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家闭关,我姑且用这个词,“闭关”,来形容我现在的生活和状态。想到古装剧里边经常会出现这个词,我就在想,那些武林高手,或者清修僧人,闭关,他们都做些什么呢?没有网络,没有电脑和手机,甚至没有方便可用的书本,纸笔,而他们闭关都在做些什么呢?真的能够闭关好几个月,忍受寂寞和孤独? 意大利导演费里尼曾经说过:独处是一种能力,我向来羡慕那些拥有内在资源可以享受独处的人,因为独处给你一个独立的空间,一份自由,这些是人们嘴上喊“要”,实际却害怕的东西,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比独处更让人害怕的了,他们害怕寂静无声,害怕那种剩下自己一人与我思绪及长篇内心独白独处时的静默。是的,我完全理解这句话,同样感同身受。我想,一个擅长处理孤独的人,必定是个内心强大的人。而我,在闭关了一周后,终于还是忍受不了寂寞的折磨提前出关,约一老友相聚,谈天说地,排解内心的苦闷,然后再继续苦行僧般的自我修行,而我相信,我的心在慢慢通往强大的路上。 约好同去天坛,去看一看曾经只出现在书本上的真身。定好的十点,朋友却比我先到。我知道迟到一点儿都不酷,但还好也不过几分钟,也便原谅了自己。我们一起挤进地铁,拥挤的人潮,我们一起看着路线图上遥远的目的地叹息。因为是周末,地铁人很多,确切的说,不管哪一天,北京看起来永远那么拥挤。我们也知道认命,*惯,照例隔着人海谈笑风生,各自说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有趣的事。有时候评判一下,有时候发出笑声,有时候又不免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朋友是那种情商高,理解力很强的人,所以跟她说话,一点儿不费力,所以我很喜欢跟她说话,有事和她分享,听听她的看法和建议,作为参考,而她有时候遇到问题也会问我,我也会分析出一些问题,讲一些道理给她听。有时候朋友之间的关系很神奇,不必全部屏蔽,也无需全盘接收,你觉得有道理就听,觉得不符合不认同就说出来,甚至可以完全扔掉这一部分。这样的朋友,不累,没有负担,还可以互相鼓励,共同进步。 很快就到了天坛,曾经我们的大学老师祁颖老师用幻灯片为我们展示过的地方,我们终于要见到它的真身了。我们买的联票,打算在里边呆上三个小时,好好研究一下这座古老的建筑。朋友和我都有过做导游带团的经历,所以她一进景区就站在导览图前看半天,一边看一边比划,一边分析,还一边在我一旁不停的说:我们的位置在这里,我们的前边是南,我们进来的是东门,我们应该这样走••••••而我是那种路痴,很感性,走到哪儿算哪儿的那种人,当然我也很佩服有方向感的 女生,但有时候也觉得她很吵,只能不耐烦的说:好了,就按你说的走,我相信你,情你不要再说了。她也很无语,再嘟囔几句,也便识趣的闭嘴了,但是忍不了几秒,就又开始滔滔不绝了。后来我也就懒得说她了,便拿出手机,检索着自己心仪的风景,拍下,而且尽量拍的好看一些。而朋友还在那里默默比划着,本着以最全面的视角,最理性的思维,最准确的路线和方向感的原则,游览完景区里的每一个角落,不可使一处漏网。 就以这样的节奏,这样的原则,我们在里边逛了两个多小时,直到肚子有些饿了,才慢吞吞的往出口走。朋友看什么都很慢,都很仔细。而我却是那种很随性很主观的逛,常常是很多地方我都逛过一遍了,再返回去,发现她还在那里,看碑文,看简介,看每一件展品的图片和文字,看每一个实物的结构和造型,甚至驻足,听一下旅游团里导游的讲解。她说:总觉得如果不看仔细,不听清楚,不记住些什么,就好像没来过一样。我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这种感觉,可是到现在回忆起来,也只是记得天坛始建于1420年这个时间而已。 出去之后,又有另一老友前来相聚,我们都是大学时的同窗。我们一起走着,去附近的大碗居吃饭。因为我们三个都是待业,只是小心翼翼的点了三个菜,两热一凉,外加一个疙瘩汤。我们认为,大碗居,这个名字,一定是碗大,量也大。直到第一个凉菜上桌,才证实了我们的一半猜测是对的,那就是碗的确大,可是菜码却小。我说,不然再加一个吧?朋友说等菜都上齐了再看吧。炒合菜上来,配着几张薄薄的春饼,还有一个糖醋里脊,一大碗疙瘩汤,算是一荤一素一凉一汤,还好,热菜和汤比较实惠,都是满满当当一大份,对于三个女生来说,勉强够吃。事实证明我们真的是饿了有实力,几乎没剩下什么东西,炒合菜却没有吃完,因为实在无能为力了,还剩下一些米饭和汤。小憩了片刻,便起身出发,向地体站走去。 在地铁里,我们还是一样的谈笑着,无所顾忌。说着彼此的变化,时而表情凝重,时而又发出阵阵笑声。可地铁在走,时间在走,朋友们都相继到达自己的目的地,转身,挥手告别,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地铁里开始变得安静,虽然依旧有那么多人•••••• 我拿出耳机,听着阅读器里的书声,心里开始变得安静,而人生的方向似乎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