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个月之前吧,就有了去平遥的计划,一来是端午节三天假期确实没事儿干,二来趁假期载上家人出去转两天也是不错的。好在石家庄到平遥的路程不算太远,这话到此,前期的计划也就是这样了…… 一个月时间还是过的比较快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下了班后,我找了一个洗车店,把车里外洗了洗,车胎也打了点气,其实这些都没什么用,就是让我这个开车的新手,心里有点踏实罢了。之前我在网上或者其他渠道了解过这个历史文化厚重的古城,不知道是商业噱头还是果真如此,光是网上的介绍,就让我一度向往不及了。我是一个天生对历史敏感的人,这么一个岁月沉淀下来的文化大锅烩,我岂能不心动,不神往。我选择了当天晚上的零点出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次出门玩我都是选择这个时间,可能是我比较低调吧,呵,喜欢偷偷的出发。我的妹妹向来是什么都不管的,只有我姥爷他们在一旁收拾,拿了些路上吃的喝的,一个大塑料袋,里面大抵是烧饼类的东西,还不忘煮了些茶叶蛋。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对了,还有一个我姥姥的折叠小推车,路走多了腿疼是好十好几年的毛病了。路上事宜,下话不表。 路上大概走了四个多小时吧,因为中间我实在是困得受不了,所以在服务区短暂的休息了两次。到了平遥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我把车停在北门外的停车场,一行人步行朝古城内走去,有不少电瓶车主来招呼我们坐车游览,刚开始我是拒绝的,但是最后的游览行程还是坐在车上了,中间细节,暂且不谈。 坐在车上,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抬头去审视这座上千年的古城,城门下、小路旁,我显的很小,几乎把头抬的与地面平行,暗黄色的城墙如天穹塌下。我渐行渐远,北门的面貌也初步平铺的展示在我眼前,沧桑的气息第一次向我扑面而来,转身以自己为中心,远望四周,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触摸到岁月风霜,有幸与千年古城偶遇寻常巷,倘若此时你能忽略人言乱语,竟能在小巷深处听见一两声柴门犬吠,竟能嗅到几缕古镇酒香……我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车子已经驶入古城深处了,整个城就像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一生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无数的坎坷,最终还依然屹立不倒的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某一时间,竟想曾此平生,遥歌未穷。 走进古城县衙中,百年前的威严丝毫未减,每走一步,古人的轮廓都愈渐丰盈,闭上眼睛后,似可以触碰到那个含冤者的背影。西边牢狱中,曾有无数人在此进进出出,绝望的独自听着风声,也有人只是朝里踏了一步,从此便是一生。我随意走着、感受着,千年前的风淋漓尽致的吹向我,毫不吝啬。往里走,县衙的后堂,曾有多少位父母官在这里生活,我已经不在乎他们是黑是白、是奸是忠了, 在乎的只是门上大字告诉我们的天理国法人情。我没有过多留恋,我不想打扰古人的清梦。 晋商文化在中华大地上是无疑的辉煌灿烂,比起箪食壶浆、面土背天的农人来说,他们像身在天堂,光是平遥大大小小的票号我都记不清有多少了,我们并没有一个个走进去,因为光是现有的震撼就让我招架不住了。我天生对人造的景点不感兴趣,如果让我去看万亩花海,还不如让我在一个古院落里面静坐、苦思、冥想。但是如此多的古建筑让我应接不暇,或许是疲劳了罢,后来的景点我都是草草的转完。 回到北门,我决定仔细的品味一下刚才来不及品味的古城墙,登上城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能让时光倒流的时钟指针上,我的心已经与十几年、几百年、几千年的气息交叉了。我站在城墙上往里俯视,一条条古巷纵横交错,又像是一圈圈年轮,相互错综缠绕。顺着小巷一直眺望到目光所及之处,就是一瞬间,恍若隔世,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便能穿越千年,那是奇妙的景色,深巷中的某一个院子里,老奶奶在用瓢往锅里舀水,孩童不知道从哪里跑回来,一把抓住了奶奶的袖口。妻子在靠近门口的那间屋子里做饭,想象的出来,她是一个美丽而善良的妻子,但是此刻的她脸上却淡淡愁容,她知道她的丈夫已披挂上马,想为国平定天下,家中只留下了老母亲和不满六岁的孩子。她手中切菜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一滴血滴落在案板上,她抬头往门外瞅了一眼,老母亲和孩子正在有说有笑,眼角的泪水硬生生的被她咽了回去,其实她三个月前就接到了丈夫战死沙场的消息了,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对婆婆说谎。军队来人送信的那天,在屋里装睡的婆婆眼角的泪水浸透了办个枕头,对于儿媳妇的谎言,她也预备有生之年不再拆穿,就是如此,心照不宣…… 我猛然睁眼,现实的空气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恭敬的走下城墙,退出古城,不想再打扰曾经这里的人们了,晚上我们随便转了转夜市,也就开始返程了,因为古城之旅的感受比较奇特,便萌生了写一篇小游记的想法,本来是想事无巨细的大肆叙述一番,但是我文采有限,词汇匮乏,也只能如此将就了,至于吃饭、住店、行程等事就不再赘述了…… 孙乾2018年6月于藁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