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回乡,青山依旧在,老屋起新楼。在我印象里,老屋是博大的,苍老的,它承载了太多的我们儿时的快乐和浪漫,就算哪片瓦破掉,下雨的时候漏雨,那接漏的脸盆滴嗒滴嗒,也能激荡起我们无限的欢笑。 每逢过年节,奶奶就会扬起扫帚挥掉角落里的蜘蛛丝,爷爷会挂起挂架打起豆腐来,那些充满温暖的场面和声音在久久的在我心田被记忆,被追溯,被翻阅,被一点一点拾起,被嵌入记忆的掌心,紧紧握住。 后来,我随父母迁徙到另一个地方,对老屋的思念与日俱增,那种被迫在陌生的地方融入其中,是一种煎熬,没有了自在和随意,有的只是不安全感渐增。 曾一度沉沦和绝望,在那血如火的残阳里,有一种茫然伤感。我们常说要多多倾听不同的声音,可是这不同的声音所表达的只是一个自私和黑恶;我们常说要多多欣赏别人的优点,可是一个包藏低俗与虚伪的灵魂再高的实干技巧,也只是一堆做饭的朽木柴火。 一度在烟酒社会里迷惑,他们的“辉煌”见证了一个时代的特征。而我们这些从老屋里走出来的人,始终如同草芥一样,被这一股股洪流排挤到岸边。 曾在暗夜里孤独沉思,也曾对着墙壁冥思,那些拍在身上的狂风暴雨已然消退,可是面临这一片狼籍,我们该如何收场。谁还能保证,在这个风云变幻里,能够置身世外,曾经的伤害或许真的停止了,亦或许是更猛烈的前奏。 我确信事情在悄悄的变化着,就像夏天的萤火虫,一闪一闪,有一只出现,山的背面就会是一大群。我们正在经历怎么样的人生,天知道?可是我们仍然要踽踽而行,去探索真理。 如今,那些在老屋檐下长大的孩子现在也至中年,那些承载一代人梦想的老屋大都不复存在,被一座座小洋楼所取代。居住的条件是舒适了,但是人的精神力量不是以满足感官之乐而产生的,他来源于一个信仰,一个对于时代的思索。 甚是怀念老屋那斑驳的墙壁,那透露历史气息的老物件,它们有过太多的古老,映射出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木头桌子,木头椅子,木头脚盆,木头支起简单的床,大多自取材后山的沙树做成的,人与自然最直接的接触,因此,这些木头器具有着自然的气味,弥久不散。 人拥有自然之性是健康的,若丧失,那么就容易得病。什么是自然之性,就是人顺其自然产生的心念,人的这一品性强,那么就很健康了。可是现代人大多数人并没有自然之性,他们过多强调人的私欲和恶念,这并不是正常的天性,争权,炫富,炫妞,斗酷……。这一切的反自然之性,必然带来自然能量的堵塞,终究有一天会惩罚于天谴的爆裂中。 老屋虽然被取代了,但是老屋精神仍然值得传承。自然是最包容的,用万物养育所有人,我们怀念老屋的意义不仅在于回忆,更在于纪念和启示,浇筑历史再难磨灭的印记,彼时有感所留的久远记忆,不应湮没于在难以触及的过去和将来。值此往亦,今念一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