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治区广电厅这几年新盖了一大批职工住宅楼。原先向阳坡上的一排排破旧平房全都拆光了。推土机、挖土机整天轰鸣着,一幢幢新楼?i地而起,道路、林带、食堂、澡堂、开水房、幼儿园、理发室、小商店配套齐全,初具规模,职工居住、生活条件得到较大改善。1987年春节前,厅里给我们家分了一套小三间新房。全家人盼了一年多,终于住上了新楼房。拿到新房钥匙后,欢天喜地,乔迁新居。新房已经油漆粉刷、铺了地贴,不必装修,就可入住。 我们将一套从伊犁带来的组合家具油漆一下,搬进客厅。一对单人沙发和一个三人沙发也是从伊犁带来的,把二十平米的宽敞客厅布置得既时尚又实用。一间稍大些的房间置一床一桌一衣柜一书柜,摆得满满当当的,给两个女儿既当卧室又兼书房。小房间只有四平米,只能放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床头柜,这是我和莲香的卧室。另外还有小厨房、小餐厅、卫生间、地下室储藏间和封闭阳台。屋内装有暖气包,室外冰天雪地,室内温暖如春。我们住在四楼,同事、朋友张福欣、索红月夫妇一家三口住在五楼,楼上楼下,互来互往,十分方便。 春节期间,我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热情款待领导、同事和朋友,感谢他们搬家时的热情帮忙,举杯同庆乔迁之喜。 1988年夏天,利用学校放暑假的机会,我们带着两个女儿一起回沪探亲。新房委托新闻部一位女青年住宿照看。列车抵达上海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莲香弟弟全山、妹妹莲英、莲萍及男友李光耀来车站接我们。李光耀叫了两辆出租车,把我们直接送到莲香父母家。亲人久别重逢,欢聚一堂,格外亲热。恰逢岳母七十寿辰,莲香召集弟妹一起商量如何操办母亲的寿庆。大家商定每人出资五十元,计四百元,分头采购食品,订做生日蛋糕。岳母生日这天,全家三代同堂,欢聚一起,共祝岳母生日快乐,健康长寿。 几天后,我带领莲香和两个女儿以及莲萍、光耀一起回到南汇航头老家,看望父母弟妹。在周浦打工的父亲专门请假回来,采购了鸡、肉、鱼、蛋和时鲜蔬菜,让母亲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盛情款待。弟妹们也领着儿女赶来团聚。乡下夏天蚊蝇多,那令人讨厌的蚊子大白天也嗡嗡地飞来飞去,吃饭时一不小心就被叮刺一口。晚上,天刚黑,莲香、莲萍和两个女儿就钻进床上蚊帐里睡觉了。我和李光耀就惨了,在安龙弟的楼房卧室水泥地上,铺上凉席,躺下睡觉,从头到脚盖上被单,点着蚊香,还有蚊子嗡嗡声不绝于耳,吵得我们心烦意乱,难以入眠。莲萍和光耀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告辞回去了。我们一家四口受不了蚊蝇叮咬,没住几天就回到上海市区岳父母家。探亲假一晃而过,我们恋恋不舍地告别父母弟妹、亲朋好友,离沪返疆。 回来不久,接到全山来信,说上海最近下了一个文件,凡是在新疆的上海知青,每户可以安排一名子女回上海落户、上学、工作。前提是在上海必须要有监护人,有住处。全家人为此到处奔波打听,连户口准迁证都办妥了。接到来信,我们兴奋不已,一起商量谁回上海合适。我们征求两个女儿的意见。二女儿王谦诚恳地说:“就让姐姐回上海吧,反正我不想回去。”莲香沉思一会,说:“听说上海高考录取分数线比新疆低。老二学*成绩好,在新疆考大学比较有把握,王颖学*成绩差些,回上海考大学比在新疆考大学希望大些,万一考不上,在上海找工作也比新疆好找些。我和你们爸经过再三考虑,权衡利弊,认为还是让王颖回上海比较合适。你们看,怎么样?”王谦当即表态:“我同意爸妈的意见,让姐姐回上海。”王颖低头不语,默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