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午休时,我做了一个噩梦,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死尸站在我们宿舍门口进来的右边第一张床那里,“你要干嘛!”我大吼一声向其冲过去,还没揍到他我就醒了。 过了几天,我在宿舍不慎地滑重摔,接下来的几天里吐了4次血,之后我被送去蒙自市医院抢救。 在送去蒙自市医院抢救的前一晚,我背靠着枕头不敢平躺,感觉气管里全是鲜血,连呼吸都能听到血泡声。 1:00左右时,“噗喽喽”忽然从窗外飞进来一只大鸟,这鸟也许是闻到鲜血味飞进来的,我让宿友把它放了。 在蒙自市医院抢救的第二天中午,鲜血又一口一口从我嘴里漫出来,医生看了我新拍的肺部ct后急忙叫我爸妈去办公室谈话: “你们家有几个儿子?” “就一个!” “可惜了……你们儿子啊多半是肺癌晚期,活不了几天了,你们最好替他做好后事准备。” 我父母当时…… “若经济条件允许,可以转到开远解放军59医院或云大医院看看,但希望不大,这样走的人我们见过的多了!” 我爸妈后来和我说万一我真的走了,他们准备把我遗体火化后,带我骨灰回家。 你就这样走了吗? 母亲一边哭一边用纸擦我嘴上的鲜血: “你为什么会吐这么多血?难道你和徐海东大将一样是劳累过度吗?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走了吗?你忍心抛下我们吗?白发人送黑发人……”母亲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我脸上。 自从读初三开始,我和父亲关系就很糟糕。读高一时父亲曾当着众人的面用大柴块打我,当我考取红河学院时,家人不赞同我读个大学,因读大学的事我和父亲发生了口角,他欲冲过来打我,我对其怒吼道:“这世上任何人都没有打我的权利!就是天王老子、玉皇大帝敢动我一下,我也敢和他拼命!”父亲更加愤怒的冲了过来,我抱住了父亲,扭在了一块。“儿子打老子”,“许师傅家养了个畜生”,事后街坊邻居都说我打了父亲,其实我没打只是扭在了一块…… 当我病危奄奄一息时,守护我、悲痛欲绝的还是我父母。 “小娃呀……你千万别睡着!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会好起来的,你的老师和同学等着你回去读书呢……”我爸妈不断和我说话,他们特怕我睡着了。我当时在送往开远解放军59医院的急救车上,呼吸很是困难。 在转到开远解放军59医院的第二天晚上,凌晨1:00左右时,我忽然从梦中醒来: “爸爸……我……我不行了!” 原来人快死的时候是这么的痛!我急忙按了下床铃,医生怎么还不来?几分钟后主治医生来到我床前: “怎么啦?” “医生……我气上不来……我不行了……里面……特别……特别痛!” 医生立马把我氧气管阀门开到最大: “好点没?” 我很失望的摇了摇头。 “要不要抽动脉血化验?” 我很费力的向医生挥了下手示意不。 我都没呼吸了,你还抽动脉血化验,等你化验好我都死硬了!我特无奈的望了医生一眼。 “爸爸……帮我捏下后背……我里面特别特别痛!”父亲急忙使劲捏我后背,没想到父亲使劲捏我后背几十下后,既然奇迹般的把我从阎王爷那里给拉了回来,我恢复了呼吸。 同意使用药物进行救治,对所发生的一切后果我们自行承担责任。 转院到59医院的第三天早晨,医生让父亲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后开始给我大量输针水,一天输15个小时左右。输了三天,我感觉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就是正常人输这么多针水,应该也受不了,更何况我一个病危之人。 “你们给我输的到底是什么针水?” “不知道!我是护士,我只负责打针。” “你不告诉我,我就把针水拔了!” “你得配合医生治疗!在医院里医生说了算!” “我的身体——我说了算!” 在一旁的父亲怕我动气吐血立马回道: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肺结核晚期了!医生已经诊断出来了,晚期了——再不抢救就来不及了!