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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绕王屋山
 
 
修改时间:[2018/05/24 22:07]    阅读次数:[400]    发表者:[起缘]
 

  魂牵梦绕王屋山(我的父亲李平安续集)

  作者李济生

  王屋山,现是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又称“天?r山”。主峰之巅有石坛,据说为轩辕黄帝祭天之所,位于济源西。东依太行,西接中条山,北连太岳,南临黄河。是中国九大古代名山之一,也是道教十大洞天之首。道教主流全真派圣地,一谓“山中有洞,深不可入,洞中如王者之宫,故名王屋也”。一谓“山有三重,其状如屋,故名曰王屋也”。王屋山绝顶海拔1715。7米,名曰“天?r”。王屋山因愚公移山的故事而家喻户晓。王屋山于2006年申请为世界地质公园。

  抗日战争时期是王屋县,后撤销并入济源县。具有王屋封门口天险,当年,国民党十七师在此据险抵抗七天七夜,使鬼子伤亡巨大。还有九个盘山大弯的盘山公路,名字吓人,叫“小鬼坡”。有唐朝公主主持建造的名胜古迹“阳台宫”。李自成手下大将李岩二夫人红娘子曾战死於此,并留下有后代。清朝时期曾发生大规模民众造反,清廷曾派大兵镇压。(正史记载)药王孙思邈在王屋采药治病,死后葬於此,并建有药王庙。解放后此山区出两个中央委员,名叫王志强、王乐天。

  介绍暂停,不然的话有导游之嫌。王屋医院六十年代,也就是准备打仗的年代。曾是河南省第三人民医院战备分院。后来,人们*惯上叫他省三院。好多都是外地医院的医生。我父亲一九七一年冬,受不公待遇,发配到此。下车背着沉重的行李,在王屋的街上问医院在哪。几个在晒太阳的老乡开玩笑说:“往西走,路南。看到哪个门口的鸡毛一大堆,拐进去就是。”那时外地的医生都爱吃鸡。王屋医院比较正规,医疗设备齐全。属于王屋山区四个乡镇的中心医院,稍重些的病号都往这里送。

  古老而美丽壮观的王屋山,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我父亲济源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例剖腹手术作于此。又在文革中,从县医院外科一把刀,而调入王屋医院。我父亲像老黄牛一样,在此辛勤工作了十七年之久。我敬爱的母亲武秀英,也在此工作了整整十五年。王屋山还是我弟弟李豫生、妹妹李豫珍两双胞胎兄妹上山下乡的地方。王屋山,她还是我二次婚姻的见证。我的三个儿女,其中两个都生长於此。为了照顾家庭,我自愿从县医院调动於此。从青年到中年,献出了我八年的青春岁月。所以,我要大声呐喊:“王屋山,您好!”

  我敬爱的父亲,兢兢业业,默默无闻。在王屋医院工作的十七年中,无论是自己的本职医生工作。还是院长、书记的领导工作,都做得很出色。他在济源做手术万例无事故,对病人热枕服务。随叫随到,没有一点名医的架子。山区的人民有目共睹,得到各级领导及广大人民群众的满意及赞扬。并给予他极高的评价和荣誉。多次当选县劳模、模范共产党员、地区劳模、省劳模。最后当选全国卫生先进工作者。

  我的父亲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成绩。国家级党刊杂志长篇载文,介绍我父亲几十年如一日,在济源扎根王屋山区为人民服务的先进事迹。在文中被誉为:王屋山上的当代新愚公、白求恩式的好医生。

  可最具讽刺意义的一件事,八七年我父亲当选全国卫生先进工作者。全河南省三十三人,一认真。我的父亲作为一个大县西医外科创始人,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竟然没有任何职称。兴考职称那几年,年龄大了,未参加考试。这成了天大的笑话。没办法,有关领导让糊里糊涂添了个“医师”。他是全省参加全国卫生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中,职称最低的一人。但我说他是全省代表中最称职的一个医生。是名副其实,当之无愧的。

  我父亲从北京开过表彰大会后,不知咋的。他没有先回济源王屋,而是先回到洛阳龙门李屯老家里。好像有些荣归故里,光宗耀祖的意思。父亲所发的奖状和荣誉证书上,都盖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鲜红而醒目的大印。父亲当时高兴地指着国家级大印,对好多在场的本家族人说:“这荣誉是两万元钱也买不来的。”我敬爱的父亲啊,您这荣誉是无价之宝,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这是您几十年如一日,俯首甘为孺子牛。默默无闻辛苦工作,是用多少心血、汗水,甚至差点失去生命。这是党和人民对您十几年工作成绩的肯定和认可。您是全国最先进的人物,当之无愧。说您为李氏家族增光添彩,也毫不夸张。

