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文字里过夜,不料被从窗口挤进来的凉风重重地咬了一口。一声“喷嚏”,十分动情,鼻子穿出的物件潇潇洒洒的外漏。所处的小镇,天久不落雪,人生病的就多。这感冒眷顾了我,倒一碗温水,放入一包“三九”,一口气喝下,也许能缓解微恙。 暖阳像个恋人,透过窗安抚在身上,心温软的像刚喝完的一杯水,似乎感冒减了几分。 窗外广玉兰的叶子不在那么青绿,背面已经凝成深黄,整个叶子像一枚金塑的扁舟。摘下几片,用清水轻轻拭去尘,晾之微干,置在玻璃板下压平。持细细的碳素笔在几片叶上分别用不同的字体写上喜爱的句子,以娟秀的小楷,工笔书上桑儿的“扬眉看风把书页里的句子吹老了,也不急着合起,只在页眉压一块石头,似乎这样风就不会把洋溢在字里行间的微香吹散。”以蚕头雁尾的小隶,抄上文徵明《玉兰》中的两句:“玉环飞燕原相敌,笑比江梅不恨肥。”以舒卷的行书,写上自己最喜的一句:“衔一根草,躺着看天上的流云。”而后,分别夹在最喜欢书的不同页上,以后便可翻书而赏了,想来书趣、读趣、文趣、雅趣都有了吧! 移目点开桑儿的文学公众号《三分喜爱》,早已有更新的《梅花令》:“……遂从成都给我寄了来,又嘱我把腊梅枝子重新修剪,泡在水里,花会慢慢开;我依言找来素白瓷杯,注入清水,簪上腊梅,看花慢慢开,一屋子清香幽气,染得碌碌尘心也生了静意,作《素请》一文以记之。”这些小句,就像梅树下赏花的女子,染着淡淡的清香,捋一把额头被香凝结的刘海,就给我留下一串恣意的想象,迫不及待地浸淫在清雅的文字里,灵魂再也拔不出来。 附近铁山公园有梅树,周末去转转,也许我去了,梅花就开了,一场大雪也会跟着来了。若有清浅流水,疏影横斜,或雪臃梅枝,定是俘获尘心而痴痴花心了。现在,只须慵懒在阳光下,闭上眼睛,把自己想象成临水桥端的一朵梅花,开在枯瘦的枝头,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