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退休的国家二级演员想给一个贫困山区的村子里的山歌队捐一些乐器,出于敬仰和好奇,我便陪同前往。 他们的缘分是从这位演员为山歌队创作一首歌曲开始的。那种山歌的唱法是是那个地方独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经过那位演员的再加工和精心创作,作为原生态艺术唱进了人民大会堂,而那位演员也从此开始了对这支完全草根的山歌队的关心和帮助。 村子有一个动人的名字,听上去便开始想象那是一个怎样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的地方。不过确实很偏僻很遥远,虽然现在得益于国家的扶贫政策,乡村的基础设施建设都让我们赞不绝口,但山区超多超急的弯路还是让我吐了个七荤八素。我想,以前这里的人们出行该有多么的艰难,可也许正是由于出行的不便才让这里的人们用山歌抒发情感打发时光,于绵长的岁月中凝聚了这些乡土文化。 身体的不适抵不过沿途的美景,秋末冬初的山区是五彩斑斓的: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乔木灌木立于道路两旁或从农家小院探出形状各异的枝条,树叶的颜色就像是调色板;金灿灿的柿子挂在光秃秃的枝头,一丛丛浅黄的野菊花散发着药香;土狗快速地穿过公路又穿回去,雄鸡器宇轩昂地带着一群喳喳的母鸡在院内外巡视,猫咪在阳光下伸着懒腰,仿佛它们就是院落的主人,而真正的主人正在在附近的田里劳作。好一副静谧安宁的图画,也只有这样的环境能孕育出那些唱出心声唱进大会堂的民歌手。 村子的中央有两棵大树,应该有二十多米高吧,肯定是受保护的古树名木,挂着的牌子都随着树升到5、6米的高度。树干笔直挺立,硕大的胸围需两人合抱,于无声处述说着历史;深褐色的树皮粗糙皲裂,缝隙间却长着翠绿的青苔,既沧桑又充满生机;最绝的是树冠,在这样的地方又是那样的高度应该没有人工的修剪,它直接就长成了小时候美术课学画画时大树的标准形状——偏胖的椭圆形,中间稍细一点好似腰围 , 占据整个大树高度的近三分之二;从树叶形状看应该是同一类,却一棵树整体叶色偏浅,顶部好些正从绿变黄又从黄变红,透过阳光有种与其树龄不相符的娇嫩的感觉,而另一棵树叶颜色则深邃许多,墨绿吧,顶部也只是有些干瘪的黄褐色和深红色。我不得其解,老演员说是光线的缘故,却没能说服我。 又行进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见到了山歌队队长,也是主唱哦!居然还有一位“美女”助手哈。一位典型的庄稼汉子,胡子拉碴,头发也没?意粒?路?下?浅就粒??乓还勺雍顾?滩菀约安怀O丛杼逦痘旌系奈兜溃?a href="http://www.duwenzhang.com/huati/yanshen/index1.html">眼神清亮,精神头倍儿好,感觉比六十多岁的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女助手便是典型的农村主妇,五官尚可,妆容有些奇怪但是很显眼很容易让人记住,言谈爽朗,精明能干。看着老演员带去的板胡京胡唢呐笛子锣鼓镲,他们咧着大嘴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让人感动。还有一架电子琴!年过六十大山深处的山歌队也玩起了西洋乐器,向他们的学*精神和老演员的爱心致敬。 聊起山歌队就有说不完的话题:最得意的当然是人民大会堂的演出,津津乐道的还有在周边市县、乡镇一些庆典活动中他们发掘创作引吭高歌得过各种奖项的曲子,各级政府对于他们的资金支持和安排的专家指导;自豪中也有担忧,队长说有几支曲子于最高处还能迂回婉转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能唱,整个山歌队最年轻的也50多了,担心后继无人啊。 文化的传承要从娃娃抓起啊,得进校园,让孩子们喜欢能够欣赏然后选拔苗子重点培养。赶紧和乡政府联系,所幸他们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并且经过多次磋商和中心校形成了一系列方案,承诺从下月实施,还说争取经费补贴给愿意义务上课的山歌队老师。 这些歌手文化程度都不高,好些曲目又是一代代口口相传,于是又谈论起民歌曲谱的收集问题,我想我们确实可以多做一些做细一点,大家共同努力把原生态文化发扬光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