  我的父亲多年来,一直当选为济源县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在王屋医院期间,县领导多次让他重回县医院,他都婉言谢绝。他和王屋山区人民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山区人民也需要这样的好医生,也舍不得放他走。甚至好多年出现济源县城里的人们,专门上山来找他看病、作手术的怪现象。

  王屋医院离济源城近七十华里,那时是土公路,下雨下雪就不通车了。有时开重要会议,我父亲就是徒步走个来回。县里开会时,许多干部戏称我父亲为李闯王。因济源有李自成的房子—王屋的歇后语。又戏称西霸天、山大王(因山区冷,父亲有一件狐皮大衣)。父亲听了一笑了之。县里的书记、县长等领导来山区检查工作,都会登门拜访看望我父亲,甚至交谈较长时间。

  从点滴小事上可以看出我父亲对病人的爱护。一九八三年冬季,天下着大雪。我与父亲同台,为一个青年妇女作剖腹探查手术。术中意外发现,术者的两侧卵巢均坏死。我当时说:“让她家里人进来看看,省得以后不能生孩子找我们的事。”父亲看看我,用目光示意我不要说话,继续手术。手术作毕洗过了手,父亲告诉我。这个年轻妇女刚结婚不久,山区的人娶媳妇大都是为了要后代。如果让她婆家人知道她以后不能生孩子了,可能当下就放到医院不管了。这个妇女可怜不,医药费也会不拿了。咱们是能帮就帮她一下,这样咱也问心无愧。父亲的一席话又给我上了一课,使我永记心间,那就是:患者的利益高于一切。

  拐回来说说我吧,因在前面文中写了我的童年、少年。免得读者悬念。我当了四年工人,又当了四年兵。退伍回来从事医疗卫生工作,一路走来,悲悲喜喜、坎坷不平。有感古人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一九七二年,我已在济源冶炼厂工作了四年。经过文化大革命的洗礼,工厂的生活条件也好。身体发育强壮,身高一米六八。在厂里多次被评为五好职工。六九年时,厂里炼出第一炉黄金。陈再道司令员(当时任武汉军区司令)来参观。我有幸被抽出来专门服务这位上将,并还坐了他的专车。

  我父亲的历史问题一九七一年得到平反,并补发了工资。一九七二年,我报名参军。当我接到神圣的入伍通知书,换上了草绿色的军装。在当时的年代,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我整个身心飘飘然,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走路就像是踩在棉花上那样的舒服。就像飘在云彩上,也像是在做梦一样。真没想到六年前因我父亲历史问题牵连,就差那么一点被打死的我。还能有今天,成为一个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而且还是特种兵。

  我在部队的四年生涯,回想起来,可以这样说。迷迷糊糊干出点小成绩,清清楚楚时已没机会。临退伍时昙花一现,回家后才体会真正人生。在毛泽东时代,参军真是一生最大的骄傲和幸福。那时的解放军被称为毛泽东思想大学校。我十八岁至二十二岁,一生最美好的青春岁月,无偿的献给了我的祖国母亲。为祖国的万里长城增砖添瓦。从个人角度来说,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扩展了胸怀。并一步步,不知不觉从自卑、厌世、恐惧的心理阴影走出。成为一个身体和心理俱健康而坚强的有为青年。为日后,所能取得的成绩奠定了思想,体质的牢固基础。

  我所在的部队是军中娇子,全军唯一的一个水陆两用坦克整编师,属于特种兵野战军部队。在新兵营,我实弹投手榴弹考核全营第一名。后开过进口的牵引大汽车,操作过新式的高炮。第一年全营四个连队,年终全能技术考核全营第一名。当时全营有一二十个省市的兵,尤其是山东当八年那批老兵很不服气,但成绩是秒表决定的,我也没想到。营长在全营会上表扬我是小老虎,树为全营军事训练标兵。

  原本在部队被推荐上外语学院,外调都搞好了。结果因在特殊情况下,七八个日本人都用强闪光照相机扰惊国宝大熊猫。在劝说不理睬下,我掏枪指着他们威胁、辱骂。而引起小的国际纠纷,使上外语学院的事未获通过,失去了一个难得的提干机会。

  我的性格太强,是我最大的缺陷,不是有性格决定一切的话么。大约是在一九七五年冬,我所在的部队在杭州湾陈山岛野营拉练。邓小平同志当时是副总理,参观上海金山工程后。拐到陈山岛雷达基地视察。离我们临时驻地二华里远。部队领导选我去接受邓小平副总理接见。因受多年报纸、电台宣传的影响,而错误地选择了不去,让我一直后悔这么多年。

