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人生》47

　　 　公牛骑士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1941年，德军入侵比利时，占领了疗养胜地威苏里城。驻军司令克鲁伯少校一上任，就接到集团军参谋长李斯特将军的命令：到荣誉军人院，枪毙一头名叫“骑士”的公牛。少校大惑不解，将军为什么会和一头牛过不去？副官告诉他：将军和这头牛有仇！那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将军还是个少尉。在索顿河战役中，比利时人为了突破德军的雷区，组织了60头公牛开路，领头的公牛撞瞎了将军的右眼，那公牛也踩中了地雷，炸伤了一条腿。将军和公牛同时倒在血泊中，面对着面、眼对着眼。就在将军拔枪要射杀这头公牛时，一枚炮弹轰然在身边爆炸，把将军震晕了。等将军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担架上。从此，将军由一个英俊小伙儿变成了独眼龙，他当然恨透了这头公牛。

　　后来他得到消息，这头牛成了那次战役中唯一幸存的牛，战后被送进了威苏里荣军院，并被命名为“骑士”。

　　被德军占领的威苏里荣军院，已经变了战俘营，住在荣军院的所有比利时伤残军官都成了战俘。克鲁伯来到荣军院，命人将骑士牵出来。骑士是一头黑色的老公牛，神态安详，右后腿已经瘸了。当克鲁伯拔出手枪对准它时，比利时的被俘军人们都怒吼起来。一个瘦小的男子走出人群，径直来到克鲁伯面前，说：“少校，我是比利时陆军中士约瓦克，也是这头牛的勤务兵。根据《日内瓦公约》，你不能杀害这头牛，你必须把它当做战俘对待！”

　　约瓦克郑重地拿出一张纸递给少校：“请你看吧，这是利奥波德国王给它授勋的命令。”克鲁伯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授予‘骑士’比利时王国陆军上校军衔，颁二级荣誉勋章…… 1917年12月11日。”克鲁伯傻眼了：这是一头有军籍的牛，而且军衔比自己还高！按照《日内瓦公约》，他无权枪毙它，只好把它送回战俘营。

　　怎样才能完成将军交给的任务呢？克鲁伯少校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根据德军战俘营管理规定，战俘严重抗命或者逃跑，就可以当场击毙。几天后，克鲁伯少校命令士兵把骑士和战俘们带到了木料厂，那里有刚从火车上卸下的堆积如山的木头。克鲁伯命人将骑士套上牛车，让它一车接一车地拉那些木头。克鲁伯坚信，对于瘸了一只后腿又长期养尊处优的这头老牛来说，这种苦差事它肯定无法忍受，只要它稍有抵触，士兵们就会用鞭子抽它，激怒它，它一反抗，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枪毙它！出乎少校意料的是，骑士没有反抗，而是默默地拉着沉重的车子，虽然走得很慢，但它一直坚持着一车车拉下去。当骑士拉到第50车时，战俘们再也无法忍受了，他们开始骚动，约瓦克义正言辞地提出抗议：“少校，这头牛已经26岁了，按照牛的寿命，它属于老年。你忍心让一个老军人干这么重的活吗？这样它会被累死的，你这是在犯罪！”在战俘们的威逼下，少校不得不放弃。

　　少校并不甘心，他不相信他杀不了这个畜生。第二天，少校让人把骑士带到了放风区，外面，是一片宽阔的草地，在通往草地的路上却密布着地雷。青草对牛的诱惑是致命的，只要它向那片草地奔去，就会犯了逃跑的营规，而它的下场也可想而知：被地雷炸得粉身碎骨。果然，骑士被营外的青草吸引着，慢吞吞地走向那片草地。可当它走到营区外那条立有骷髅标志的白线时，就止步不前了。犹豫了片刻后，骑士转过身子，神态安详地回到了营区。少校傻眼了，他没想到这头牛居然懂得什么是警戒线！

