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半夜才回家，第二天一大早林湘就来到办公室，整理了一下汇报材料，然后提前十分钟来到会议室。人几乎到齐了，也没有惯常的玩笑和喧哗，这种严肃的气氛林湘感觉怪怪的，赶紧确认手机是否放在静音。

　　 他走进会场，个子不高但很精干，脸黑黑的，看不出表情。按照他的要求，会议程序简化节奏很快；各部门的汇报仿佛商量过，都中规中矩，他有些不耐烦，眉头一点点拧起。

　　 上班时间没在办公室，不可避免需要接听电话；以前随便惯了，特别是工作电话，也有点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业务繁忙的意思吧，都在会场埋着头假装压低声音说话。坐在他身边的副手也是如此，可能发生了争论，声音越来越高。

　　 “出去”，他用非常严厉的口气吼到，林湘觉得他是用了非常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没在前面加上“滚”字。会场瞬间安静得可怕，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他要求整顿作风，首先从会议纪律开始，接着给每个部门布置任务，条理清晰气场强大，只听见一阵沙沙沙记录的声音。

　　 没想到林湘还是闯了头七。他安排林湘的部门把一个论证以后被否决的case马上重新着手，在半年以内完成。这是一项创新的工作，利弊各说不一，争执不下就搁置了，林湘也是反对派。不仅要做，而且限时完成，林湘一时无法接受，犹豫了几十秒钟，试探着提出再次论证可行性的意见并阐述了理由。他盯着林湘，目光冰凉坚定，不容置疑。他用中气十足的男中音说道“前几天经研究已经做出决策，今天是安排工作不是征求意见。”林湘有点懵，脑子也秀逗了，居然嘟哝着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样的态度是不可能做好这项工作的，就交给五部来完成吧。”林湘庆幸他没有当场发飙，可也开始担忧起来。自己的做法确实欠妥，分明应该应承下来再找机会当面汇报，又或者直接完成就是，工作难度又不大，还算部门的业绩，至于以后可能的风险与自己何干？愚蠢！林湘总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