  一九七六年搞退伍工作,我和战友邓远良,两个都是商品粮城市兵和技术标兵。因在这么好的部队,都没干出显著成绩。他的父亲是老红军,时任安徽省高级法院副院长,名叫邓自修。我的父亲曾是解放军医疗队队长、王屋医院院长。我俩共同想出了一个破釜沉舟、壮士断臂的点子,一起写了血书,并签上名字。血书大意是:我们都是城市兵及军事技术标兵,苏联在我国边境陈兵百万,坦克万辆。我俩决定退伍不回城市,强烈要求去边疆,用我们的军事技术去炸苏联的坦克。保卫边疆,扎根边疆,建设边疆,为祖国贡献自己的一切。

  没想到血书一级一级转到师里,专门召开师党委扩大会议研究,随即上报中央军委及南京军区。因我师是军级待遇,受总参谋部和南京军区双重领导。后来,中央军委总政治部发了一份文件。上写:关于李济生、邓远良二同志不回城市,去边疆一事的答复。表示同意,大力支持,属于革命的新生事物。要大力宣扬,号召全军部队向他们学*。

  后来,让我们俩先到各大部队作先进思想报告。接受首长接见,几乎把我们俩当做准英雄待了。可谁知,天不遂人愿。中央军委总政治部提出的要求,其中一条是家里同意和支持。可我们两家老人都不同意,并我俩各自的父亲。虽远隔千里,但像商量好了一样,都因我俩去边疆炸苏联坦克而吓的得了重病。再后来,连济源县武装部都帮倒忙,去函到部队。说我父亲大军南下时的历史问题还没完全搞清楚,不能重用。最后,我俩的雄心壮志和美好的理想流产了,回到了各自的家乡。

  退伍后在济源县医院干了一年护士,调入放射科,后又转为骨科专业。全省卫生系统无文凭、无职称人员正规考试、考核。我取得了西医中级人员资格证书。轧盖着河南省卫生厅的钢印,荣幸成为骨科医师、技师。放射科职业医师助理。当时全新乡地区的名次,我都不好意思重复说了。

  我个人认为,我最大的特点是聪明好学,爱折腾。并过于勤奋,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吃苦。比如我虽是个医生,却还是偌大济源县公认的钓老鳖状元。并独自摸索试验成功,能在浊浪滔滔的黄河大水中钓鳖成功。平均每天十斤,收入六百元。当我得知,济源蟒河机械厂军转干副营级干部。他下岗在克井大山里砍柴为生,我马上找他妻姐(县医院同事)联系要无偿传授技术。让他致富,但他没有反应。我跟南方人学的手艺,连黄鳝笼包括进鱼的机关,还有迷魂阵我都全部会编会做。我父亲多次批评我,让我注意影响,好好工作。可当我钓住了七八斤的大老鳖,拿回去放在地上爬,他也会惊喜的看着。多年来我钓野生鳖近万市斤。最大一个三十六斤,最多一夜批发给卖鱼的还收入五千元之多。这方面我还写了纪实中篇小说“钓鳖记”,但未发表。

  我对工作还是满负责任的,对病人是热情服务的。因有我父亲的榜样力量所在,也不可能太差劲。我原在县医院骨科工作时,用工厂机械上的知识。采取内固定钢针两头都加工尖,简化了二步教科书上的手术步骤,受到了二位老师的赞扬。

  在王屋山区巡诊出院的骨科病号,包括调整床上牵引重量,调整夹板的松紧度。中途骑自行车摔倒致右手拇指骨折。当我忍痛给病号治疗骨折时,突然有了灵感。回院后写了一篇“骨科医生骨折”的小通讯报导。本想投稿河南日报发表,可觉得有自夸之嫌,就自动放弃了。

  因抓蝎子,剥木耳而受伤的骨折患者。治好后,我就跟着人家去干。我什么都想干,下雨天在大森林里,尤其是当我用手从死树干上往下剥湿木耳时。心里感觉它们是一朵朵晶透美丽的黑色花朵,更像是一群小精灵。因为他们在快速的生长。使我都不忍心把他们剥下来。每当我徒步从森林里归来,肩背着几十斤湿漉漉的天然木耳,那心中有种回归大自然的美好感觉。

