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同学聚会,我没有去参加,因为去年的聚会情景还历历在目。分别了22年的同学再相聚,岁月改变的不仅是我们的容貌,而且还改变了我们性情。当初那么那么要好的同学,22年的时间已经把我们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唯一相同的回忆是我们一起携手走过的的青春岁月。 曾记得,我们学校旁有一条小河,每到夏天,小河旁绿树成荫,我们女生吃过午饭,总是相聚在小河边的树荫下,嬉笑聊天。一次因为聊的太投入,竟然没有听到上课的铃声,上课迟到,被政治老师罚站了一节课。 曾记得,我与一位男生打了一架。当时青春期的我们,年少气盛,打架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只是因为相互地看不惯。 曾记得,我们争相传看琼瑶的小说。你看完了,我看,我看完了,她再看。一本又一本,我们沉迷在那纯真、不食人间烟火的一幕幕爱情戏里。我们幻想着,我们长大了以后,也会遇到书上那样的白马王子,长的很帅,而且与我们很相爱。 曾记得,我的同桌,每天托着小下巴,呆呆的望着不远处他心意的女生,一托一呆就是一节课。我总是用胳膊碰碰他,哎哎,听课!他总是羞涩的笑笑,不说什么。 曾记得,那时虽然我们天天去学校,学*却好像是我们的副业。晨读时,总有的同学昏昏欲睡,依稀记得我的同桌总是在唱歌。我们从来没有因为成绩考的不好而被打、被骂过。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因为成绩不好而伤心地哭过。 曾记得,毕业前,我们没有要分别的伤感和不舍,可能当时我们还小,没有想这么多,也可能是年少的我们还不明白当时的分别对我们而言,可能是今生的永别。 22年再相聚,我们激动着。22年前,我们是青春少年,稚气未脱。而如今,我们的脸已经被岁月雕刻。我们相互招呼着,拥抱着,寒暄着,询问着已经认出但叫不上名字或者已经认不出的同学。虽然有的同学没来,我们依然挂念着。22年的思念之情在我们之中流淌着。说不出的激动、兴奋和感慨。 我们都老了,我们都已经为人父、为人母。我们询问着住在那儿,这些年在干些什么?孩子几个?孩子在那儿上学?学*的好坏如何? 曾记得,燕子是我们班最有才的才女。上学时,她的语文特棒。总是趴在课桌上不停的写着诗和小说,可能我是她唯一的读者。她每写一首诗,都会读给我听,我还读过她写的十几篇小说。她对于文学的爱好,让我钦佩不已。我们上学时,正是对越反击战打的最猛烈之时,我和燕子一起给老山前线的兵哥哥写慰问信,老山前线的兵哥哥还给我们寄来了一片枫叶,鼓励我们好好学。只是燕子家的姐妹太多,她又是老大心疼父母负担重,没有考上中专就辍学回家务农了。相聚时,燕子比从前黑了好多,我知道这是干农活晒的。我拉着她的手,提起她的诗和小说,她苦笑着说,整天是干不完的农活忙不完的家务,那还有什么诗和小说。是啊,经历了22年的风雨岁月,我们只剩下了眼前的苟且,那还有诗和远方的寄托。 曾记得,小丽因为留级,比我们年龄略大成熟的也早些。当时她与我们班的一位男生谈起了恋爱。我们其余的女生知道后,像是服了兴奋剂,一起侦查小丽的一举一动。偶尔小丽的同桌捡到小丽不小心掉地上的情书,我们兴奋地拿着小小的纸片一起跑进厕所,读完还总是很诡秘的笑着,像是特务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线索。那时,小丽总是我们一成不变的话题。我们孤立她,从不与她在一起。好像她是洪水猛兽,能把我们吐了吃。可喜的是后来,小丽和那位男生真的走到一起。想想那时的我们,处在青春萌动的时期,对于别人的恋爱,我们实在是太好奇了。现在想来,那时的我们总有点跳梁小丑的感觉。 曾记得,菲菲是我们班当时最最温柔的女孩。长的清纯可人,个头不高,在班里总是不声不响。我有四个最要好的伙伴,菲菲就是其中之一。我们在一起时,总是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菲菲是最沉默寡言的那一个。后来菲菲跟着她父亲农转非,成为了城里人。聚会时,菲菲打扮的像个小萝莉,与男生手拉着手坐在一起。聚会后我们提醒她,她说这有什么,都是同学有什么可非议的。我们只能笑笑,不可置否。 22年的分别,我们都经历了很多。我们经历的故事彼此都没有参与过。绚烂多彩的故事,已经无从诉说。寒暄不想重复来过,思念总不能说了又说。你现在生活的酸甜苦辣,你一定不愿意对我说,我生活的不易,也不会对你轻易去诉说。22年的分别,再次相聚,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我好像也与原来的我有很大的差别。我们端起酒杯干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彼此强颜欢笑着。我们叙谈的同学情,在现实面前会不会比张纸还薄? 聚会已经过去一年,再次聚会,真的没有先前那么兴奋,那么激动的感觉。今年春天,我又回到我们的母校,原来我们上课的教室已经找寻不到踪迹,新新的教学楼拔地而起。校园已经不再是我们上学时的样子,只有教学楼前的那棵桃树,比原来粗壮了很多,还是一年复一年花团锦簇地开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