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在新疆工作、生活过的内地人,回到内地后常称赞道,还是新疆人亲,开口闭口“我们新疆人豪爽大方,特别好客。”并引以为豪。对于这一点,在新疆时体会不深,退休回到内地后才深有体会。 2005年2月退休回到上海,一进女儿家门,一下惊呆了:晓梅、吴其昌、夏鹤芬等几位年轻时一起支边进疆的老朋友不约而至,前来见面,欢迎我光荣退休,回沪定居。我想,这肯定是老伴出的主意,要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在欢迎宴会上,阔别几年的上海老知青亲如一家,谈笑风生。一提起当年支边进疆的情景,抚今追昔,感慨万千,有说不完的心里话。老伴深有感触地说:“我病退回上海后发现,除了家人亲友,还是我们新疆人比较亲,有共同语言,能说到一块儿。你们说是不是?”朋友们异口同声地说:“那还用说!” 刚过完春节,家里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我们老俩口正闲得无聊时,老友吴其昌打来电话,说他约了几位从新疆回来的老朋友一起聚会,大家见见面,说说话,叙叙友情。我们满口答应,带了点礼物,乘车一个半多小时,才找到老吴家。“王龙生,还认得我吗?”刚进门,一位年近六旬的女士盯着我问。我一下想不起来,似曾相识,却叫不出名字:“你是……”“我是张文娟呀,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我老得认不出来了?”经她一说,我才想起来了。原来,她是我老伴年轻时的朋友,多次见过面,只记得年轻时的模样,三十几年没见面,一下子认不出了。还有一位名叫罗静凤的女士,年轻时和我老伴同住一个宿舍,我们常有来往,比较熟悉,虽然也有三十几年没见面,却还能认得出来。她俩在厨房里忙着烹调煮炒,帮助老吴张罗准备午餐。另外一对老年夫妇,都是上海老知青,在伊犁工作时曾见过几次面。大家虽然几十年没见过面,也?]多少来往,可是一旦聚在一起,依然一见如故,亲热无比。一会儿,丰盛的饭菜摆满饭桌,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谈天说笑,无拘无束,亲如家人,直到天黑才握手告别。 之后几乎每隔一周就有当年的上海老知青、新疆老朋友相约聚会,直刭五月底离沪来京前两天还有人打电话来,非要我们到他家去见面聚餐。这位朋友当年在新疆兵团农四师工程处一工段工作,当时我在处机关当宣传干事,老伴在商店当文教,因为都是上海知青,有过几次来往,关系一般,工程处撤消后大家各奔东西,中断了联系,几十年渺无音讯。这次不知道是谁告诉他我们退休回沪的消息,说什么也要见我们一面。在黄浦江畔的一幢小高层住宅楼里,我们受到了主人的热情款待,又结交了几位从新疆退休回来的上海老知青。 盛夏七月,我们住在北京二女儿家时,带着女儿和小外孙一起去医院看望了一位在新疆人民广播电台总编室一起工作过的老同事、老朋友。她因病提前退休回北京生活、养病,没想到得了癌症,已到晚期。我们安慰她好好养病,什么也不要多想,专心治病,争取早日康复,平安出院。她感激地轻声说:“谢谢,谢谢!”想不到一周后,她丈夫打来电话,说她去世了。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去参加追悼会。还有几位从新疆广播电台调到北京工作的同事、朋友,也闻讯赶来。电台领导和同事、朋友们纷纷发来唁电,表示哀悼。她的丈夫和女儿为此感动得热泪盈眶,深情地说,还是新疆人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