  与我无尚光荣的父亲相比,我却没干的很好。不但没有给父亲争光,还差一点点抹黑丢人。本来我个人家庭问题就使我思想消极,再加上卫生系统的土政策,更使我的工作热情消退。例如,你只要有文凭,哪怕是个小中专生也行。工作够十五年了,其配偶没有工作。就安排卫生界正式工,其子女转商品粮户口。而像我这样没文凭的,不但没有这样的待遇,并规定只能升到医师。干的再好也没用,不被重视。像是后娘养的孩子,没人疼爱。从来没有提半句对退伍军人的照顾。因此,无形中伤了我的自尊心,就想:胡混吧。

  在好长时间内,我工作不求上进。上班抱着不出事就行的态度,下班或休息日就去钓鱼钓鳖,去森林里剥天然木耳,去山上逮蝎子。只要开心,只要有经济收入,什么都干。比本地山民们都还能吃苦,好像在发泄心中的怨气。根本就不像个医生,简直成了一个小混世魔王。

  但我对病人却服务的很好,为啥呢?因为这是我的天职。还有是:山区的百姓太实诚,并穷大方,对医生相当尊重。比如说,一个骨折患者今天住院,其家属明天就从家里给你挑一担子礼送来,不收还不行。什么核桃、柿饼、老公鸡、鸡蛋等,反正是拣家里最好的东西。记得有一年春节前夕,因刚发生一场车祸。我还有十八个住院患者,骨科就我一人管着。按当地的礼节,每一家都要送医生一条三五斤的礼肉,再加上烟酒什么的。还有以前治愈好的大病号再来表示一下,光礼肉一项就收了二百多斤。

  我根据患者的需要,自己设计加工骨科牵引床、牵引架,很实用。曾有一天,我骑自行车,往返七八十华里巡查五六家出院后的患者。为啥老骑自行车,因在县医院骨科时见骑摩托车撞伤太多,吓怕了不敢骑。每一到家,他们都热情招待,先做一大碗荷包蛋,放上蜂蜜,走时再让带上土特产。曾一天之中,在推辞不过的情况下,几家共喝了有二三十个荷包蛋。以致我喝伤了,再也不喝了。

  有时,我也特感到无比的幸福快乐。比如,王屋山有个大铁矿,工人们有钱,经常来我这里拿我钓回来的野生鳖。那时每市斤才八元钱,但时间长了就收入不菲。

  虽然退伍多年了,但我还保持着军人的传统血性。那年,当我从电视上看到,对越自卫反击战伤亡情况的记录片后。就给上级领导写了申请决心书,自愿要求上战场,用自己的医疗技术服务伤病员。为对越自卫反击战作出贡献,并且骨科夹板就装了一大旅行包,一夜激动的睡不着觉。可没想到上级不支持,不批准。但说明我是很爱国的,还说明我这个人容易走极端,与众不同。当时我还不到三十岁,心理还很年轻。

  两次婚姻的失败,法律上不受婚姻的约束。再加上我一个人单身生活,又没人管我。尤其是我父母亲光荣退休走后,我更是像脱了缰绳的野马,更加逍遥自在。在当时社会开放风气的影响下,在以后的漫长时间内。一不小心注意,男女之间的交往一天天多了起来。

  过后想起,从三十岁开始到以后漫长的岁月之中。说老实话,我也真算得上风流人物。包括结、离婚次数;交女朋友数量。钓鱼、钓鳖、做生意、有钱、爱玩等。在济源卫生界,我说是第二,没人敢说他是第一。真应了我儿时的看相,算卦所说的。三月十五生,命犯桃花。

  山区的百姓们因闭塞,文化生活相对贫乏。例,黄河南岸洛阳地区的村子,有次夜里露天演朝鲜“卖花姑娘”电影。北岸济源的人们都抢着坐船去那边看,人坐的太多,船在河中间沉没。大概淹死了一二十人,我可怜的同胞。电影没看上命却丧了,死不瞑目啊。

  当时年代,要说山区人们贫穷与落后,我不持反对意见。好比年青姑娘们,整天整年的生活太单调,没有意思。他们大都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想与公职人员,甚至开车的司机们打交道。有了亲密的关系,好像是活的值了。(请原谅我实话实说,只是一小部分。)

  因山区大多数人经济困难,骨折患者一般我都尽量采用保守治疗。上夹板,骨牵引,皮肤牵引,用较少的钱治愈较大的病。有时都少收或者不收,使患者及家属都很感动。

  有次,我骑车来回六七十华里,去深山里检查牵引在床上的小孩。他已基本痊愈,取下了骨牵引。这时,天突然下起大雨,因是土路骑不成了。夜里,男当家的热情招待我吃了饭。他在煤油灯旁不自然的说:“李先,我们家太穷,你帮这么大忙。看好了我小孩的大病,没啥感谢你。我今夜过那边去,你就在我屋里人这里睡吧。”(山区男人*惯说自己的爱人为屋里人。)当时听了引起我心灵的震颤。后来我去大队部睡了,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那样会使男主人更难堪。

