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吃，你吃么！”小女孩第五次手举包子递到奶奶嘴边。

　　奶奶微笑着将包子推到女孩嘴边，“奶奶不吃，你吃，吃得饱饱的，长得高高的。”

　　不料，小女孩一脸愠怒地放下包子，两手抱臂，撅着小嘴说：“哼，这是我专门留给你的，你不吃，一会儿我不帮你捡瓶子了！”

　　奶奶笑了，拿起包子，轻轻咬一口，“嗯，真香！可是奶奶老了，嚼不动，你吃吧。”奶奶说完就把这最后一个包子递到女孩嘴边。

　　女孩看了看奶奶，突然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咬掉一大半，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一边对着奶奶扮鬼脸。

　　这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衣着朴素，头发花白，跛着脚，佝偻着腰，我无数次在小区见过她。有时，她俯首弯腰在垃圾箱里翻找什么，有时，她提着一个大大的编织袋，东瞅西看，蹒跚前行。我猜，她不是我们小区的邻居就是附近小区的住户，好几次，我在夜里十一点多商店打烊后，回家睡觉的路上看见她。所以，从她们第一次走进包子铺，轻声细语地询问价格，犹豫不决地离开，不一会儿再次进来，要了半笼素馅包子，两碗稀饭，到小女孩一次次用手抓起包子递到奶奶嘴边，奶奶一次次微笑着推到女孩嘴边……我一直偷偷地打量着她们。我甚至想过要为她们买一笼包子，但我害怕被拒绝，反而让自己尴尬，最终没有任何行动，静静地坐在她们对面，吃着包子，喝着蛋汤。

　　“老板，给你钱。”奶奶看着女孩吃完包子，喝光自己的稀饭，又把女孩剩的稀饭喝干净，用手擦了擦嘴巴，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算了算了，下次再说。”女老板笑眯眯地收拾一摞碗筷端进后厨。

　　 “谢谢，我有呢。”奶奶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找出七元零钱放在桌子上，然后一手提着编织袋，一手牵着女孩，离开包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