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傅玉善 不拐弯就能进入细节的只属于故土上的了,那是正本的,没有篡改命题的故事。经过了血与火的炼狱,灵魂心甘意愿全押在那血地里,生命流年也无怨无悔押在那血地里,所以有了那绿叶对根的情意,有了今天那心灵上的赴约,有了那每时每刻对故土的眷恋与追寻…… 关于故乡的一切,从眼前的草到远方的树,从远古的过往到握在手心里的今朝,从现居地点到传说着的遥远的故居,全都会让我产生翩翩的联想和不懈追逐的渴望。故乡就在眼前,故乡更在远方……我是定居者,也是流浪者……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毛头小孩时候,我坚信故乡就是那奶名叫傅家沟学名叫傅家湾的小山村。奶奶告诉我:那条安静的小溪一直连着长江,一直通向海洋;那条崎岖的小路,一直通向现在的天安门,通向古老的长安城;那太阳呀,先照在故乡,才舍得照进异乡……长大后才知道故乡在山的那边,老屋残垣断壁里留下了先祖的烙印,那片沃土里流过先祖诚恳的血汗。再后来爷爷说,老家呀,在水的那头,在云的那边,在几百里开外的——阳新县东春乡。从那以后,去东春成了难以入寐的梦想。十年前,我如愿地踏在东春傅家山那苍凉土地上,满以为追寻的脚步终于可以歇歇。当撩开锈迹斑驳的古老石碑,细心阅读每一个文字后,发现祖先也只是东春的一个过客,我是迁徙的路上一个流浪者,故乡却在遥远的江西…… 汽车在追根溯源的高速路上疾驰,把眼前的景致一一抛在身后,归心似箭呀,我们很快离开了湖北,走进了阔别已久的江西。层层叠叠的山迎面扑来,亲切得让人想伸出相拥的双臂。朝阳下,太阳从云缝里斜斜插进来,投进那一方方明净彩色里,使远远近近的山水有了生动的灵韵。远方的村庄一个个走来,又一个个走去……在动与静交融的画卷里,我们走进了魅力无边的修水。 宗亲远道驱车相迎,我心潮激越,在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故土上,一缕缕暖暖的幸福漫过心扉。一下车,双方的手总是握着的。不用计较谁是主谁是客,因为我们的胸襟都是对着故乡敞开的。多少年了,故园的感觉还在,而我却说不出半句地道的家乡方音,听不完整一句家乡的语言,我深深感到了心灵上的愧疚。晌午十分,宗亲把我们迎进傅氏汤子鱼馆,我们终于走进自己的家,在那里,我们共同举杯,互相敬酒。一杯杯修水王入肚,一句句掏心窝的话和盘端出。席间都忘了“三高”,只剩“一高”,那就是高兴的“高”…… 午后,我们一起驱车去江西傅氏发源地武宁球场,在那里找到了武宁傅氏第三代始祖宋仁宗右丞相傅云仍的墓地。朝廷所赐的擎天石柱爬满青苔,悲壮历史凝固在青苔的最深层里面。据武宁县志记载:傅云仍,宋仁宗时进士,后任丞相,生死不详。我不想借更多的文字述说远古先祖,我没有深厚的文学底蕴,只想重读元朝诗人李孝光路过武宁虔诚祭拜傅云仍时的题诗:“云仍儒雅故依然,龙门他日文章客……” 在武宁县城,宗亲安排我们在“大家族”歇脚。历史浓缩在家谱里,我们翻阅了厚厚的家谱,才知道去湖北是武宁傅氏第一十五世传人开辟的新道路。史料记载:江西武宁傅族从浙江金华而来,金华的傅氏,从清河岩野而来。我又见商朝武丁皇帝禅梦拜会傅说(读悦)公的情景来,建房的版筑在傅说手上垒砌一道道坚实的墙坯,一座座房子在岩野矗立挺拔。他不仅仅是优秀的建筑师,更是一位杰出的宰相,是辅佐皇上的一代宗师,是商朝武丁时代的设计师。 故乡,依然在远方,但故乡永远在心中……在这烟波浩淼的世界里,我就是一粒风尘仆仆的沙粒,朝着故土的方向跋涉,不畏艰辛。写意横生的故土,如一首诗歌,平平仄仄,回味绵长,我就是那个安静的听歌者;隽秀灵杰的故土,如一株大树,葱葱茏茏,枝繁叶茂,我就是栖居枝头的那只迁徙的鸟仔;秀丽空明的故土,如一枚太阳或月亮照亮了我的心空,我就是陪伴她的一尘不染的星辰…… 我会一如既往地不知疲倦地顺着故土的血脉溯流而上,在枝繁叶茂的故土里获得存在的意义。尽管世界在非理性的路上越走越远,在故乡的护佑下,我依然能保持清洁的精神,信仰依旧闪耀着光芒,真心依旧会全力以赴…… 故乡,我是您虔诚的追梦人,无需理由,不择时间,于心灵上赴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