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前一天拿到燕窝，下班借口蹭车送给他。

　　“太贵重了。”他一直问在哪里买的？多少钱？想付钱给林湘。林湘拉开车门跑掉。

　　 哈哈，终于把人情的烦恼抛还给了他，林湘笑得十分畅快，手机用起来也心安理得了。

　　 燕窝的功效很明显。单位年会上同事恭维夫人保养得当皮肤好，夫人有意无意提到它，还笑着和林湘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这样应该算有了交情吧，林湘以为可以过点安生日子了。

　　 风波来得很突然。

　　 那天上级来考核验收，各种准备工作早已检查过无数次，主要就是当天的接待了，这个和林湘无关，所以很轻松。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正打算泡茶呢，接到人事部门负责人电话，说让赶紧回去会议室。什么幺蛾子？林湘慢条斯理地上了卫生间，然后迈着优雅的碎步往会议室去，中途又被催了一次。

　　 他没有满脸谄笑地和考核组一起，被一群人围在会议室门口，大声说着话，人事部门的头头有点无措地站在一旁。听了几句，好像和自己部门有关，林湘赶紧说“领导，考核组等您呢，这边我来处理。”那群人有围过来的意思，他却瞪了林湘一眼，恶狠狠地说“用不着你。”

　　 他给了一个时间，那群人意犹未尽地散去。他让林湘去他办公室，然后让人事部门通知部门的具体经办人员也去。过程中，林湘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却没明白漏子是怎么捅下的。前段时间部门所有人都把全部注意力放在那个大case上，别的常规工作都交给一个老同志打理，很有经验的，所以林湘也很放心，没去过问。没想到小小疏忽惹出了大麻烦，一个极小case中的琐碎事项，那位同事处理得有些急躁，细节没把握好，态度也不好，激化了矛盾。平常解释解释完善一下细节也就过去了，可今天这个节骨眼儿！这群人不知道是挑的还是撞的，抑或有卧底？至少会影响考核组的印象分。林湘很自责。

　　 办公室外的会议室坐满了单位同事，大多是领导和部门负责人，等着被考核组谈话。林湘跟着他进到里间，低着头没敢出声，他也没让林湘坐下，自顾自地整理着桌上的文件，摔得噼哩哗啦。人事部门说经办人员休假，只来了一位帮着送过文件的小姑娘，茫然地望着林湘。

　　“给老子滚回来。”他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各种粗鲁的字眼脱口而出；然后又察觉到不妥，开始从人品到能力极尽打击之能事，什么不具备基本素质混饭吃，不仅要扣发薪水还要扫地出门等等等等。

　　 林湘体会到了领导的翻脸无情，后背一阵发冷，手脚发麻。顾虑着办公室里的下属和外面会议室的同事，林湘忍住了眼泪和还击，说了一声“我马上回去解决”，拉着满是小鹿般惊恐眼神的小姑娘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