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在经历了风花雪月,杏雨桃红之后,渐渐而依依不舍的遁去了。 那曾经满地落红的杨毛毛,那巳经干瘪泛白的榆荚片儿,静静的躺在鲜嫩草丛的缝隙中,那昨天还在招摇的花瓣,被缕缕春风催成花雨,潸然落下。叶出花落,那干枯的蕊,伴着嫩叶,顶着丁点儿的果。俯视着脚下的花瓣。几场春雨下来,花瓣溶入泥土,香消玉损化作春泥。 时令的花还在开着,还在芬芳绽放着,还在绚丽娇艳着,还在花开花落重复着春天的故事。 忽然间看见飞舞的柳絮,或许就在这一天的早晨,它飘渺的飞舞,轻盈的就会停留在你的眼帘上。是的,它会不经意的拜访,不情愿的停留,它喜欢满世界的飘呀,飞呀,能左右它的,只有那看上去似刮似吹的风。 每年春去夏来的交替之际,都会经历几天柳絮飞扬的日子。 大街小巷中柳絮无处不飞舞,犄角旮旯的柳絮堆云积雪。宽阔的广场演出舞台上,柳絮刚才还在静谧的铺掩着洁白,须臾的劝夫,慢慢的伸展,前移,卷起,洁白舞动,似海云海飘拂。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被这瞬间被吸引陶醉,她兴高采烈的跳着,跑着,唱着,就像腾云驾雾的小仙女。 柳树下,两个老者正在聚精会神的下棋,楚河两界厮杀的兵将缝隙里,柳絮在缠绵,老者的脚下,柳絮成了团,更让人好笑的是,老者的头上,眉毛上,稀稀疏疏的沾上了柳絮,似乎瞬间又长了几岁。他们相互一笑,拍拍身,跺跺脚,童真般的吹吹气,赶着柳絮飞走。 河边的柳林,才真正是柳絮起飞的源。徐风吹,吹絮飞,飞起舞,絮沾衣,衣挂白,白如霜,霜是幻,幻是真。 柳条轻拂,枝上有穗,穗上带絮,白白的一层;柔风扫过,条摇絮飞,飞扬如雪,观絮如赏雪。脚下是潮湿的,踩上去软绵绵的,不知是谁捷足先登,那浅浅的脚窝儿,巳经被清晰地刻印出来。不觉间,柳絮顺着呼吸,调皮的向鼻腔偷袭,弄得人痒?癣的,忍不住打几个喷嚏。 潮湿的河岸俨然被柳絮覆盖,看得出土地的黄色,但更看多了还是洁白。潮湿的土地是有吸引力的。柳絮前赴后断的飘落,不知疲倦的堆积,越积越厚,越来越白,厚的地方已经看不出土地的颜色。洁白柳絮上面,绽着碧绿小草的嫩芽,还有开着黄花的蒲公英,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儿。 小河的水静静的淌着,柳树的枝条柔情的俯身探视着,一弯儿平静的河湾里,看得见水中柳树的倒影。若多的柳絮蓄积在这里,贴着岸,被河成团成团向轻轻托举着,想随水流而去,打了几个漩儿又返回来,就像开春随波逐流的浮水。只是现在的水流比开春时要温暖了许多,平静了许多,清澈了许多。 捡起一撮柳絮仔细的观看,里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它会择地而栖,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在来年再开春的时候,会冒出一片小树林。人们会调侃的说,这是淤生的。是的,只要适宜它的生长环境,它便会焕发出生命的色彩。 满目的柳絮还要飘着,舞着,天上,地上,水上;节气还在悄悄地走着,花开,花落,结果。 春华将尽,夏天已来。记住这样的时令,记住四季在轮回中更替。每年的这个时候,正是柳絮纷飞飘舞的日子,也是立夏时节的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