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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谈(01)
 
 
修改时间:[2019/03/20 14:07]    阅读次数:[420]    发表者:[起缘]
 

  他陶鸢明是何许人也?他从哪儿来?他一生之中都做过那些了不起的精明事?关于这我倒是一点都不知道,因为这些事的题目太大,让我一时间匆匆忙忙到哪儿去找这个大题目的答案过来告诉各位?陶鸢明虽没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可一般二般的傻冒事倒也做了一些。还有一点,陶鸢明这人的长相有点与众不同,不同之处主要表现在脸上,我这会儿就对各位粗略说一说陶鸢明这脸上的一个特征,看看能不能以此来加强对他的印象。陶鸢明跟别人一样,在脸上也长有一只鼻子,这倒没什么稀奇的,只是陶鸢明的鼻子长得跟别人不一样,鼻子上两个鼻孔长得左右不对称,而且是出奇地不对称,这就有点稀奇了,一个鼻孔长得大,显得饱满,另一个鼻孔长得小,且还是瘪的,在瘪的鼻孔外皮上,又黑黑地下陷着一条细缝,虽说是细缝,其内部的容量却大,足以让几只蚂蚁排着队,雄纠纠气昂昂从缝间走过,或者让几只蚂蚁集体隐藏在缝里不露头也行,也照样能不走漏半点消息,让外人不知道细缝里藏着蚂蚁。说实在的,陶鸢明脸上的鼻子长得确实不一般,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就能把鼻子的怪貌记住。以下这篇东西记录的是怪鼻子闲人陶鸢明的自述段子,其中多为胡扯之说,不实之造。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采纳,收集成具体文字呢?因为我是想借陶氏之事,随意发挥,张嘴喷几口气,没旁的意思。所以各位如果得便想看以下这篇东西的话,只需稍加浏览即可,切不可把事情当真。勿忘勿忘。

  话说我陶鸢明没事喜欢去文物市场淘宝,一天,在一个摊位前站立许久,看中了一样东西,伸手指着,问摊主:“这个青花罐你要价多少?”那摊主闻言,上下扯动着半蹲的肥胖身子,略有思考,慢慢用手指着自己鼻尖,对我说:“你看我出了多少汗?”说完,手又指向我,说:“你又不像我这么辛苦,你看我一大早就出了这一身臭汗。”我斜目略看一眼,此摊主别的没什么,就是脸上的鼻子比一般人长得稍宽,鼻子的根基也较厚实,但这并没有减弱鼻子头上的尖锐度,这会儿在他鼻尖上确有一小片汗水冒出来,使得那地方有点点滴滴潮湿的光在闪耀。“不低的,三千,少了不成。”听了摊主此话,我说:“三千也忒便宜了,一明朝的老货,只要人民币三千,这叫我怎么买你的东西?”“不买拉倒。那你说,你要我卖多少钱才肯要?你这人倒怪,我钱要少了,让你得了便宜,你不谢我不说,反倒好,拿起了架子,不愿买了。”“钱一少,货便是假的,这道理你懂不懂?”“假你个屁,你钱出少了,兜里剩下来的钱能把你压坏了还是怎么的?你们城里人都得了同样一个毛病,死要面子。”他要我少出钱,我却要多出钱,因为这里面确实有个道理存在,钱一少,东西容易假,钱多呢,东西就容易真,天下大势,莫不如此。结果摊主把那只罐子深藏于自己身后,坚决不卖给我。生意没谈成,只得走人。我刚转出文物市场右门,没抬几步脚,便有一小身材女人现形在我眼前,她一上来就唧唧咕咕想拉我进入旁边一条小巷,我没有丝毫停顿,用力猛挥手,把她推开,刹那间,只见远近路面所有可移动之物在我挥手之际全都集体隐退,在近身一侧已劳累多年的一堵石墙上红红绿绿真真假假断断续续像冒气泡似的拉扯浮跳出许多扮着鬼兽舞者面相的重叠斑影来,小身材女人见状,一腔情火好似燃烧于三月初春好天气,粉黄菜花青翠坟头一起滚过来,她身上花衣乱颤,嘴里红舌旁吐,当即跪下求我跟她欢聚,我说,纪律里面有一条你可记得?叫做不拿别人一针一线,我接着又说,哪里呵,说错了说错了,不是这个,是不准调戏女性,纪律如此规定,所以我是不能与你上床睡觉的,她说,弄了半天,你原来是革命干部呵?说罢,就朝我嘻嘻哈哈笑,做了几个鬼脸之后,迈开一双轻便的脚,带着嗖嗖发响的空气,一路飘走了。

  夜已经很深,推开北窗,看院里楼下汽车行驶的道上有没有自家那辆车回来的影子。再去南面推南窗,一推开南窗,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了许多应该在春天发生的故事。小时候读潘小纯写的旧体诗,其中有一句诗写到:“百姓家家开北窗。”一冬下来,北风呼啸,人人家里都把靠北的窗户死死关住,怕有一点让人不好受的风吹进屋子,直到春天大家才把北窗打开,算是通了屋里整冬的腐闷空气。我站在南窗前,伸手出去兜空气,用左右两只手兜,想多兜住点江南初春湿度极大的气体回来,然后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将手掌放于两个鼻孔下,一阵猛吸……但这只能使我鼻孔里的细毛往后略有倒伏……因为有点凉呵。我这样去呼吸南方初春深夜里的空气,这事对人说出来实在有点犯傻,感觉不是很好。那就做个感觉好的布告出来:等几天后清明节,院子中有哪几位愿意跟我一样犯傻,与我一起去郊外山里寻找干燥的草木,然后放火烧了那些干草干木?咱也要烧烧那里的几座秃山头,让僻静地方的土地爷吸一吸混杂的烟火味,就像今夜我吸冷空气一样。现在很少有人提起鲁迅,有的五笔版本,连打时竟打不出“鲁迅”两字来,只能打出个“当”的声音来,鲁迅怕是早被人“当”的一声打跑了。不提他老人家也罢。但仍有人要学他写文章的样式,学一点容易做到的文字套路,学得最无趣,也是最能叫人喷饭的便是那句: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有个女子写东西学这句,说:一个是变态恋人,还有一个也是变态恋人。后来觉着简单,再加四字:一个好像是变态恋人,还有一个好像也是变态恋人。当时我要去剃头,便扭头出了屋门。走到院外路边,见有两家理发店,鲁迅的句子立即出来:一个是可以为我理发的理发店,还有一个也是可以为我理发的理发店。走近后才见到两家内幕:一个是我不能前去理发的理发店,还有一个也是我不能前去理发的理发店。为何如此复杂?再学鲁迅句子:一个是明明白白内有野鸡的理发店,还有一个也是白白明明内有野鸡的理发店。只是在这儿前后有文字换了顺序,有点偏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