　　无奈，少校只好把情况报告给李斯特将军，将军十分恼火。一个月后，将军的副官牵来了一只德国牧羊犬，将军告之少校：“这是我的护卫犬，名叫‘野狼’。我已经签发了命令，授予它陆军少校军衔。从明天起，这条军犬负责看管那头蠢牛，不管它对那头牛做什么，你们都不要干涉——动物的事情，就交给动物去解决吧！”按照将军的指示，少校把野狼送往集中营，和骑士关在一起。野狼一见骑士，就猛扑过去，又撕又咬，血从骑士的后腿流出。骑士愤怒了，它瞪大眼睛，发出低沉的吼叫，奋起后蹄，将野狼踢开。当野狼再次发起攻击，咬住骑士腰部时，骑士突然半侧身，猛地将野狼咬住的一侧身体向旁边的铁丝网撞去，锋利的铁刺扎进了骑士的身体，也扎进了野狼的身体。野狼痛得嗷嗷直叫，松开了嘴。骑士乘势猛撞野狼，野狼被撞倒在地，痛苦地哀鸣着。骑士抬起前蹄，准备给它致命的一击。正在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骑士盯着野狼，慢慢地收回前蹄，喘息着走到一边卧了下来。野狼从地上爬起来，躲到很远的地方，再也不敢靠近，凶恶的气势荡然无存。

　　第二天清晨，战俘们心情沉重地去看望骑士，在他们的心里，骑士可能早被野狼咬死了。可当他们来到骑士的关押地时，都喜出望外地睁大了眼睛：野狼和骑士依偎在一起，安静地躺着，丝毫也看不出它们是曾经殊死搏斗的敌人。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从那一天起，骑士和野狼形影不离，这一牛一狗竟然成了好朋友！

　　接到报告的李斯特将军不能相信，自己一手训练的野狼居然会和敌人成为朋友！他赶到集中营，亲眼看到骑士和野狼和睦相处时，立即怒火中烧，下令把野狼捉住，用惩罚叛徒的方式在营区广场把它当众绞死！野狼的悲鸣声让骑士烦躁不安，它突然撞开大门，接连撞倒几个卫兵，循着野狼的叫声，向广场狂奔而去。它直冲到了绞架旁边，把行刑的士兵顶倒在地，套在野狼脖子上的绳索滑落了，野狼得救了！

　　李斯特将军气疯了，盛怒之下拔出手枪，要亲手枪毙这头让他痛恨的老牛。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枪响的一瞬间，野狼一跃而起，挡在骑士面前！枪声过后，野狼鲜血迸流，一声不吭地跌落在地上，死了。李斯特将军再次把枪口对准了骑士。骑士并不畏惧，平静地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无声的对峙，就像23年前一样，面对着面，眼对着眼。23年过去了，李斯特的眼中仍然充满着仇恨和杀机；而这只老牛，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野性，眼中闪动的只是仁慈平静的光。人们屏住呼吸，等待着另一声枪响。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李斯特一直没有扣动扳机，他握枪的手无力地慢慢垂了下去。克鲁伯少校在将军冷酷的独眼中，看到了惊恐和慌乱。将军收起枪，对少校说：“按军人的标准安葬我的狗，善待这头老牛。”说完，他转身默然地走了。

　　李斯特将军回到了军部，他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从一头牛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上帝的光芒。”三天后，比利时境内所有的战俘营都接到了将军签发的命令：严格按《日内瓦公约》对待战俘，禁止一切虐待和虐杀战俘的行为。战后，第六集团军的许多高级将领被比利时逮捕处决，而李斯特将军因为保护战俘的命令得到了比利时人民的谅解，他未被起诉，平静地度过了自己的晚年。

　　骑士再次获得了军队的荣誉勋章。战争结束三年后，它安详地在威苏里城去世。李斯特将军、克鲁伯少校、约瓦克中士，这些曾经彼此敌对厮杀的军人们，都出现在它的葬礼上。

　　鲁钝生感言：读罢故事，眼前立刻浮现出骑士形象：它威猛而祥和，悍厉而慈善。我们看见它勇猛冲向雷区，撞伤了少尉，炸伤了右腿；看见它怒吼着携带野狼撞向铁丝网，浑身带血；看见它撞破牢门，撞倒卫兵，疯狂冲进广场，在绞刑架下救出野狼。但与此同时，我们也看见它默默地拉着装满木头的牛车，艰难却不懈地前行；看见它留恋地望了望警戒线外边绿茵茵的草地，慢慢转头走回战俘营；看见它怜悯地收回前蹄，饶了野狼的性命；看见它慢慢抬起头，平静地面对将军的枪口，眼里闪着平和仁慈的光芒。这哪里是一头公牛，俨然就是一位正义凛然的壮士！但它确确实实就是一头公牛。