  说个轻松的山区见闻,山区生长有一种很好吃的野水果。因它长成熟后特像母驴的阴部,从古到今起了一个最难听的名字,叫它“老驴x”。都这样叫多了,叫顺口了。也都*惯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比如,我见一群美丽的姑娘们。她们提着篮子上山,问她们去干啥?她们却会大方地笑着答:“我们上山去摘老驴x呀。”(请原谅我的不文明,但真的是这样。)

  干脆,我就多讲几件山区趣闻给大家听,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真人真事。一半以上的主人公,我都认识,甚至有我。水平有限,敬请谅解。

  八十年代的王屋山区,仍还是比较闭塞落后的。我听到一句最有水平可又最落后的话是,老日本再打来,就不用问路了。王屋山两省交界不远的山西境内,听说有这么一个文革前红遍中国的名演员。他演的是电影,在“野火春风斗古城”中演国民党的团长,和金环、银环产生了爱情。文革初,此电影被定为毒草批判,他和妻子双双开除回到家乡务农。因干体力劳动不行,挣得工分少。其妻子连病带饿死了,四五个儿女,由他一人艰辛地养活着。由于生活所迫,经常偷公家地里的粮食吃。被抓住多次,由一个全中国的知名演员沦落为小偷。可憾啊,并在农村十几年,成了一个老头。演员名字我忘了,你们可以在网上搜。

  有一年,济源一个民警带我去山西境内钓老鳖。他知道路,那里的老百姓都公开吸可待因粉(毒品),并管的不严。此民警在小饭店吃饭时还吸了几口,让我吸我却不敢吸。钓完后,去一大家子人那家休息过夜。此民警把我叫一边偷偷告诉我说:这里的风俗是大通铺,晚上有女的看中你。就去跟你睡,你可不敢乱说乱嚷,不然的话就麻烦了。我怕的坚持去学校的桌子上睡一夜,此民警倒是睡了大通铺上,以后我再也不敢去那里了。后知那个民警也被辞退了。

  在济源邵原镇,与山西省接壤。有个当家的男人死了,他的配偶,六十多岁。在坟前带唱着、哭着说:“他爹呀,你死的也值了啊。你这一辈子啊,也吃了好几百斤好白面啊。你也不亏啊,你还到过邵原街啊(邵原镇政府所在地。)”

  一个退伍军人,姓赵。回山区家乡后,不说找对象,也不说盖房子。整天东跑西窜,弄些山中的土特产。去原先部队换个旧摩托车,在山上到处开着。别人好心劝他别跑了,好好说个媳妇过日子。他却拍拍车说:“我的摩托车一跑,媳妇就跟着来家了。”他家住在一个高几十米的山平台上,还得走z形路才能上的去。每骑摩托车回家到平台下,就喊老母亲下来帮他往平台上推。有天,他母亲让他帮忙推石磨磨面,他就把摩托车当驴用。骑着转着圈拉着磨面,他母亲收面时,一不小心。被摩托车撞下平台的深沟里,致多处骨折送到王屋医院。

  我医院有个医生,帮城里的朋友买了一座房的椽子。当时价值一百八十元,约二百根。雇人从山沟里背上来,集中到一个汽车能开到的地方。垛得整整齐齐,没有人看着。第二天,车开去拉了,老百姓把偷得一根不剩。咋办,这个医生大包大揽的出个点子。说:“没事,你坐公共汽车回去。你家那里产大米,弄上一袋好大米,送给大队支书。支书一放话,老百姓就会一根不少地送上来。”这个朋友听着他,又回城里弄了一袋大米。两人一起去送大米,也不知支书家在哪,背着大米到处问。背不动了,把大米放路边上又去问路。离开一小会儿,转眼一看。一袋大米也不见了,也叫老百姓背跑了。

  一九八五年冬,王屋山区开展妇女大结扎手术,每天都手术几十个人。期间,有一个医生。因用食指撬起后倾的子宫,用力过大致指骨骨折。又少了一个外科医生,有一天任务是四十七个妇女结扎绝育手术,任务较重。那天,我是主刀,带一个助手作手术。说句大实话,我一天之内要扒开四十七个妇女的肚子。但与我亲兄弟李豫生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人家一天作上百个,创全国纪录。恐怕也是世界纪录。他在市计划生育指导站工作。

