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放人生 洗涤心灵 李济生 在我国历史长河中,由于封建时代过于久长,传统观念太强。一般人都想隐藏自己的真面目,更不敢暴露自己的隐私。生怕别人知道笑话自己,哪怕是丢钱破财也无所谓。 其实每一个正常人的内心,都有一个秘密宝库。里面有许多爱和恨,美与丑的动人故事。也有些是永远都不愿对人说的。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今天就要反其道而行之,竹筒倒豆,把自己大半生所知,所经历的。自家的和别人的,哪怕是不光彩的,甚至于我的隐私,都毫无保留地告白于天下。让善良的人们,亲爱的读者永远记着我。并希望让我别具一格的文章加入中国文库的宝藏中。 公元二o一三年,一个秋天的夜晚,九时许。豫西北一个中等城市的开放公园里。只见园内人迹稀稀,秋风阵阵。远处一排路灯依稀亮着,昏暗的灯光,照着路南二个自然形成的小湖。湖周边水草密布,湖中荷花朵朵。一条青石板铺的小路,通往湖心的四角凉亭。添上夜空中洒落的月光。夜幕下更显得古色古香,有种凄凉的感觉。 此一刻,我站在湖边岸上。抽着香烟,在夜色 中欣赏着湖中那万朵荷花。耳边不时传来虎啸狮吼的?人叫声。那是从百米之外,园内的动物园里传来的。告诉读者,我不是来游玩的。而是我已在湖岸边水草里,布下了十几个逮黄鳝的竹笼。本来嫌有蚊子,想回家等明早再来收笼。可天黑前我在下笼时,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他在一旁的凉亭那里玩手机,目睹了我下黄鳝笼的全过程。 我心想:我先不走吧,假如这个男孩懂得这个。或叫几个小伙伴,把笼收走拿去玩,这样我就赔大了。于是我就决定先不走,也不让他知道我什么时候走。最好是,把他熬走后我再走也不迟。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回家也是闲着。 我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吸着,夜已快静了下来。湖水中的蛙叫声,还有那鱼儿的跳跃声都听得到。虎啸狮吼声也渐渐稀少了。人闲着就会多想。今年我已五十九岁了,怎么还这样贪玩。唉,咋会混成这样?我到处不停奋斗快一辈子了。世面倒见的不少,可是什么显著的成绩都没有做出,明年的三月就要退休了。这逮黄鳝的技术,还是四十二年前在南京当兵时,跟当地的老百姓学的。黄鳝笼也是我自己编得,包括黄鳝只能进不能出的机关。 感叹人生:我於一九五四年农历三月十五日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经历过大锅饭,大跃进,大炼钢铁、三年自然灾害。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受父亲历史问题牵连。当时十二岁的我,被十几个成人的造反派,还包括两个青年教师。严刑拷打几小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连尿道都出血不止。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浇醒,就差一点点要被打死。住院养伤两个月,身心受到了极大摧残。学也不让上了。当时我父亲工资停发。因老家是外地,母亲又没有工作。还有姐姐、弟弟、妹妹都上着学。家里的锅就基本上揭不开了。在此情况下,凭着父亲是此城市的名医。拉了关系。让我这个十四岁的孩子,去了一个大工厂里,当了商品粮合同工人。干着成人那样繁重的工作达四年之久。也算是生活所迫,我当了新社会的童工。好在合同工工资高,月基本工资三十三块八角。因有铅毒,每天还有二角钱的生活补助。还有夜班、加班费,每月能领五十元上下工资。在一九六八年时,就算是高工资了,况且我还只是个孩子。 我在工厂工作、生活的四年之中,因表现良好,多次被评为全厂五好职工。一九六九年时,厂里炼出第一炉黄金。当时任武汉军区司令员陈再道专门来厂参观。并有河南省委书记王新陪同,厂领导把我抽调出来专门服务这位上将并有幸坐了他的专车,还握了手。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随着七一年我父亲平反昭雪,并补发了几千元的工资。我有幸於一九七二年,光荣的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并且还是特种兵。在中国唯一的,一个水陆坦克整编师服役四年。开过进口的,牵引高射炮的汽车,当过新型高射炮瞄准发射手。那年代,到处野营拉练,准备打仗。江南三省一市江苏,浙江,安徽,上海,好多地方基本上都去过。在公海上,海上训练三个月。在英雄的空三师学*二个月。在上海大剧院,在南京各处,都抽选去站过岗,值过勤。在部队全营四个连队,我第一年的新兵,就拿下了全营年终全能技术考核成绩第一名。