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见幽人独往来 初中时的一个好哥们偶然发来信息说自己的电话有所变更,敬请惠存云云。记忆中的那个瘦小枯干的身影, 滑稽诡异的笑容顿时浮现,与其现在健身教练的身份相比总让人觉得天道无常,此种变化实在令人哑然失笑。 把电话打过去,他的舌头不太伶俐,醺醺的问了半天“你是谁?”,于是我便调侃他的酒量和他的吐字不清。和酒醉的人聊天别有一番情趣,大笑中的我得知他在西安过得很好,有了自己的天地,父母也在身边,今晚的酒醉便是和自己的老爹喝多了。按照往前的惯例,我总会提及他的姐姐,少年时我们都是同班,略略沉寂后我也就很随便的再次提起,在高中时我曾告诉他:我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回去找你的姐姐。他显示了我熟悉的 滑稽而又诡异的笑之后很自然的叫了一声“哥!”。 “你姐姐怎么样?也搬到了西安吗?”我“喂喂”了好几声之后他才打破了良久的沉默。“哥,我实在不想谈起这个话题,她没了,就在去年。”声音清晰的完全不似酒醉之人。沉重的叹息声透过时空刺穿了我的耳膜,我悄悄的压下了电话,呆呆的望着车外不断向后跑去的田野树木。耳边不禁又响起了早已成为记忆的旋律: 红红的那个嘴啊弯弯的柳叶眉 洁白无垠 散发着青春的光辉 这样的女孩真让我陶醉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的姐姐总会唱着那个时代才会流行的歌曲,还记得晚自*时她双手拢在烛光边手指间透明的红润,也还记得她用解下的红头绳穿过我捡到形似玉璧的石头并悬于腕间的安详,还记得她捂着肚子观看我和他弟弟对所有老师生气时的模仿,也还记得高中放学时她站在谷田边如盈盈秋水般的一瞥。 “此情可待成追忆 ”,耳边的绝响与脑海中的影像模糊了我的双眼。 电话再次接起,“兄弟,我刚才下车就压了电话。我找个时间去一趟西安吧,咱们是不该聚聚了?”“哥,你来了我自当盛情款待。”“我要进屋了,你以后饮酒要有点限度。”“哥,那你先忙。” 我轻轻地摇下车窗,任由温润的春风吹过,耳畔又响起那飘渺的歌声: 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去追求 让我一次喝个够 都说那爱情美呀我却无所谓 我为爱情流过太多的泪 只有现在才能找回 端起爱情的酒呀疯狂有滋味 一杯一杯我也不会醉 满脸都是爱情的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