  怕影响手术进度,我与大队干部沟通,把二个傻子妇女放最后作。将近傍晚时分,已顺利做完了四十五个。我的思想也轻松了许多,也高兴起来,结果出麻烦事了。

  第一个傻女人进来,个子较高。只见她昂着头,瞪着大眼,走路通通的响。就像电影上日本鬼子进村似的。好不容易哄着,让她躺到手术台上,脱下裤子消毒皮肤。不防她突然妈x妈x骂起来,并乱动挣扎着不让手术。此时我着急了,用正在消毒用的大止血钳,指着她的下部,厉害地瞪着眼睛。凶狠地说:“你骂谁,你再骂人,再动,不让做手术。我就用针把你这给缝住,让你以后不能尿。不能和你男人睡觉,憋死你。”当下手术室的男女医护人员都忍不住笑了。此术者也不是真傻到底,吓得她赶紧说:“老爷呀,可不敢缝住。我问你们叫老爷呢,我不敢动了,你们作吧。”恐吓起了关键作用,手术顺利完成。这说明,我虽然三十一岁了,还有点小孩一样的活泼天真。随后传开了,我挨了批评。但也使我难忘,我决心以后要文明行医。

  有一段时间,大约半年之久。我一直和一个我同岁的老同学一起去钓鳖,或用我自编的黄鳝笼去河沟里逮黄鳝。他是个副科级干部,也是个退伍军人。我俩说话很投机,无话不谈。他爱人在银行上班,特精明,人长得也漂亮。养着两个儿女,他姓千。

  有一天傍晚,我俩下班后。各自骑自行车,去五华里外的涝河沟里下黄鳝笼。那天因事去稍晚了点,按道理说黄鳝笼应该在天黑之前全埋藏於河沟边水下。因天黑那会儿是黄鳝钻笼的高峰阶段,两人心里都比较着急下笼。他不很会操作技术,全凭我一人下笼。可我偏偏这时不争气,内急。当时,天已将黑。我站在下面流水的小河沟边,他站在五六米外的岸高处。放好了车,准备给我递笼,协助我赶快下笼。

  在这紧张的时刻,我请示他说:“小千,别慌。我肚子痛,想解个大手。”他听了着急说:“正是紧要三关时,你咋要解大手,快点。”说着,他把脸一背。去口袋掏烟及打火机,烟放到嘴里,火还没来得及点上。我就站起身来说:“来,快递笼。”他说:“你咋不解手了。”我回答:“已解好了。”他说:“哄人吧,哪能解了,我刚掏一根烟,还没来得及点着。总共不过四五秒钟时间,你怎么能解好呢?”我边干活,边笑着解释说:“穿的是松紧带裤头,一退下就好。紧解手,通的一下,全完了。”他还不相信地问:“根本不可能,光擦屁股也得两三秒钟。”我笑答:“在河沟边还擦啥屁股,手撩把水一冲就行了。”他听了哈哈大笑说:“济生啊,济生,你创解大手最快世界纪录了。四五秒钟解个大手,你干啥真快,佩服,佩服。”我开玩笑说:“你咋是普通兵,我咋是特种兵,这就是差距。再一,我交代你。这丢人的事,千万不要给我嫂子说。”

  几天后,我中午去他家商量晚上钓鳖的事。他家作好了肉大米饭,要挽留我在他家吃饭。没办法,就与他两口子坐在饭桌上一起吃。三下五除二,我把一大碗米饭吃完了。他爱人表扬我说:“济生吃饭真是快,从吃饭就可以看出工作能干。”我同学笑着说:“嗨,济生人家干啥都快。”他话音刚落,他爱人一口米饭笑得喷了一桌。我想:完了,他把解大手的事学给他爱人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爱人来找我,央求我说:“济生,我求你。以后最好不要叫小千与你一起钓鳖,逮黄鳝了。他和你不一样,一直坐办公室。一干这,迷上了,工作都干不好。另外,晚上一直说梦话。说大老鳖,大黄鳝,快点抓住。有一次半夜,一脚把我从床上蹬下来,疼死我了。”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后来这嫂子非法集资一千多万,被判了十多年刑。我同学受到刺激,退休后成了个半傻子。他谁也不说话,很瘦。一个人生活,吃了饭就钻屋里,还不如我快乐。所以说,人啊。前面路是黑的,还不知走到啥地方。所以,谁也不要笑谁为好。

