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人生》100

　　 如此“艺术”

　　下面向大家介绍的，都是冠以“行为艺术”的作品：

　　※ 美籍台裔艺术家谢德庆从1978年起，相继做了五件“一年的行为艺术”作品，我们向大家介绍其中四件：

　　作品一：《笼子》：1978年至1979年，谢德庆制作了一个11。6 × 9× 8 英尺的木笼子，并将自己孤独地监禁在笼子里一年。在这一年里，他什么也不做，不与人交谈、不读书、不写作、不听音乐、不看电视等，连吃喝和大小便都在笼子里。他每天留下一幅生活快照，从第一天直到走出笼子的第365天，留下了365张时光走过的痕迹，同时，他从笼子里伸出手，每天在停放笼子的后墙上刻一道痕迹，一共刻了365道。据说，他囚禁自己，意在解读孤独与隔离，是想告诉人们，自由是珍贵的。

　　作品二：《打卡》：1980至1981年，他把自己囚禁在一个小屋子里，每隔一小时便在设定好的打卡钟上打卡一次，每次，他去打卡钟打卡，摄影机则摄入一个画格。在这一年之中，他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忙的人，无论是吃饭、睡觉、工作，只要闹铃一响（一小时一次)，他就立刻跑去照相和打卡。据说，他打卡，是关注时间本身的流逝，是想告诉人们，人为的规则是荒谬的。

　　作品三：《在户外》：1981年至1982年，谢德庆一整年生活在户外，不能进入任何有遮盖的地方，包括饭店、酒吧、桥洞和屋檐下等。在这一年里，他背着睡袋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曼哈顿下城区，连个流浪汉都不如。台湾剧作家王瑞芸曾这样描述过他的情形：“一年365天，雨淋、日晒、风吹，他都得面对，连雨天里，衣服十几天都没有干过，雨夜里冻得直打哆嗦，不敢坐下来睡觉，只能不停地走。在秋冬和初春时节，他只好穿起所有的衣服，通夜坐着烤火，不然他躺下来会被活活冻死。他就这样流浪街头，浑身奇脏、恶臭，身上全是虱子。一个工厂老板见这么个怪物非常反感，把他扭送警察局，关押了15个小时，结果他花钱请了律师才得以脱身。这是他这一整年中唯一次违背‘不得待在遮蔽物下’的规定。”据说，他想通过在户外空间的生存，告诉人们，无家可归的被剥夺感和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自由感。

　　作品四：《绳子》：1983至1984年，谢德庆和另一位行为女艺术家琳达•莫塔诺在腰间用一条8英尺长的绳子绑在一起，一年不得分开，但不准有任何身体接触。他们任何时候都不准分开，包括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在这一整年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隐私，当一年的“表演”结束时，两人几乎到了互相仇恨的地步。据说，他想通过失去隐私，告诉人们要尊重人性。

　　※ 2011年3月20日下午，一场名为“敏感地带”的行为艺术展在北京市通州区宋庄镇的北京当代艺术馆举行，艺术展分为图片展和现场展。来自兰州的57岁的艺术工作者成力，以公开性交的方式，展出了两部行为艺术作品：一是《高干》，他和女搭档全裸在展馆的阳台上性交二十余分钟；二是《艺术卖比》，他和女搭档全裸在展馆楼梯的过道上性交二十余分钟。据说，他想用《高干》来揭露和讽刺当今上层社会的腐败，想用《艺术买比》揭露和讽刺当代艺术的过度商业化，艺术如同卖比。第二天，成力被公安机关拘留，被判劳教一年，理由是“裸体进行淫秽表演，引发多人围观，造成现场秩序混乱”。

