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李 惑 理

　　 这是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真实故事。

　　 厂里有一位年轻的职工叫小李，每天下班回生活区路过街道，总看见一蜷着腰的老头拾破烂，小李心里很是酸楚。在同情心的支配下，终于有一天，小李从每月领到36.5元钱的工资里，拿出16.5元赐给老头做救济，以便心安理得。老头一开始很是感激不尽、知恩图报，每看见小李从此路过，就急忙向前点头哈腰、喜眉笑眼鞠躬相敬、念念有词说小李是菩萨再世。天复一天，日子长了，在“*以为常”的“惯性”下，也就慢慢地减少、取消了那些对小李见了面的恭絮和客道。

　　 两年后，小李与当地一农村姑娘结了婚，尽管省吃俭用，还是感到经济吃力，便把每月给老头的16.5元改成了10元钱。老头对此突如其来的异常觉得无不蹊跷，接受得似乎无奈、默认得似乎勉强。每碰见小李路过街头，鼻孔硬是喘出两股粗气，脸上蒙上一层充满情绪的阴云，掉头耷耳、对其搭理不搭理的样子。

　　 又过了一年，小李的小家庭添了一小孩，小李又感觉生活压力特别不支，只能把给老头的那份救济又改为每月5元钱。但是，当他拿到工资去给老头钱，并说明情况的时候，老头却愤愤地瞪珠成仇，用食指顶着小李的鼻尖，恶狠狠地吼到：“我已经忍气吞声了一回，你还能再一再二地欺负我老无力！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咋能把我老头的那份钱，给你的媳妇和孩子花？”

　　自奚健斌手稿

　　 2019。2。10。

　　（正月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