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五月槐花香 单斐 想写槐花已是几年前的事了。 每到槐花飘香的时候,被香甜醺醉的头脑总有一种提笔写一下的冲动,可几年来总被这样或那样的琐事给冲开了。有了时间想写,却又没了槐花香,离开花香的大脑也就没了所谓的灵感,于是就又放下笔不去写,一年一年到现在。而我现在真正下定决心来写槐花,也已是槐花渐衰香渐褪,蜂蝶采尽酿甘醇的时候了,还好写作的热情还没有因槐花的衰落而减淡。 仰望串串零落而又洁白的槐花,已经没了小时候那种很想吃的欲望。可她却把我又带回了那个魂牵梦萦的童年时代。 记得小时侯每当槐花遍开的季节,总会邀上三五个要好小伙伴,沿着弯曲的沟间小径,一路不知疲倦的追打着到村西的槐树林钩槐花。这时的天气已经完全转暖,满眼的野花绿草,沟儿坎儿的都透着春意,到处都是蜂蝶齐飞,莺歌燕舞。和煦的阳光温柔的舔着我们挂满汗珠的小脸,不小心就会被银铃般的笑声惊吓一跳,原来不干净的小手擦汗时把脸早已画成了京剧脸谱,彼此对视以后的开心笑声会让我们上气不接下气,前仰后合的纯真笑声久久回荡在树林上空…… 采槐花用的都是自制的钩子,最好的钩子要数小五用竹竿做的了,既轻又直,长长的可以钩到老高。小五长我们几岁是我们这群小伙伴的领头人,在姊妹中排行老五,那时孩子多了起名也不象现在那么讲究,所以排行就成了他的名字。在小五的带领下,枝头上一簇簇一串串的槐花在一阵阵喀嚓声下纷纷落地,而这时也就是槐树遭殃的时候了,一棵树被劈的七零八碎,而最惨的要数连树头都劈去的了,好好的一棵树瞬间变成了光头。出现这种情况,不管是谁劈的,我们都会拖着杆子挎着柳筐兔子般飞快的逃离槐树林。因为护林的老头是决不允许这样干的。一旦被他发现的话,抓到其中任何一个,都免不了一顿地道的庄户揍——屁股上留下红红的巴掌印。 逃离槐树林也不会急着回家,在河边躺在清香的草地上,枕着慵懒的黄昏仰望落霞与归燕齐飞,吃着刚摘来的新鲜槐花,满脑没有任何的私心杂念,现在想来感觉真好。在哪个零食极缺的年代里,美美的搓一顿槐花既解了嘴搀又填饱了肚子,也算是一种享受了。好在那时的消化系统特别的好,随便从哪个树上撸一把塞在嘴里就吃,也决不会出现闹肚子的现象。不象现在即使洗上三遍四遍也不敢恭维,如若不然小肚子就会给你点颜色看看。槐花最好的一种吃法要数蒸着吃了,也是有讲究的,要选花蒂为浅红色且鲜嫩的槐花,先撒上一些面粉,再加少许精盐放在竹箅上,放在锅里蒸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一股清香就会飘出来,这时候不用吃只要深深的吸上一口气,口水就会流出来。这也就是在小时侯,现在怎么做也吃不出以前的那种味道了。 现在回忆这些犹倍感亲切,几个顽童风风火火的从槐树下走过,谈的都是什么上网、游戏的话题,现在的孩子知道槐花能不能吃还是后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