍柴,周日同爸爸和哥哥将柴卖到二十里外的甘井镇附近的纤维板厂,我然后步行回学校,他们则到镇上买点粮食,拉着架子车步行十多里路回家。我也期盼着一周的学*能很快结束,能在周末见到家人,吃到妈妈为我准备的面条,改善一下一周来在学校吃馒头和喝白开水的生活。不管是春夏秋冬,也不管有多忙,我到家时妈妈总是给我准备好了饭和一星期要带的馒头,帮我洗好要换的衣服。 有时换下来的衣服天阴晒不干,妈妈就在做饭的灶台上烤。

  感谢父母和兄弟姊妹的付出,我1983年顺利考取大学,成了村上的第一个大学生,全家人喜出望外,最高兴的当然是妈妈。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争气,有出息,十多年来遭到别人轻视和刁难的妈妈脸上有了一些光彩, 但家里的生活仍很贫困,好在大学学费全免,还有19·5元的生活费,基本够用。妈妈则将家里母鸡下蛋的钱一点一点攒起来在开学时悄悄给我,让我补贴生活。对弟弟妹妹的教育,妈妈同样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再困难也不让他们辍学。2012年妈妈来美国探亲,我问起她为什么让我们子女们读书?她说读书识字了在生产队和出门就不会受骗了。多么朴素的话语,多么深刻的理念。母亲对孙子辈的教育也是如此。 哥哥的女儿考上大学时, 将近七十岁的妈妈辗转数百里亲自将孙女送到学校, 那份骄傲溢于言表。大妹子的女儿在县城读高中时, 妈妈也亲自到学校去看, 鼓励外甥女努力学*, 像舅舅一样考上大学。 今天, 外甥女已是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的一位二年级学生。

  带着母亲的期盼和重托,我在大学发愤读书,毕业后考取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七年。1997年来到美国攻读了第二个硕士学位, 再经过五年的苦读,攻下了我梦寐以求的美国文学博士学位, 后又在美国大学顺利找到工作,所以这一切都和妈妈对教育的支持有关。几十年来,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到研究生院,从中国的大学到美国的大学,妈妈从来没问过我的学*成绩,可他对我们子女的期盼都写在她的眼神中和她日常的默默的奉献中。天下只有妈妈最理解和支持儿女,只有儿女最理解妈妈对他们的心意和期盼。

  妈妈对我的第二大影响就是她的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在我们成长的六十和七十年代,家里的生活非常的穷困,有时真觉得走投无路,看不到有什么未来, 但妈妈领着我们,不泄气,不放弃,总对未来抱着希望,期盼我们快快长大,为家里分忧解难。在我在外读书的几年间,我们先住在土窑洞里,后搬到砖窑洞里,家里什么家具都没有,但是妈妈常给我描绘我们未来的生活,说只要我们肯干,就能盖上几间房子,买上家具和自行车。在最困难的时候,我有时怀疑妈妈的这些想法是不是天方夜谭,但妈妈的信心始终没有动摇。她年复一年地给我们描绘未来的生活,给我们打气,给我们增加信心。出门时妈妈总是穿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让别人看到虽然我们穷困,可我们也有体面,有尊严。在过去二十年中,由于我在美国工作,妈妈的生活得到极大的改善。我心里也一直发誓说要让妈妈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报答妈妈几十年的养育之恩。妈妈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也焕然一新。 她感激今天变化的新社会,感激农村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每天感激神对她的保守。

  妈妈对我的第三大影响就是她和爸爸留给我们弟兄姐妹的好品德:吃苦耐劳,艰苦朴素,与人为善,任劳任怨。爸爸妈妈是中国最朴实的农民,一辈子生活在一片贫瘠的土地上。由于日子艰辛,爸爸十二年前就去世了, 去世时七十岁。爸爸妈妈活得年龄都不大,该享受的时候都撒手人寰,让子女们扼腕叹息,可他们身上的优秀品德则传给我们,并通过我们传给了下一代。我们今天秉承着爸妈吃苦的精神,坚持他们的教育理念,让我们弟兄姐妹的子女都上了大学,应该是妈妈最高兴看到的。爸妈虽然和我们永别了,但他们的精神却像日月山川一样永存,会激励一代一代的人不忘前辈的教诲,在我们各自的工作生活上继续前进,永不止步。

  在悼词中我也提到妈妈是基督徒。我感谢了上帝对妈妈几十年的保守;也感谢了他的怜悯,让妈妈息了人间劳苦,回到天家,和天父一起享受永生和幸福。作为人之常情,对妈妈的过世我是悲痛的,也有流泪痛哭的时候,但我的悲痛是和常人不一样的。即我知道妈妈去了一个比地球上好的无比的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天堂,在那里 ”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哭号,疼痛,因为生前的事都过去了“ (启示录 21:4)。

  妈妈信主已有十多年,也带我和夫人信了主。那是2012年,妈妈来美国探亲。她经常一个人在房间祷告。一次,我好奇地问她口里念叨什么,她说她来时忘了带《圣经》。我觉得可笑,我说, ”以你的教育程度,你能读懂《圣经》吗?“ 她说在邻村的教会里有人教,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于是上网给妈妈找附近的华人教会, 城北华人基督教会的网站出现了。那个周日我和妈妈来到了这间陌生的教会。我们听了讲道,随后参加了茶休、《圣经》小组学*和午餐,受到教会弟兄姐妹的问候和欢迎。他们的真诚、友善和喜乐是我从前没有见过的。回到家后我告诉了太太,说我在教会看到了一群特殊的人。两三周后太太、妈妈、读高中的儿子和我一起来到教会,受到教会弟兄姐妹同样真诚和友好的欢迎。几个星期后,妈妈回国的机票到期了。她离开后,我和太太隔三差五地来到教会,了解神的话语,心越来越被吸引,被感动。两年以后我和太太双双在复活节受洗成为基督徒。感谢妈妈。

