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归来,已经晌午歪了。 饥肠辘辘,直奔食堂。炊事员看我回来,慌着说:哎呀,大米饭都吃光了,现做可以吗? 现成的有什么?我问。 只有馒头。渲忽忽的,好吃的很。她说。对了,还有一点高粱米饭。 就吃高粱米! 炊事员满脸不解。这么好吃的馒头,偏吃高粱米。心里嘀咕着。 呵呵,她哪里知道。因为不吃馒头,24岁那年,本该到手的党票丢了。 我生长在农村,因为爸爸是铁路工人,每个月工资近40元钱。就这样,差不多还是村里的"地主"。别人家的孩子上顿下顿的稀粥疙瘩汤,我呢,除了高粱米干饭就是香喷喷的大饼子。伙伴儿们玩的时候,我也常常是一手小葱一手大饼子。馋的他们哈喇子直流。--我把大饼子当成了天下最好的美味。18岁下乡,也常常用青年点的大米饭去换老乡家的大饼子。俗话说:美味不可多得。大饼子吃到19岁。胃吃出了毛病,吃了面食就胃酸。怪了! 打那以后,我几乎忌掉了所有的面食。 毕业后参加工作,单位的伙食很好。当大家高高兴兴地吃着馒头面条的时候,我就盯着饭碗发愣。没办法,只好去街上的小吃部。 "这个小伙子真矫情,馒头面条都不吃!""该不是什么高干子女?""听说家是农村的,进城里学洋了呗!""毛病!不够朴实。" 人们议论纷纷。 大概是因为工作出色,我成了工作骨干,也当上了团委书记。处长悄悄告诉我,准备发展我入党了。我喜出望外。工作起来劲儿更足了。 过了大约一个星期。我被叫到了处长的办公室。他的脸色很不好:怎么,听说你连馒头都不吃?一个农村孩子,怎么那么娇气?党内的同志对此反响很大! 我的头突然大了起来。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