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阳光落在屋里,一寸寸爬上床,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我坐在阳光里,拆开了你寄来的快递。 快递是你几个月前就从北京寄过来的,一本独木舟的亲笔签名书。 我拍了照片发给你,你有些惊讶。你一定想不到,这本书到达我的城市已七个多月,我却连包装都不曾拆除。没拆的原因有二,一是舍不得,二是忙。当然,更多的则是一份舍不得。 想到这本书是你浪费了周末的时间,特地去排队,亲自买来送给我时,我就舍不得拆,仿佛一旦拆开,就会破坏这份美好。 今年4月23日那天,独木舟去北京开签售会,很多书迷都去了王府井,他们中间有北京本地的,也有北京周边城市的,还有更远省份的。他们喜欢独木舟,所以不远千里去她的签售会,只为见她一面。 关于这场签售会,我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我在北京时,却没能等来舟舟。我终究不是那种狂热型的粉丝,所以等听到独木舟去了北京,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虽然没有不顾一切去北京见我喜欢作家的勇气,但我还是写了一篇日志,写完了我对她所有想说的话。 之后,我在微博翻到很多与独木舟相关的动态。很多读者都在期待与她的相见。也就在那时,我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我不在北京,可你在啊,如果能代我去看她一眼,该有多好。 我发消息给你:4月23日,独木舟会去北京王府井开签售会,不知你有没有时间,如果可以,真希望你能代我去看她一眼,要是能拍张照片就更好了。 发完这个消息,我盯着对话框发呆,顿觉自己有些唐突,想撤销,消息却已超过2分钟。 只过了一会儿,我就收到了你的回复消息。内容简单明了:好。 23日那天,我看到很多人都去了签售会,网友们在微博上发动态,说签售会的队伍排成了长龙,一直排出了图书馆,我看到那人山人海的场面,吓到了。我想,如果你没去,也是人之常情,要是换做我,可能就不去了 不曾想,即使天那么热,人那么多,你还是去了签售会。 我看到你发了朋友圈动态,配了几张照片,写着一句话:关于时间,关于命运,我们仓促相遇,又蓦然分离,时光徒转,我却只为一人来。 之后你发消息给我:我没带卡,钱包里只有三十几块,花了 32。8 买了一本《一粒红尘2》,现在正在排队等签名,今天天气真闷热。 看着对话框里你发来的消息,我心潮涌动,似是有股暖流在心房穿梭,久久不知该如何回应你。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因为我一句话,就跑去签售会。因为据我所知,你喜欢看雪小禅、安妮宝贝、大冰等作家写的书,基本没看过独木舟的书。况且那天是周末,又是个大热天,你并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如果你不去,我也会觉得很正常。 可结果是,你真的去了,只是因为我一句突发奇想的话。并且最为令人感动的是,你还给我买了一本书。而我原以为,那本排队等签名的书是你买给自己的。 当你说要把书寄给我时,我除了感动和几声谢谢,再无其他话语。那个时候,所有的语言和情绪都是多余的,那份懂得,又岂是一两句矫情的话可以说明白的。 如今,回想起我们的相识,就像是一场很久远的回忆。可仔细数来,也不过三四年。 遇见你之前,我经常写一些东西给自己看,给他们看。恰好,你也是个喜欢写字的人。也正是因为文字,才有了我们之后的相遇。 因为文字,我们在同一个网站相遇,之后又通过其他好友的推荐成为好友。 那时我的qq好友不多,两三知己,两三同学,还有两三亲人,而你被我分为文字组。我和你聊天次数不多,但经常去看你的动态,看你写的文字。 记忆里我们交流次数最多的便数好友苗苗过生日那回了。当时我们都是一群自诩是喜欢写文字的小青年,因为志同道合,才相聚到一起,成为了惺惺相惜的文友。 恰逢好友苗苗要过生日,你便出面提议每个好友都为苗苗写一篇文字,由你组织成一篇大的日志。我那时还在学校,闲余时间也多,就欣然应和你的提议。也是自那时起,我发现你的细心、热心及善良。 那次之后,我们的联系又渐渐稀疏,就算联系,也只限于qq空间的互动。等到大家都开始玩微信,我们又加了彼此的微信,我们在微信里偶尔一本正经说些心里话,更多时候,我们则是一个劲儿发表情,最后也用表情结束对话。 你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凉望。曾不知你名字的含义,就上网查。结果跳出来一词叫凉望觅夏。《凉望觅夏散文》是一部连载于小说阅读网的小说,作者注明是凉望觅夏。 我惊讶极了,发消息问你:是不是你写的。你说:13年写的,好久了,已经下架了,那时写的文字不能看。 2016年12月的一天,我无意间得知,你已经有了女朋友。姑娘我认识,是那些年一起写文字的一位好友,她心地善良,大方温婉,南方人。这个消息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当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时,你回了一句:精神大条,后知后觉。 我盯着屏幕上的话咯咯笑。这几年,你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身边唯独缺个陪你一起看风景的人。所以得知你的幸福悄然而至,我真为你高兴。 这几年,我们从未刻意问及过彼此的姓氏、年纪以及住址。我们只是远远的守在网络那端,默默关注着彼此,虽然聊天次数少,像是两个陌生人,可一旦我心情不好或遇到不好的事,你一定会发来消息表示关怀。就在这样淡淡的相处的岁月里,我们终究了解了彼此的一切。 我会偶尔跟你说一些工作上、生活中以及感情方面的事。于我而言,你是一位远方的笔友,也是一位令我安心可靠的朋友。你不会嘲笑我的天真,也不会戳破我的难过,只要我找你,你便会抽时间听我那些无关紧要的话。可能是我们因文相遇,所以反而更加惺惺相惜。 闲的无聊时,你也会找我说话。你问我在报社上班是否辛苦,也问我何时跟李先生结婚。我们一边说,一边隔着屏幕哈哈乐。有次你跟我说:等你结婚时,我能来就来看看,不能来就给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这句话,真是让我感动坏了。我渐渐发现,我们之间,无关爱情,更似亲情。 一个人坐着,翻看一些旧文字。那时我们毕竟年少,敢说敢写,敢爱敢恨。如今,我们对文字少了一份当时的狂热,也在时光的打磨下,日益成熟,世俗。我们不敢再轻易说梦想,也不敢轻易矫情,轻易流泪。 断断续续写文字到现在,虽然没能出一本像样的书,可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遇见了一群如你一样的朋友。 我也明白,或许再过几年,等我们各自成了家,联系就会越来越少,直至淡出彼此的视线。但在没有分离之前,我们还是要善待这场遇见,好好爱惜。 我好久没写矫情的文字,那就允许我矫情一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