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的担心也许是多余的，除了部门同事偶有抱怨外，一切正常。只是他的工作风格一时难以适应：事必躬亲，雷厉风行。经常在各种休息时间，清晨晚上节假日甚至半夜接到他的连环夺命call，或问情况或安排工作，有些不属于林湘的工作范围，也并不是那样紧急。林湘体弱，睡眠一直不好，又不擅长和领导打交道，很长一段时间，听见电话铃响，看见是他的号码就紧张，不想接又不得不接，总是等到悦耳的女声快要说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时，才十分不情愿地拖动接听键。

　　 林湘的这些小心思他完全没有察觉，电话铃仍旧在各个时间段响起。林湘性格寡淡，除了必要的工作交往和家人联系，电话很少。很快，他便成为林湘通话记录中最常出现的名字。人必须要适应环境，尤其要跟上领导的节奏，不知不觉中林湘接不到他的电话反而会不*惯，反复去查看手机是否出了故障或者欠费。

　　 对于这种变化林湘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属于底层的成功者，在小圈子内混得如鱼得水，能办成一些事，周围也围着一些人，平常间巧言令色呼朋唤友满面春风。林湘那些发展得不错的同学和前任领导，好几位都是这种人，林湘一律戏称为“人情练达文章好，八面玲珑风骨浅”，敬而远之，几乎没有交道。

　　 而对于他，林湘却在这种看似违和的工作接触中被某种东西慢慢裹挟，不知不觉跟着他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