  回过头来看,神的恩典首先临到妈妈,又通过妈妈临到我们身上。在妈妈突然病重和去世的三周间,我从教会弟兄姐妹得到的安慰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下面我摘抄几例:

  “愿上帝的慈爱和平安与你和家人同在。"

  “你的母亲已结束了地上的劳苦,永远回到了天家。"

  “主会亲自安慰你的心,将他所赐的平安充满你,看顾你回国的脚步。"

  “伯母已息了世上的劳苦,在主怀里安享最美好的照顾。"

  “求神安慰你和家人。妈妈已经在那好的无比的地方,也保守你的回国成为恩典之旅,让那些未得之民可以看到我们永恒的盼望。"

  “天父把你的担忧挪去了,放在父神手中,好的无比。伯母得到最好的照顾。"

  “求主赐平安和安慰给你们。 求主赐给你母亲一个美好的安息礼拜, 及向家人见证信主得永生的福气。"

  弟兄姐妹的话语和天父的同在在这三周困难的时间里始终伴随着我,大大减轻了我的无助和痛苦,让我觉得妈妈的逝世并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她永生的开始。在妈妈的棺材放入墓穴后,我手按《圣经》向天父祷告说, ”我们亲爱的阿爸父,七十三年前,为了荣耀你的名,你将妈妈带到这个世界;七十三年后,你怜悯妈妈,结束了她在地上的劳苦。求主饶恕她一切的过犯,和主享受永生的平安和幸福。愿所有的荣耀都归于主,以耶稣基督的名祷告。“ 然后将《圣经》放入墓穴。

  这次能平静地接受妈妈的离去,能顺利地度过过去三周的煎熬,《圣经》的几段经文不断地在我脑海中显现:传道书3:1-8写道

  天下万物都有定时。

  生有时,死有时;

  栽种有时,拔出有时;

  杀戮有时,医治有时;

  拆毁有时,建造有时;

  哭有时,笑有时;

  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丢石头有时,捡石头有时;

  怀抱有时,不抱有时;

  寻找有时,失落有时;

  保存有时,抛弃有时;

  撕裂有时,缝补有时;

  沉默有时,说话有时;

  喜爱有时,恨恶有时;

  战争有时,和平有时。

  多么富于哲理和智慧的语言,让我们理解天下万事, 诸如生死、爱恨、苦笑、哀恸欢乐等都有它的时间,是人世间不可抗拒的规律,需要平静地接受。生死掌握在神手中,我们只需要顺服,交托。在医院拒绝治疗妈妈回到老家后我就对主祷告说,“我把妈妈交在你的手里。如果你认为她在世上的事还没有做完,就请你医好她的病;如果你怜悯妈妈的痛苦,就请你结束她在地上的劳苦,让她回到天家。"《圣经》又提醒我说, “神所赐出入意外的平安,必在基督耶稣里保守你的心怀意念。” (腓 4:7)。真在我的身上应验了。我有悲痛,但也有出人意外的平安。神让我平静地专心地站在大学的讲台,将该讲的知识讲授给学生,也让我有较好的睡眠、饮食和健康,从事每天的工作。我感到特别惊奇的是我的整个旅行和丧礼进行得如此顺利。在路途上的时间加起来将近40多个小时,交通工具、时差和地点数次转换,我健康地回到了芝加哥,开始我正常的工作, 全是神的保守和看顾。在妈妈葬礼准备的几天中,连绵数日的秋雨停止了,换成了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的晴天,让挖墓、接待、迎宾、坐席、娱乐、跪拜、下葬等多项活动进展非常顺利。村人都说是妈妈的贤惠,可是妈妈和我知道是神的怜悯和保守,让我再次相信罗马书上讲的,“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 (8:28)星期六,鉴于家人活路很忙,有的又在外地上班,很难凑到一起,家人决定在丧葬的第二天举行三周年纪念。葬礼上头戴的纸帽子在坟上烧掉了,门框上白对联换成了红对联,白事变成了红事。我和亲戚话别后就和侄子驱车赶往西安,赶晚上去北京的飞机,在北京滞留一夜,第二天飞往美国。

  给母亲办完丧事回到芝加哥家里已有将近一个星期,工作和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我也尽量少去思想与妈妈有关的事情,但妈妈的慈祥的面容仍时时出现在脑际,让我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静静默想妈妈一生的功劳和对我人生的影响。妈妈的教育观、 积极、乐观的人生观 和她与爸爸传给我们的努力工作、与人为善的人生观 已深深地扎根于我的生命中。 更重要的是,妈妈带我认识了创作天地万物、 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造物主耶稣基督。我们的父神除每天供应我们充足的饮食外, 也给我们无条件的爱、 安慰和永久的幸福和生命。所以,回中国给母亲奔丧不仅是一次和母亲永远告别的旅行,更是一次我深入了解神的伟大、信实、慈爱、怜悯、公义的信仰之旅,信心之旅。通过这次旅行,我对神的依赖和信靠将会更加坚实,我会更加亲近神的话语,更加相信他的带领,奔那从天而来的赏赐,直到某一天我可以像使徒保罗在提摩太后书四章七节写的那样: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当守的信仰我已经持守了。“

  感谢我的亲人们!朋友们!乡亲们!感谢教会的弟兄姐妹们!最重要的,感谢我们的主耶稣基督!愿人世间一切的荣耀、颂赞都归于至高无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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