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汽车颠簸在惠安堡至韦州的石子路上,车箱内旅客不多,汽车的哐铛声中夹杂大声小声的交谈。“刚上车的买票了啊!”一位身着蓝装体型稍瘦的售票员健步穿行在座位间,修长的手指不时接过递过来的钱钞并熟练地撕下车票,卖过几位轮到我身边的一位稍胖、穿白色半袖的高个男人,当售票员那双戴变色眼镜的脸转向他时,便连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折着的红色小塑料本轻轻一扬,并用标准的普通话流利地说:“我是到同心县城去拍几个片子的……”“啊,是记者!”镜片后的小眼睛突然放光,上下打量着对方机敏地接上了话。“以后只要是干你们这行的,上车亮工作证就行了,我……”之后是一段慷慨激昂的话语。之后他们断断续续搭讪着,而我被“请”到另一则座位上,以便他们可以面对面地“促膝相谈”。悄悄坐在他们后面,愤愤不平地心情由然而生,冷眼看着他们,我想当时的眼神一定很不友好,象瞧猴戏一般。歪着脑袋的样子使旁边一个乘客(也是和那位记者属一路可能是摄影)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忽然感觉非常遗憾,如果自己随身带了纸笔,能把当时的心情、语言至情及行动一一记录下来,不用再加工一定会是一篇绝好的文章。 二十公里的路途中二人无话找话,从今天的天气到路边的田地,言语表述上记者当然超出变色眼镜很多,依然更使他们之间的气氛显得与众不同。相比周围憨厚的面孔,沉默的陪伴,纯朴话语间,流露出乡亲们真挚的情感相比,凸显高贵与得意。忽然觉得:劳动者是多么可爱,多么可敬,倒显得那么踏实,尽管有时候显得多么蒙昧无知。 以后的五天里,跟随表姨兄一天到晚守在瓜田里看瓜、挑瓜、吃瓜,吃完香瓜吃西瓜,真个是逍遥自在。要知道老吃瓜,除了尿尿,肚子还是会饿的。还学会了使用镰刀收割胡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