　　※ 2007年4月，德国施图肯布罗克市的扎法里公园里，时年38岁的行为艺术家安德鲁•德罗塞尔把自己“塞”入钢丝球内，他头戴自行车安全帽，一边在公园内行走，一边隔着钢丝用肉喂老虎，引得3只老虎“追”着他“讨”肉吃。据悉，此前，德罗塞尔也曾把自己“放”入一个钢丝球内，在德国一条乡间小路上漫步，走完300公里的路途。他说，他此举是为了告诫人们，要在生活中保持正常的行为。

　　※ 2002年11月，一个名为《人动物：唯美与暧昧》的行为艺术展在南京清凉山公园扫叶楼前举行。第一个参展作品是《五月二十八日诞辰》，具体情节是：一具从屠宰场运来的刚宰杀、还鲜血淋漓的牛尸躺在白纸铺就的地面上，无数玫瑰花瓣洒落在牛身和牛腹里。一位30多岁的长发男子裸着上身，扯去腰间围着的条纹床单，裸身钻入已掏出内脏的牛腹中，蜷身躺下，周围有人用线将牛肚缝合。大约一分钟后，牛腹中的男子用手中的裁纸刀割开缝线，钻出牛腹，全裸的身体上沾满牛血和许多花瓣。然后，男子俯下身，从牛肚子里掏出两把血淋淋的玫瑰花瓣，向自己的头上撒去，然后才系上条纹床单。该作品的作者，即那位钻牛腹的男子叫吴高钟，是徐州师范大学美术系教师。当记者问吴高钟创作动机时，吴说：“我不想说出什么观点和思想，我觉得重要的是一种现实。”而此次艺术展的策划者顾振清解释说，这个作品意在“讲述人与动物的相互育生、相互依存关系，同时也在表达生产的痛苦和出生的瞬间快感。”

　　※ 一位25岁的行为艺术爱好者阿悟空(艺名)，为了向人们说明“金钱不是通向幸福的唯一道路”的道理，决定用步行嗑头的行为艺术来进行解答。2006年10月，阿悟空从四川美术学院出发，每走三步路，就俯下身来，将整个身体趴在地上磕头，停顿几秒钟后再将身体撑起，再前行，再趴下磕头，周而复始。阿悟空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嗑头到解放碑，而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他除了吃饭和大小便之外，从来就没有间断步行磕头。

　　※ 2007年2月，来自英国的行为表演艺术家马克•麦高恩，戴着模拟美国总统乔治•布什的塑料面具，在纽约曼哈顿闹市区爬行。他戴上制作成布什模样的塑料面具，身穿西装，戴着护膝和劳动手套，从纽约林肯中心开始了历时72小时的爬行之旅。他表演的最特别之处在于，他在臀部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请踢我屁股”。他这一要求还真的得到了配合，尽管因为下雨，路上行人稀疏，但还是有一些路人毫不客气地飞脚踢向他的屁股，借此向布什总统发泄怨气。

　　※ 2005年4月，成都南郊牧马山高尔夫球场一侧草坪上演了一幕名为《@41》的行为艺术：以四川音乐学院成都美术学院为主体的41位在校男女学生露天全裸，以身体组成电子邮件符号“@”。随后，活动的策划人之一将现场多张图片传到“美术同盟”论坛。据悉，《@41》主题是：“作为未来世界的必然主宰者，青春就是责任，青春就是权力！”

　　※ 2006年10月某日，在某大学的操场上，两个牛仔裤和短袖上衣上写满楷书的年轻男子，抱着一个全身被白布包裹的年轻女子，他们把这个女子当做毛笔使用。女子被抱着大头朝下，头被放在装满墨汁的脸盆里，当长发蘸满墨汁后，两位男子便用她的头做笔锋，在事先铺好的宣纸上涂鸦。那女子脸上溅满了墨汁，狼狈不堪。两个“书法家”也不轻松，看上去体力不支，笨笨拙拙，女子的头常被碰擦在地上，把宣纸都擦破了，女子的脸上露出苦楚的表情。