　　骑士的故事至少给我们这样几点启示：

　　启示一：理性与情感并非人类的专利。我们经常听到“人是理性动物”“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你是人，你不是动物，你应该有理智”“他简直就是个畜生！无情无义”等等言论。这些话的言外之意，是说动物没有理性和情感。特别是“动物没有理性”这一论断，一直主导着人类意识。“人是理性的动物”，最早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提出的哲学命题，它后来成了人类区别于动物的重要标志之一，数百千年来，许许多多的人，包括许许多多专家学者，都据此认为动物没有思维，没有理性。至于情感，也许有那么一点，但实在是微不足道的。随着科学进步和人类认识能力的增强，现当代的生命科学已经证明，说动物没有理性和情感是人类的武断，并没有足够的科学依据。科学家们早就发现，豺狼在捕杀猎物时，相互配合、协同作战的精神并不比人类差多少；在人类看来实在微不足道的蜜蜂，有着极强的群体组织性；而在人类看来更是微不足道的蚂蚁，其社会组织结构之严密、群体秩序之井然是绝不亚于人类的。如果动物没有思维和理性，怎么会做到如此程度？

　　再说几个现实生活中发生的真实案例：

　　案例一：狼不会再来了

　　这是一位知青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说到知青，我们还得??录妇洌?966年至1976年，在极左思想和大民主思潮指导下，大陆中国发生了一次波及全国长达10年之久的社会动荡，党和国家政府定名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这次所谓的“革命”中，年轻的学生、工人和农民胳膊上戴着写有“红卫兵”字样的红袖标，纷纷起来造反，“红卫兵战斗队”“红卫兵战斗兵团”“某某造反大军”等数百万群众团体遍及全国城市乡村。学校停课，工厂停工、破四旧、搞革命大串联、武斗、跳忠于毛主席的忠字舞、唱革命样本戏、早请示晚汇报（早饭前站在毛主席像前请示工作，晚饭后站在毛主席像前汇报工作）、毛主席在天安门广场多次接见百万红卫兵、大大小小的批斗会、铺天盖地的大字报、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等，都是这个时期的典型事件。在这次动荡中，数百万知识分子、革命干部被打成反革命、黑帮、走资派（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他们被发配到农村和“五七干校”进行劳动改造。十年间，有五千多万城市初高中毕业生被派到到农村或农场安家落户，这批人被称作“下乡知识青年”，简称“知青”。

　　1969年，一位北京知青到东北山区的一个小山村落户。他所在的村子，当时叫大队，一连几天晚上，狼都闯进村子，咬死村民的猪并叼走。大家聚拢来商量对策，老队长说他有办法。第二天，他让大家跟他一起上山找狼窝，循着地上散落的猪毛，终于找到了狼窝。母狼已经外出，剩下几只幼仔在窝里嗷嗷直叫。村民们准备打死小狼仔，再等母狼回来打死母狼。老队长说不必这样，只要带上一只小狼仔回村，他有办法让母狼再也不危害村里的猪。老队长德高望重，众人尽管将信将疑但仍然听命，带回了一只小狼仔。老队长吩咐几个人带上铳和小狼仔跟他一起爬到猪圈顶上，等母狼到来。不出老队长所料，天刚一黑，母狼凄厉地嗥叫而来。村民正欲举枪射杀母狼，被老队长制止了。老队长说我来对狼喊话，让它以后不要再来。众人尽管不解但仍然从命。只见老队长举起小狼仔对母狼大声地喊道：“母狼听着，我们把你的小仔子放了，你以后不许再来村里咬猪。否则，我们连你和狼仔子一起打死。”说完，放走小狼仔，并叫村民向天上鸣枪。

　　奇怪的是，从那以后，狼再也没有到过这个村子。

　　案例二：母狼替人采雪莲

　　事情发生在新疆。2002年4月，几个住在天山脚下的村民，相约去白雪覆盖的天山顶上采摘雪莲。奔波了一天，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一无所获，扫兴地踏上归程。刚走了不远，他们发现了一只因又冻又饿而奄奄一息的小狼仔。他们顿生怜悯之心，把小狼仔抱在怀里，温暖着它并给它食物吃，小狼仔渐渐地苏醒过来。正在大家高兴的时候，小狼仔的妈妈出现了。几个村民惊恐万分，赶紧放走小狼仔，并忐忑不安地慢慢向后退，生怕母狼发起攻击。然而奇怪的是，母狼叼起小狼仔，既没有向他们发起攻击，也没有离开的迹象，母狼不远不近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他们快走，母狼就快走；他们慢走，母狼就慢走。他们既恐慌又纳闷，他们不明白，母狼到底要干什么。人和狼就这样在静悄悄又令人窒息的状态中前行了几十分钟，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座悬崖，悬崖之上有一株硕大而盛开的雪莲。悬崖十分陡峭，人根本无法爬上去。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母狼放下小狼仔，迅猛奔跑，一跃而起，飞上了崖顶。它的前爪紧紧扣住悬崖边，用嘴轻轻地叼起了那朵盛开的雪莲，然后再飞身而下，轻轻地跳落在雪地上。当它在雪地上站稳，便慢慢向前走了几步，轻轻放下雪莲，转身静静地叼起小狼仔，又是一跃，消失在茫茫的暮色与风雪之中。

