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非说那间屋子是家,你说她是不是疯了,我甚至不想在那多待一秒钟!” 他已经很久没回去了,他不在乎婚姻,不在乎房子,还有房子里那个陌生女人。这女人是他亲戚朋友介绍的,准确说是强塞给他。那些人一边收着红包,一边骂他,骂他为了一个早已弃他而去,现在都不知死活的人,守着这个小地方,都荒废了自己。 他说娶了这个陌女人,和她住在一间屋子里,睡在一张床上,每晚看着那张可憎的脸,觉得自己是在嫖,而且是合法,能嫖一辈子的那种。 直到有一天,他喝醉了,就坐上火车,一路睡到这里。 记得我见到他时,他坐在车站长椅上,叼着烟说:“我是个懦弱的人。” 我扇了他一巴掌:“你他妈就是个废人!” 他哭了,不争气的哭了。 自打他跑回来后,就一直缠着我让我抽烟。我不明白这玩意有什么好抽的,倘若真能消愁,他又怎么会大老远醉醺醺的跑回来躲一个女人。 “你还是回去吧!” “给我个理由。” “她是你妻子。” “她是个屁。”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他是个混蛋。想着他骂自己的妻子是屁,就算这是个陌生女人。 某一天傍晚,鬼知道他又跑哪喝去了,吐的一塌糊涂,坐在我家门口拉着我聊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我叫车送他回了住处。 一整晚,我听他说我知道的,不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我越发觉得他混蛋,可听了他讲的故事,我也觉得自己同样是一个混蛋,大概和她一样混蛋吧!因为我也开始觉得那个陌生女人不算是妻子,那个房间不算是家,他们的关系只是那两个红本子,还有亲戚们塞在口袋里的红包。 这年头,爱情都能买卖? 一周后,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回去了,现在就在屋外,他说听见那个女人在哭,可我只听见他在哭,像个孩子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