这些是抗结核针水,医生知道你脾气怪,怕你不配合治疗,所以不让我们告诉你!”(转到59医院的第一天晚上,我当时不敢讲话,白天刚吐过血,一讲话就很可能会大吐血,在我用笔写病情的时候,其中一个医生突然冒出了一句:“这多半是肺结核。”我一急把凳子给踹倒了。) 我用手机查询肺结核相关资料后得知:我可能是肺结核也可能不是,抗结核针水不能随便停,停了之后万一我是肺结核就会很难治。 当时很多亲戚,还有学校领导和辅导员,还有部分同学也来看我了,他们嘱咐我好好配合医生治疗,有个学校领导还代表学校递了1000元钱给我父亲。 我总感觉我不是肺结核,我想赌一赌,于是我趁父亲出去吸烟的时候偷偷把针水放进了矿泉水瓶,父亲扶我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偷偷把针水放了,药一粒也没吃。 一个星期后我身体恢复了些,20天后我申请了出院。 主治医生仔细看了我新拍的肺部ct后说: “通过这段时间的抗结核治疗,你肺恢复的很好,证明我们的治疗还是有效的。像你这种情况一般要住院3个月左右,但你9月份就要开学,你至少得再坚持住院1个月,出院后再坚持吃半年左右的药,定期检查,身体才能完全康复。” “医生,你们诊断错喽,我不是肺结核!你们给我输的抗结核针水被我偷偷放了,你们让我吃的药我一粒也没吃,全放在床头抽屉里,不信你们可以去看!” 几天后我办理了出院,出院那天主治医生没来送我。 我的主治医生其实也蛮不容易的,当医院里有他病人的时候,他晚上只能住在医院里,病人出紧急情况时他得第一时间赶到病房。但他 的误诊为我之后的被逐出学校埋下了伏笔。 限我三日之内离开学校。 出院后刚两个月,正当我身体快完全康复可以快速跑、重击沙袋时,我不慎吃了同学买的狗肉,当晚吃进去小腹就胀痛,小伙子身体好着呢,两个星期后我肠道崩溃,天天腹痛,夜不能寐,病急乱投医,开了好多中药来吃,越吃越严重。 不久曾去医院看望过我的递1000元钱给我父亲的那个学校领导带着保卫处的几个人来到我们宿舍:限我三日之内离开学校。当时我就剩半条命,若我不愿走,就是来多少人也休想赶我走! “墙倒众人推”,你今天知道了吧! “‘墙倒众人推’,你今天知道了吧!你看看你的那些亲戚、老师、同学、朋友,有哪个来看你?有哪个可怜你?你知不知道人家在街上见到你,人家远远的就离开了!你一点也没给我争气……”老父亲无奈的说道! “我有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弟弟!”姐姐在客厅里向爸妈抱怨道。 “你知不知道,你老表说你是个疯子!”…… “你家儿子啊多半神经出问题了,有很多人经常看到他大白天的躺在石凳上或草地上按肚子,哎,读个大学怎么读成这样了呢,建议你们尽快送他去建水神经医院看看!”老爸老妈在听了街坊邻居的话后,既然也来做我的工作,叫我去建水神经医院住一段时间。 难道我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有一天晚上,我不慎吃了一种叫山乌龟的球形植物,那是我街上买的一种治慢性肠炎的草药,也许是卖药的采药时采错了,吃进去刚过一小时,我感觉内脏快要爆裂了。此刻死了便是幸福,我一秒也受不了啦。凌晨1:00左右时我爬到爸妈的房门前敲他们的门: “妈……我不行了……我吃山乌龟中毒了!” 母亲搀扶着我去县医院抢救,离县医院也就几百米,但我感觉好远好远好远。 “医生,快救救我儿子,他吃山乌龟中毒快不行啦!” “什么是山乌龟?” “一种草药!”母亲回道。 “叫你们别乱吃草药不听,吃多久了?” “十一点左右吃的……有2个多小时了!”我回道。 “草药中毒,无解毒针水!先去自来水管那里接一桶水喝下去,催吐!我们再帮他洗胃试试!” “医生……这么大一桶水……我怎么喝得完!” “喝不完也得喝,不喝没办法洗胃,喝下去把胃撑成个气球,才能把你吃的那些东西吐出来!” “快喝吧,不喝没办法洗胃!”母亲在一旁催促我。 我忍住剧痛非常费力的举起水桶挺直腰杆拼命的往自己肚子里灌水。 “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小娃呀,你不喝不行啊!”母亲着急的说。 “接着喝!不要停!”医生大声呵斥道。 