　　这一切来得突然而迅捷，直到母狼和小狼仔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几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仍呆呆地站在悬崖下。

　　案例三：小老鼠救人

　　这件事发生在2001年1月26日的印度。在印度西北部的古吉拉特邦地区，有一座大城市叫苏拉特，一对夫妇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就住在这座城市里。夫妻俩为了生活，每天一早就外出上班，小女孩不得不一个人呆在家中，很是寂寞。一天，一只小老鼠出现在客厅里，小女孩高兴极了，拿出自己的巧克力、布娃娃和小老鼠分享。小女孩和小老鼠玩得开心极了。傍晚，当小女孩的父母快下班的时候，小老鼠便躲起来。以后每天，小女孩的父母一走，小老鼠便出来和小女孩玩耍，直到小女孩父母回家之前便离开。从此，小女孩的日子不再寂寞，而小老鼠也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个秘密小女孩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父母。2001年1月26日清晨，小女孩的父母上班还没有走，小老鼠就提前跑出来，并猛地咬了小女孩的手一口，然后就往门外边跑。小女孩的父母气愤地拿起棍子追赶小老鼠，小女孩也哭着追赶父母求他们不要打死小老鼠。追了一段路，看见女儿苦苦哀求的可怜样子，小女孩的父母丢掉棍子，决定放弃追赶。可谁知那只该死的小老鼠见他们不追了，竟然又折回身，跑到小女孩爸爸的脚面上，狠狠地咬了小女孩爸爸一口。小女孩的爸爸、妈妈被彻底激怒了，操起棍子再次穷追不舍。小女孩也哭着跟着爸爸妈妈跑，还是一个劲地求他们不要打死小老鼠。令人奇怪的是，到处是屋角墙洞、水沟暗道，而小老鼠似乎视若无睹，一直往城中的一个大广场狂奔。到了广场中间，小老鼠终于筋疲力尽，也无处可藏，被小女孩愤怒的父亲一棍子狠狠打死。正在这时，一阵天崩地裂的声音响起，印度近50年来最大的一场地震爆发了！小女孩一家抬头一看，他们的家以及广场周围的所有建筑都坍塌了，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再低头看看躺在地上的小老鼠，它血肉模糊，早已毙命。小女孩和她的父母一下子跪在小老鼠面前，抱头痛哭。印度时间：2001年1月26日8时46分；北京时间：2001年1月26日11时16分。

　　案例四：邓世昌与他的爱犬“太阳”

　　1894年7月25日，中日甲午海战爆发。1894年9月17日，在大东沟海战中，邓世昌指挥的“致远号”战舰奋勇作战，但因日方多艘战舰围攻，寡不敌众，导致“致远号”多处受伤，全舰燃起大火。当此时，邓世昌带领全舰官兵，毅然驾舰全速撞向日本主力舰“吉野号”右舷，决意与敌同归于尽。倭舰官兵见状大惊失色，集中炮火向“致远号”射击，不幸一发炮弹击中“致远号”舰的鱼雷发射管，管内鱼雷发生爆炸导致“致远号”沉没。邓世昌坠落大海后，便抱定“阖船俱没，义不独生”的信念，当随从送给他救生圈的时候，他断然拒绝，并坚定地说：“我立志杀敌报国，今死于海，义也，何求生为！”于是自沉海中。正在这时，邓世昌的爱犬“太阳”飞速游过来，紧紧咬住邓世昌的衣袖，将他提出水面。邓世昌尽力用拳头驱赶“太阳”，可“太阳”就是不肯松口，并拖着邓世昌奋力向海岸方向游去。邓世昌不忍心让他的爱犬和他一同死去，便用拳头猛击“太阳”的脖子，将爱犬击昏，这才挣脱了“太阳”。可“太阳”很快苏醒过来，又奋力扑上去，咬住了邓世昌的辫子。终因邓世昌“义不独生”和狗的力量有限，邓世昌与“太阳”同时沉入大海。当人们把邓世昌将军打捞上来的时候，“太阳”仍死死咬着主人的辫子。