  王屋一个山村刚通电话,大队干部喊一个大妈去大队部接电话。电话是大妈的儿子从外地打来的。当地人的话是,你儿子给你叫电呢。老大妈有生以来第一次接电话,不知是咋回事,大队干部叫她拿着听。她儿子在电话里先叫了一声娘,这个大妈马上就大哭起来说:“哎,乖呀,你咋钻到那里边了。还能出来么,还能活么,啊。”她大哭不止,电话也接不成了。

  在王屋山区,有三个乡干部下乡办公事。路较远,不通客车,步行。回来时,真是跑不动了。偶尔过个拉木料的卡车,也截不住。他们无奈就想个办法,真是三个臭皮匠,抵一个诸葛亮。在路边老百姓家借了根麻绳,把三人之中一个长得较丑的。松松的五花大绑起来,让他坐在路边。等会儿又过来一辆卡车,其中一个干部。严肃地一摆手,威严地用手指一下捆着的假犯人。意思是执行公务,卡车司机立马停了下来。他们三人高高兴兴地坐车回到了乡政府。

  王屋山区,七十年代,有一个老大学生男干部。一表人材,因犯破坏军婚罪被判住了八年监狱。出狱后,他很要好的朋友问他:“老范,住八年监狱,最大的体会是啥?”他回答说:“最大的体会,就是下一顿的玉米面咸疙瘩汤。放些白菜,把辣椒葱姜蒜用热油一炸放锅里,那个香啊。就那还喝不饱,喝了这一顿,想着下一顿。那时,我最大愿望就是出狱后。照这样作上一大锅,喝个饱。歇一歇,再喝,喝过瘾。”这就是人随奈何走。此干部我认识,是个大高个子。

  有一两口子都是乡里干部,男的姓杜。老没出息,经常拈花惹草。是个老毛病,一直改不了。他的爱人呢,却是个女中豪杰,不让须眉。说话干脆,办事利索,不喜欢拖泥带水。

  有一次,又出事了。老杜和一个两家都很熟悉的女的,两个自愿有了男女关系。那个女的丈夫不干了,三番五次来老杜家找。说来说去就是那么点事,也不知有啥想法。老杜爱人烦了,当着老杜的面。笑着对那个男的说:“兄弟,算了吧,不用再来找了。那种事有啥了不起的,值得不值得你一直来找。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嫂长得不好。来吧,我陪你睡几觉对销了吧,中不中。”她这一番话,把那个男的吓跑了,再没敢来。我是真佩服这位女干部,但愿下辈子我能找一个这样的老婆。

  王屋山区一男医生,当时三十多岁,因作风问题开除留用三年。派他到水利工地劳动改造。七十年代时,干活的时候。脖子上还得插着二个小白旗,就像古戏中武将插的那样子。一起干活的妇女,给他推的车上装土。也都认识他,就故意开玩笑说:“和先,你今天打扮成这样,我们都不认识你了。”和先呢,却苦中取乐,风趣的回答:“嗨,你们真不孝顺,好比说。你爹昨天穿个蓝衣服,今天换个白衣服,你就不认你爹了。”于是,大家都哈哈大笑。我认为:这是乐观主义的典范。

  王屋山区,有个老乐观派式。爱说凉话,不照脸话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天,他赶着一辆套着小毛驴的平车。坐在车上,甩着鞭子。走在一个较窄的公路上,路旁是一条有着米把深臭淤泥的小河。只见他嗨呀,嗨呀哼着唱着,好像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样。

  后面来了一辆乡里的吉普车,按几声喇叭。他理也不理,也不让道。赶着毛驴照样唱着,走着。吉普车到了平车跟前,哔!哔!哔!按喇叭声急高些。把毛驴吓警了,连人、驴和车全翻到路边的河里。老头成了泥人,几个干部见状。赶快跳到河里面,把人、驴、车都弄了上来,着急地问他有啥事没有。没想到,老头把糊在脸上泥一扒拉说:“哔,哔,哔,你们开比块小车就烧比不下了。把老汉们哔到那哔沟里了,你们不哔了吧。”弄得三个乡干部哭笑不得。这个事是我听别人说的,比较粗糙,请谅。

  我知道王屋山区三件关于校长和老师的事,第一、二件事是真有。第三件只是耳闻,奉献读者。

  山区有个高中老师,他的儿子是在校生,并跟着他在老师伙上吃饭。临高考时,他儿子模拟考试成绩不佳。吃饭时,他恨铁不成钢。嚷了儿子,并狠狠的说:“像你这样不认真,不努力。你要是能考上大学,我就拐回来问你叫爹。”结果呢,他儿子偏偏考上了大学。这下可好了,同事的老师们经常问他。王老师,你爹啥时候开学。见他儿子来了,就笑说:王老师,你爹来了。后来直到王老师请同事们大吃一顿才了事。