我整整的喝了一桶水,“哇哇——”的吐了好多,紧接着医生开始给我洗胃。 我感觉插在鼻孔里的管子里的水好凉好凉好凉,好想对医生说,但是我发现我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难道我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洗到凌晨4:00左右时,剧痛既然不知不觉消失了。我拒绝了医生输针水的建议,回家睡觉去了。 (我意外发现这剧毒植物外擦可止住肾绞痛,有天晚上和小伙伴在草地摔跤时我左肾9毫米大那颗结石被震掉进了输尿管,肾绞痛长达3小时不停,痛得我差点跳楼,多亏了这植物。) 在那两年的一个个漆黑夜晚里,我有数十次想跳楼自杀的冲动。 夜里常常腹痛难于入睡,平均每天的睡眠就一两个小时。深夜里我经常在房间里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型大黑影,用力一抓他们就消失了。那时我常常做在老家乱坟岗里游荡的怪梦,乱坟岗里很多陌生人,但他们一个也不和我说话。 “除了父母,几乎全世界的人都已经抛弃了你,你已经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你连自己都养不活,你成了你家人的累赘!你每天都得忍受无穷无尽的疼痛,你只要往这里跳下去,你就会得到解脱!” 就在我快要跳楼的一刹那,眼前浮现出了父母在我尸体旁哭泣的画面。“不,父母养育之恩未报,我还不能死……” 长期腹痛失眠,会让人自然而然产生自杀的念头,还好我一直坚持运动,出一身汗后,那种自杀念头立马消失。 人在落魄时,走在大街上也会有人向你吐口水。在大街上像流浪狗一样被人打也无人过问。 一天在街上有个女的向我吐口水。 “你为什么向我吐口水?你给我道歉!” “我就向你吐口水了,怎么啦……”她气势汹汹的向我走过来,我没忍住一左摆拳打在了她下巴上,紧接着忽悠一个男的冲过来打了我几拳,我还了他几个鞭腿。后面去广场警务室找警察解决,那里有十多个协警在场,对方一下就来了四五十人,手持着一米多长的钢筋,我当时想有这么多警察在,广场上又有这么多人,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敢乱来。其中有几个老婆娘大声呵斥道: “你是不是男人,你既然打一个女的!” “对不起!” …… 其中一个协警说道:“就是人家打你,你也不能还手,谁给你还手权利的……”忽然一刀疤脸从身后用一米多长的钢筋一棍扪在我肩上,我应声倒地,紧接着数十人冲上来,那钢筋像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打了一会儿后,离我十几米远的警务室里跑出来了十多个协警:“干嘛,干嘛,你们无法无天了是吧!”…… 你小娃呀,他的一个魂魄已经离开他1年多了。 一天,有个老太婆来我家看了看我后,对我母亲说:“你小娃呀,他的一个魂魄已经离开他1年多了,那魂魄正在阴间受苦受难,生不如死,他很快要去投胎去了,一旦去投了胎,就是神仙来也救不了你小娃了,我现在把他召回来。”她用根筷子担在一个鸡蛋上,乱七八糟的念了些,那筷子一开始是倾向外,后面又倾向内,“好了,他灵魂已经回来啦……”她还在我手上拴了根红线。 从那以后深夜里我在房间里再也看不到人型大黑影,也不做在老家乱坟岗里游荡的怪梦了,但经常做在大学里游荡和上课的梦。时不时还是会有灵异上身,人身譬如国家,国弱外国欺,人身弱百病侵,外邪入。 那两年,我差点铸成大错。 有个社会老哥,来家里在我父母面前耀武扬威,我忍无可忍用武士刀差点砍下了他的头颅,辛亏他当时比较理智。 深夜里我拦停了一辆扰民的渣土车。 2017年端午节时,我在贵州铜仁打工,有天晚上有几辆渣土车整夜在楼下往返跑,车一过像地震似的,凌晨4:00左右时我忍无可忍下楼去把其中一辆给拦停了,并且怒斥了那司机一顿,我告诉他这里是居民区,第二天晚上,十几人围殴我这个在异乡的红河人,有的徒手,有的拿撬棍,有的拿铁锹,我报了两次警,手机都被打飞掉…… 我这一生一大憾事,就是大学没念完。人生如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