　　而今，在山东威海市环翠楼广场上，邓世昌将军的雕塑巍然耸立，他的脚下，安详地卧着爱犬“太阳”。

　　如果没有思维、理性和情感，第一个案例中的母狼为什么再也没有光顾这个村子？第二个案例中的母狼为什么会到绝壁上采下雪莲作为报答？第三个案例中的小老鼠为什么会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把小女孩一家三口吸引到没有建筑物的广场？第四个案例中的狗“太阳”为什么会死死咬住主人的辫子不放？“骑士”的故事和这四个案例都足以证明，动物也有思维、理性和情感。

　　当然，动物的思维、理性和情感，肯定与人类的思维、理性和情感有很大不同，道理很简单，因为物种不同。在人类看来，动物即使有理性和情感，其理性也是低级的，其情感也是不丰富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人非动物，安知动物之理性情感？说动物理性低级、情感不丰富，也只是人类的一厢判断，正确与否，有待未来的科学证明。

　　启示二：人与动物之间是可以沟通的。在精神世界里，人与动物并不存在一条彼此无法逾越的鸿沟，在一定条件下，人与动物以及两种不同动物之间是可以相互交流和相互影响的。这一点似乎没有什么异议，骑士故事中李斯特将军受骑士行为的感召而决定善待俘虏及公牛与狗成为朋友并相互援救，案例一中母狼听了老队长的话后就再也没有光顾那个村子，案例二中母狼采雪莲报答救子之恩，案例三中小老鼠和小女孩玩耍以及以死救人，案例四中邓世昌的爱犬与主人同归于尽，都足以证明这一点。特别是人类养育和驯化的一些动物，如牛马羊、鸡鸭鹅、警犬猎犬等，人类有多种途径和办法与之沟通和交流。当今时代，养宠物的人爱宠物如子以及宠物为讨主人欢心有意撒娇或做某些高难动作等现象，比比皆是。

　　启示三：发生在动物身上的爱和正义行为，同样具有震撼力和感召力。骑士故事里，公牛勇救“野狼”和“野狼”舍身为公牛挡子弹，深深地震撼了李斯特将军的心灵，特别是公牛安详慈善的目光，引领着李斯特找回了失落的人性，签发了善待俘虏的命令，他也因此在战后得到了比利时人民的谅解，保全了生命，安度了晚年。

　　启示四：人类应该善待动物。其实，在地球上，在千百万物种中，人是最残酷的一个物种。先别说人类对其他物种的剿杀，就人类本身而言，古今中外，无史和有史记载的不可计数的战争，就是人类最狠毒、最残忍和最冷酷的有力证明。就拿最近的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来说，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近6000万人在战争中丧命，“奥斯维辛集中营”“南京大屠杀”“日本奇袭珍珠港”“诺曼底登陆”“斯大林格勒”等，是人类永远无法抹去的血腥记忆。至于人类对动物的捕杀，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多种动物物种因人类的捕杀或间接捕杀已经灭绝或濒临灭绝。就连最平和温馨的人类餐桌上，也不乏残酷行为。粤地有一道名菜叫“活吃猴脑”，其吃法是：在餐桌中间挖一个洞，将猴子固定在餐桌下面，让猴头伸进洞里，只露出天灵盖，吃时用刀将天灵盖揭开，让白花花、热腾腾的猴脑浆露出来，然后，吃者们一起举勺动筷，大吃起来。此时，吃者们还能听到猴子在餐桌下凄厉的叫声。还有一道菜叫“吃活鱼”，其吃法是：将活鱼从水中捞出，用湿毛巾包住鱼头，快速剥掉鱼鳞并将鱼身划出多条口子，然后将鱼身伸进滚烫的油锅里炸十几秒钟，取出浇汁后上桌。据说，炸好浇汁后的鱼肉十分鲜嫩，众人举箸大吃时，鱼还睁着眼睛并不断张口呼吸。听了就叫人触目惊心，可吃者却兴趣盎然。

　　满口仁义慈善的人类呀，为何又如此残酷？！

　　当然，人类不可能告别吃肉，饲养鸡鸭鱼鹅、猪马牛羊并吃它们的肉，已经是人类生存的一种方式。我们只是希望在宰杀它们的时候，不要折磨它们，不要让它们遭受更多的痛苦。让它们在不知不觉和没有痛苦中快速结束生命，也算是一种道德，尽管这种道德本质上也是一种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