  听别人告诉我,山区文化稍高的人,说话架子大。并拐弯抹角,还很固执。总的一句话,非常气人,这我非常相信。我有次去一条野河钓老鳖,每天钓四五个大的。当地老百姓都看了很眼气,但没人敢站出来阻拦不让钓。可我第三次去了,一个老教师出来找事。他说:“这是我们的河,都叫你把钓走,不能钓了。”我反问他说:“这是条野河,也没人承包。又没人养鱼,咋不让钓?”他接着说:“我们为了浇地,费力在下面修个坝才蓄住了水。才有了老鳖,这就好比说。我们掏钱娶个媳妇,叫你来用。”我一听火了,说他:“看你这么大年龄了,说那叫啥话?也不嫌脸红,还是有文化的人。不跟你说,该告你就去告。该抢你就把我的东西抢走算了,你不配和我说话。”他后来就走了。

  听别人说深山里有个初中的校长,脾气大,并说话难听。用当地话说,是个老别筋。他谁也不放在眼里。有次去新乡地区开会,可能是夏季。傍晚吃了饭,天还没黑,他和两个同伴走成一排。在大街上逛着走,山上人不讲究,连个内裤都没穿,前开口没扣好。他的老二掌柜时隐时现地露着,迎面有个执勤的警察看到了。用手指着此校长说:“你是干啥的?”此校长平时傲慢惯了,心想我又没犯啥法。就骄傲地回答:“我是干校长的,怎么了。”警察急了说:“你下面是啥?”此校长也较起劲了,他反而答:“我下面是老师,咋了?”

  一九八三年,轰轰烈烈的严打运动在全国展开。那时,全国好多人因男女作风问题。还有跳贴面舞,黑灯舞被抓,被判刑……县公安局办公室主任是我的老朋友,我常去他那里玩。看了许多案情通报,有些事及数字是触目惊心的。当时据说各派出所都分有抓人指标数。

  有个派出所所长告诉我这样一件事,山区某镇分配有抓人的指标数。有一个农村妇女特别厉害,多次打她老公公,就把她抓起来了。可她的孩子还小,哭闹的家都过不成了。专门开了一个家庭会,商量咋办,还真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让大队开个假证明,说她打老公公有情可原。因老公公多次调戏儿媳妇,才打了他。证明送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也好说话,当天就把这个女的放回了家。晚上派出所开了个会,少一个人数咋办。就决定一个萝卜一个坑,就又以流氓罪把她老公公抓走顶数。

  国家之大事件,我无资格,也不想评论。只是庆幸没有抓我就行了,甚至连问我也没人问过我一句话。这可能又是沾了我父亲大人的光。为啥这样说呢,在之前我已稍微透露过风声,说过我在济源县卫生界算得上风流人物。可事实呢,我在王屋医院八年之中。和我好的女人确实不少,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后怕和脸红,甚至怀疑,那是我么?

  我也不知道,我那时会那么的风流倜傥。会有那么多的姑娘及女士喜欢我,爱我,甚至想嫁给我。并从未发生纠纷。俗话说“深山出俊鸟”,一个非常漂亮的山区姑娘和我好过之后。直白的告诉我:“你那么白,又那么俊,又是当兵回来的。并说话又好听,我早几年就看中你了。想和你好,想嫁给你。”

  又有一个姑娘,我俩好过之后,她说:“我也说不上来,你身上好像有一种吸引女人的气质。我早就注意你,并想和你好上。”此姑娘是个大学生干部。

  最不可思议,最典型的一个姑娘。也很美丽、聪明,一双大眼睛。可能是涉世不深,也可能又是处女。我俩才做爱罢不到一分钟,她却要求再次做爱,并说她感到很幸福。我当时苦笑不得,弄得我一个男的都不好意思了。于是我笑说:“你这个傻姑娘呀,啥都不懂。这可不是机器,一插插销就工作了。”嗨,不多说了。这都不是真的,而是虚构的,是在吹牛。但有人信是真的,我也没有办法。但说明一点,在王屋的八年,正好是我离婚无配偶的时间。(法律范畴上)

  回忆王屋山的酸甜苦辣,喜闻乐见,我想可以告一段落。一辈子爱折腾的我。又於九十年代初。要求调动到黄河岸边的坡头医院,离洛阳老家又近了一百华里。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古老而美丽的王屋山,去东南方坡头医院报到,开始了新的征程。

  再见了!王屋山,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写成于2018年春节大年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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