成为全营技术标兵。营长在大会上称我是小老虎。 第二年,部队推选我去上外语学院,毕业后提干援助非洲,外调都搞好了。可命运坎坷,因在南京玄武湖公园熊猫馆站岗。七、八个日本籍游客,人手一个强闪光照相机,又跳又嚎,弄惊了大熊猫,在制止不理的情况下,我掏出手枪威胁辱骂了日本人,而引起不小的国际纠纷,并使上外语学院告吹。就这样,我失去了一个难得的进步机会。 一九七六年退伍后,反过来又沾了我父亲大人光,正式安排在市人民医院工作。通过不懈的努力及刻苦学*,成为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多科医师。在工厂、部队、医院四十五年的工作、战斗生活中。我接触了许多名人,并打了交道。例,狼牙山五壮士之一宋学义,当代武松胡广位,吴桂贤副总理,陈再道、杨得志二位解放军上将,武汉军区李副政委 ,湖北省军区司令员杨立勇,河南省委书记王新、杨希松,还有少将,解放军总后勤部副部长,三零一医院院长靳来川。并在他家吃过饭,住了两天。因那是我前妻的外祖父,等等好多。 六七十年代,好长时间里,社会上流传这样的顺口溜:听诊器,方向盘,人事干部,售货员。这么说来,四个好的职业中,我都有幸,并正儿八经干过前两个。并还干了工人、军人、技师等。 我有些心血来潮,说真的,说些轻松的,不谦虚的题外话。读者朋友,请听清了,一九六八年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每月拿五十多元工资的有几个? 一九七二年在中国开上进口大汽车的能有多少人? 一九七三年,在上海大饭店,四个人其中有两个高干子弟,一顿饭吃两盘熊掌(八十元一盘。)的能有多少人?一九七四年能坐在三叉戟飞机(就是林彪元帅摔下的那种飞机。)座位上的人。我想也为数不太多吧。一个门外汉,学护士操作技术十天就单独上班,管理百十张床位,一个人输血、输液,抢救病人并未出差错事故。未上过一天医学校,仅学医三年,因缺少人手。就担任开颅、开胸腹手术的第一、二助手好多次。学医八年,担任主刀,两个人一天能圆满作四十七个妇女输卵管结扎手术。四十年工作业余时间,一个人钓了约五吨野生老鳖,并被公认为全市钓鳖状元的。全中国能有几人。上面所说的都是我所做到的,并是真实的,并非痴人说梦。但只有一点不敢吹大了,就是三叉戟飞机,当时是熟悉全国重要机场。我在空三师学*时和空军战友熟了,才让上去坐坐参观一下,要起飞时就下来了。 这些年来卫生界重视文凭学历,因此,我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不被重视,也没有做出什么新的成绩。和同龄有文凭的同事相比,每月工资少了不少。我现在每月毛工资四千多元,业余收入每月同上。我也感到满足,在本市也算是较高收入者。 唉,也不知是咋了,做了什么恶。也可能就是我母亲在世时所说的,我钓老鳖太多,杀生害命,它们是有灵性的动物。所以说我过的不好,感情方面很失败。我总共结了四次婚,离了四次婚。其中一位是结二次,离二次。另外还有短期同居的数位,可直到今天我还是法律上没有配偶的钻石李老五。与原来与我二结二离的第二位前妻搁伙计。她住儿子家里看孙子六年,我一个人孤独的住着七十平米的二室一厅,自己做饭并上班。 唯一的成绩,就是养活了亲生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部培养大学毕业,都成了家。并给两个儿子都买了大房子。我敬爱的、辛劳一辈子父母亲大人都先后离世。我现在已早当了爷爷、外公。另外,还有一个稍使我慰心的怪现象。三个离过婚的前妻都先后表示,愿与我重归于好。但法律上只允许一个,并且都还懒的再领证,也不愿意与儿子们同住。这从侧面来说,证明我这个人还不算坏。 算了吧,“两岸猿声啼不断,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一辈子就这样了,过一天,算一天吧。 一阵响亮的手机铃声,把我从那酸甜苦辣美好回忆里,拉回到纷乱的现实中。坐在凉亭里的小男孩拿着手机接电话,大意说,他爸爸嚷他了,他来公园散散心。没啥事,等会就回家了。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在心里念叨,你快走吧,我也好回去休息了。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孩子的脸庞,身材和谈吐还蛮好,看着也不像是一个多事的孩子,不行的话,我就先走一步吧。 此刻,我正准备抽身走时。在我身边的小路上,脚步轻盈地走过来一个中年女人。她叫着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向凉亭走去。当擦着我身边走过时,在昏暗的灯光下,我大致看去,见她上中等身材,留着剪发,胸部丰满,步伐矫健。我当时看后心想:这个女人也不是很寻常之人。