　　※ 2011年，一名韩裔美籍美女摄影师米鲁•金，全裸躺在猪圈里，和数百头猪生活在一起。她任凭猪用嘴拱她身体的任何部位，她还和许多只猪身贴身地躺在一起，有时竟让猪趴在她的身上。她拍摄了大量和猪在一起的照片，并在纽约举办了自拍摄影展。据说，米鲁•金想通过这样的行为艺术，探索人类与动物之间的相似性，并批判人类自以为是。

　　※ 2011年，中国湖北省鄂西土家族女孩海容天天，在北京第七届宋庄艺术节开幕式上首先裸体亮相，然后像变古彩戏法似的不断更换军大衣、晚礼服、旗袍、睡衣等7套服装。她说，这一表演的目的，是要呼唤人们的平等意识，希望人们在生活中不要因为“符号”不同而待人不一。而在此前，她还在另一个艺术区全裸躺在一个透明的帐篷里，身下是用垃圾和水泥制成的平台，四周燃香，下体仅以一朵莲花略作遮挡。更早些时，她还和一位男子分别住在隔开的玻璃房子里，生活了1个月。

　　※ 2000年11月5日上午10时，一个行为艺术家创作了一件叫《植草》的作品，其具体情节是：在上海苏州路1133号“不合作方式”展览现场的二楼，临时搭了手术台。通过一名外科医生的配合，作者在不使用麻药的情况下，用手术刀在左肩胛骨处，切开了两个1公分深，1公分宽的刀口，并把从苏州河边采集到的两株新鲜青草种入，整个过程45分钟。

　　※ 一件题为《嘀嘀嗒嗒，嘀嗒嘀嗒》的作品，其情节是：三位行为艺术家在自己手臂上插上抽血的针头，让血自然流出，一滴、两滴、三滴，血在一直不停地滴着，三个人逛了一会超市，又坐在马路边抽烟、喝酒、玩游戏机，30分钟后表演结束。据说，他们是想用此 “倡导艺术家的责任和自律”。

　　※ 一件题为《复活节快乐》的行为艺术作品，其情节是：活动一开始，一头嚎嚎大叫的大肥猪被七手八脚地抓住，打了一剂麻醉针后被抬上手术台，捆住四肢。接着，请来的医生将猪的胸腔切开，直至露出跳动的心脏，过了五分钟后，猪开始苏醒，挣扎着嚎嚎大叫，血大量涌出，医生开始缝合切开的胸腔，由于猪剧烈挣扎，鲜血四溅，一个近距离观看的女孩被从头到脚溅了一身血，20分钟后，猪的胸腔被缝合，作品宣告成功。整个现场弥漫血腥，观者脸色苍白，以手捂嘴。

　　※ 一件题为《终结》的作品，其情节是：某位行为艺术家事先宣告说，他将在第二天上午创作《终结》这件作品，希望大家按时去观赏。第二天上午，人们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行为艺术家的工作室，开门一看，行为艺术家把自己吊在梁上，早已经断气了。

　　※ 行为艺术家朱昱的《献祭》：在这件艺术作品里，朱昱用自己的孩子（四个月大的胎儿）去喂食一条狗。首先他找到一个能够与他合作的女人，然后在医院里进行了人工授精，使这个女人受孕。在其怀孕四个月后到医院进行了人工引产。引产出的胎儿被放置在他自己家里的冰箱内。然后他把一张用白布包裹的桌子放置在露天平台上，将一条从集市上买回来的狗与那个被引产出来的胎儿一同放在桌子上，为了让狗能够吃掉他自己的孩子，他饿了这条狗一整天，又买了些卤水涂在死胎身上以增强狗的食欲。由于死胎已经很大，狗无从下嘴，他只好用餐刀将这个死胎切成小块去喂食那条狗。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二十分钟，直到狗不吃为止。

　　※ 朱昱的《食人》：2000年10月16日，朱昱从医院弄到一个已经六个月的女婴死胎， 2000年10月17日晚八点左右，朱昱在北京通州区家中将这个死女胎通过烹饪的方式做熟，并在其家中把这个死胎当做晚餐食用。食用的全过程均被拍摄纪录下来。

　　作者感言：这就是行为艺术，看后让人大跌眼镜。所谓行为艺术，是20世纪六十年代初兴起于欧洲的一种现代艺术形态，据说，其鼻祖是一名叫科拉因的法国人。1961年，科拉因张开双臂从高楼自由落体而下，称作人体作笔，行为艺术肇始于此。行为艺术以现实本身和人的行为做媒介，采取很夸张的表现手法，用现实行为来表达“艺术家”对世界的看法。目前最常见的形式大都与裸体、血腥、暴力、自虐、色情、怪异行为有关，大都不是人正常状态下的行为。据业内人士说，他们就是想通过这些令人震惊的不正常行为，表达某种思想和感受，以引起人们的关注。比如，2009年，美国行为艺术家斯宾塞•图尼克以《被消费》为题，组织600人裸体逛超市，用此来揭示现代社会人性的扭曲。

　　作为行为艺术的起始动因，艺术家们是想通过这种艺术形式，突破架上艺术（绘画、雕塑）单纯靠二维或三维视觉感知创造静态艺术空间的藩篱，将空间的物像转换为时间的事像，将静态的被动接受转换为动态的交互关系，并借此达成易于和观赏者交流、对话的场所和情境。它本应该是一种突破传统的新艺术形态，是传统架上艺术形式的观念化移置或拓展，是抽象表现主义之“行为绘画”和“无形式艺术”的延伸和变异。但遗憾的是，艺术家们的愿望是良好的，可创作的许多“作品”却难以让观众认同。许多行为艺术，与正常人的审美观、道德观相去甚远，有的甚至完全背离，让人不能接受。人们并没有从作品中看到行为艺术家们所标榜的所谓思想意蕴，也没有产生阅读和观赏艺术品时所产生的或愉悦畅达、宁静闲适，或激动振奋、慷慨洒脱，或气愤仇恨、愤怒反抗等审美感受，而更多的是让人恐怖和恶心。其作品背离了艺术初衷。钻进血淋淋的死牛肚子里然后再钻出来；裸体和脏兮兮的一群猪躺在一起，让猪在身上拱来拱去，并让猪趴在身上；裸体躺在由垃圾和水泥制成的台子上；在自己的身体上切个口子种草；把自己吊死在梁上；吃死婴，如此等等，这些令人作呕的“艺术”还叫艺术吗？一种艺术不为世人认同和接受，只是几个同行在相互吹捧，还有生命力吗？

　　行为艺术要想真正成为一种艺术，必须重新定位和调整走向。其实，在不违背生活基本规则和遵守法律道德的基础上，照样可以开发出令人震撼并引起人们高度关注的艺术形式，未必非得采取裸体、血腥、暴力、自虐、色情等背离生活常态的下作行为。

　　武术界的人常说，他们在*武的时候，师傅常告诫他们，要遵守武术的基本规则，否则，或者一无所成，或者会走上邪路，走火入魔。纵观行为艺术的种种行为，是不是背离了艺术的基本规律，误入了歧途？

　　我们之所以介绍了一大堆行为艺术的作品，就是想借此说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必须遵循该事情的基本规则，如果无视事物的本身规律，仅凭主观意愿一意孤行，不仅做不好事情，弄不好还会害人害己。这么说是不是太保守了呢？是不是反对创新呢？其实不然，我们提倡和鼓励突破传统，创新生活和事业，推进人类文明，是因为创新是人类对事物更深层次的把握和利用，纵观人类历史上所有的创新行为，无论是物质方面的科学技术创新、政治方面的社会制度创新、生活方面的生活方式创新，还是精神方面的思想创新、理论创新、艺术创新，都是在遵循事物本身规律基础上对事物的深度开发和创造。如果背离了事物最基本的存在规则，一切创新都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