人才还行,满性感。首先声明,我不是色鬼,只是想像丰富些,敢讲真话而已。 见她走到小男孩所在的凉亭处,质问他为什么不吃饭就跑出来玩。有错大人就不敢说你了,回去吧。我听了忽然感觉这个女人的声音有些熟。就不由自主挪步起身,慢慢地向他们母子俩走过去。我计划:不是熟人也没有关系,假如她问我干什么,我就说,是过来查看他们边上的黄鳝笼。 亲爱的读者,看到此,我想大家不一定能够猜到,事情会怎么发展。你们开动脑筋猜,我呢,慢慢道来。 我缓缓地走到距他们母子一米多处,仔细一看,我与这个女人,都几乎同时惊讶地认出对方。“哎呀,是你呀,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干啥?”她吃惊地问我。我如实回答后问:“ 这是你家的孩子啊,长得蛮机灵,上几年级了?”她回答:“上初中三年级了。”并转身告诉孩子:“这是你伯伯。”这个小男孩看了看我。给他妈妈打个招呼先回去了,并礼貌对我说:“伯伯,再见。” “李济生,这么多年没见面,来,咱们坐这里说会儿话吧。” 说着,她自己先坐下来,并用手拍了拍石凳子。我也随即坐了下来,两个人间的距离约有十多公分,显得有些生疏。 二十多年前类似的此情此景,在我脑海里浮现。那时,我三十多岁,刚离婚没多久。来到距城市百余华里外的,黄河边上钓老鳖散心。已钓了三天了,收获有三十多斤。和房东,一个大我几岁的老哥熟悉了,对他说:“ 明天我准备回城,过几天再来。” 他笑着说:“ 李先,是想女人了吧,你离婚了,回去干啥?像你这样有本事,能挣钱,还用回城。我们这里虽穷,但水土好养人,姑娘们个个都长的白净漂亮,我给你介绍一个漂亮的吧 。” 我以为他是开玩笑,就随口答应说:“找个呗。” 谁知他是说真的。快傍晚前,他神秘地告诉我,给我找了个漂亮的姑娘,二十岁,高考差几分没考上。她在黄河滩的泉水坑旁等我见面。我的大致情况都告知了,她同意。 路不远,我很快到了黄河边的泉水坑边。将近傍晚时分,即将落日的余辉,照在母亲河之上,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只见她那么天真无邪,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那么的自然美。胸部丰满,富有朝气。因生的地方贫穷,竟愿意与我这样条件的男人见面相亲,说明她应是一个较开放的姑娘。顿时我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我还没好意思开口,她就笑着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呀,李医生。” 那声音像银玲般的那样好听。" 我叫李济生,你呢 ?" 我回答时有些拘束。“啊,你叫济生,这个名字好听。我以后下城去找你玩,好吗?你是个医生,咋还这么能钓老鳖,能在这样大的水浪中把老鳖钓上来,也算是奇人了。我也不考大学了,干脆跟你学钓鳖吧 ”。 她叫我的名字时,叫的那么亲切好听。就像是认识好久的朋友似的。稍后,一轮明月升起,身旁的黄河水浪声哗哗的响着,我们两人一步步深入的交谈着。后来她问我:“你在黄河钓老鳖一天能挣多少钱?”我回答她说:“批发给城里卖鱼的,一天差不多六百元。” 她不太相信地说:“我心想一个月能挣六百元就很不错了,咋一天就能挣六百元。要真是这样,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今天先认你这个哥,以后多多指教。”她调皮的抱起双拳。 后来我们又多次约会接触,直至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一天晚上,月光当被,黄河的细沙堆当床,铺上衣服,我们第一次做爱。我万没有想到,一个黄河边上的山村姑娘竟那么的主动,那么的风情万种,性感热烈。她喘着细气,舌吻着我,舌头像泥鳅一样光滑,搅在我口中。当作爱进行到最高峰时,也就是身心倾泄,头脑空白那一刻的同时,她用力猛地深吸住了我的舌头,可以这样比喻,她把我的魂魄都吸走了。做爱后,我俯在她丰满洁白的玉体上,飘飘欲仙,忘乎所以。从来还没有过的身心美感。这个稍带野性的美丽姑娘的确实叫我永世难忘。好似在伊甸园里的生活一样,我们在一起好长时间,她并常来我工作的地方玩住。她非要嫁给我不可。由于其它多种客观原因,最终未能成为夫妻…… 一阵凉风吹来,我又从美好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这时,公园里基本上看不到人影了,秋风吹在身上,感觉凉飕飕的。昏暗的灯光显得那样冷清。二十多年前热恋的情人,并已有十多年未见面,此时两个人都显得有点尴尬,先是相互问了问对方的现状,往下都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我心绪不定的又点了一支烟抽着。 “看拜,李济生,” 她提示我注意听,并郑重的对我说:“ 你知不知道? ” 我不经意的抽着烟反问: “什么事问我知道不知道?” 她干脆利索地回答:“我的两个儿子都是你的 。” 我听后猛地一惊,手上夹着的烟也吓得掉到了地上。忽的一下站起身说:“ 啥呀!怎么会都是我的?咱俩二十多年前好过,后来我去天津进修学*,你家老人不同意咱俩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面,我好像听说过你的大儿子长得像我的闲话,怎么连你的小儿子也是我的呢? ”她平静的说:“你怎么忘了,早十多年,你又离婚那阵,我又去找过你两次,你好好想想。” 我稍一想,她说的没错,确实是。 随后,她又不紧不慢的说:“ 李济生,你不要害怕,的确两个儿子都是你的,我家人没有生育能力。我们家的日子现在比你强好多,你的各方面的情况我都知道。告诉你吧,大儿子已出国留学好几年了。刚才那是小儿子,在学校也是拔尖生。可不是那些年了,我们家在城里有生意,已在城里买了房,反正现在比你有钱,所以也不会让你花钱。我们家的人也知道这事,对我也好,对两个儿子可亲呢。我只是把实情告诉你,没别的意思,你就是想要儿子也不会给你的。你放一百个心,也不会叫他们去认你这个亲爹。” 此时的我,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情感无章。因此内幕消息来的太突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天呐,这算怎么回事。我在她边上来回走着,心中想:我已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归我管。现在平空又多了两个亲生的儿子,并已长大成人。直到今天,我才知晓。这不是两个什么物件,而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啊。因为你和他们的母亲相爱。他们才哭着来到这纷乱多彩的人世间。他们身上流着我的血,却姓着别人的姓。而我却对他们,没有尽到一点作父亲的责任,事情怎么会这样呢。而对两个孩子,尤其不公平,他们不知道自已的身世,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对面而过却和陌生人一样,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多看谁一眼。就像今晚,我把我亲生的儿子当贼而防了半天……她怎么今天才告诉我,瞒了我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今夜的巧遇,那我就死了也不会知道。而早年互相深爱的她,用高高在上的言辞,并多次提到钱和比我强,无意中伤了我的自尊心。我平时也算能说会道的,可现在我什么话也不想说,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又生怕说什么话不对,而伤着以前所深爱的情人。好几分钟,双方都默默无语。 “这样吧。”我又点上一支烟,平静对她说:" 既然你这样说不用我管,不用我花钱,但我总觉得太那个了。认不认都无所谓,我又没有养他们一天,没有资格提出什么要求,如果以后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就说一声。最起码两个孩子结婚时,让我知道,总该表示一下吧。’’ 她回答:" 可以,没有问题’’。她倒显得很平静。" 那么,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我提出来, 她表示同意。并最后说:“你的电话我知道,我的电话就不跟你说了,省得有麻烦事生气,有啥事我会打给你的。" 我答应好。两人各自心事重重的走出公园后告别,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亲昵的话语。 我站在公园门口的路边,目送她的远去,直到看不见人影。我沉重地想着:她今夜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我是一个有正常思维的人,也是一个有传统观念的平凡之人,今夜所发生的一切,使我整个身心及头脑都受到了极大地震撼。使我感到我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可耻。应该受到道德法庭的审判,洗涤我那纷乱、肮脏的心灵。我定会难忘今晚,彻夜难眠。又想到:今夜,我一人在家,激动万分,假如我突得脑梗,脑出血,连一个打急救电话的人也没有,即使死在床上,也没人知,没人管。我造孽太多,这个世界已给够我了。让老天来惩罚我吧,我会死而无憾。假如明天,我还活着,希望能让我凤凰涅??,浴火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