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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诗意千寻
 
 
修改时间:[2017/10/03 17:07]    阅读次数:[462]    发表者:[起缘]
 

  四月,是春天的极致,亦是人间的温婉,她是一管清音,一帧水墨,是唯美的史诗。

  四月,在平芜里走过,还未待你缓过神,就被带到光阴穿梭的渡口。

  提起四月,不由想起林徽因的最美人间四月天,让人生羡之余,将心思投到她的流金岁月,一路溯去,经康桥,叩开远离闹市的静隅之门,驻足在一亭台,与她隔花相见。

  林徽因,一个门第官宦帝里的大家闺秀,自幼经义道论熏陶,与生俱来的冰雪蕙质,别具众人的典雅聪慧,使她脱颖凡俗眼光,走上令人煞羡的红地毯,成为人间富贵花。

  十六岁时,她随父亲游离欧洲,在伦敦受到房东女建筑师影响,微醺了少女志向,立下未来努力的标向。同年入伦敦圣玛利女校学*,在那里,与在伦敦经济学院上学的徐志摩相遇。恨不相逢未剃时,此情可待成追忆。与林徽因相见之时,徐志摩已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了。林徽因被徐志摩渊博的知识,风雅的谈吐,智慧的气质和英俊的外表所吸引。而林徽因秀外慧中,大家闺秀的气质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就走入诗人的梦里,走入诗人的心底,走入诗人一往情深的世界里。她成为诗人冷香诗句灵犀的火花,成为诗人超越现实美奂美仑的女子,成为诗人梦幻之中的国色天香。诗人深恋上了眼前的白衣少女,为她画眉诗行,妆点文学的琴弦,情愿为她石榴裙边的一棵小草。1922年,“林徽因在英,与志摩有论婚嫁之意,林谓必先与夫人张幼仪离婚后始可……”(陈从周《徐志摩年谱》)。

  之后,林徽因像所有花季的少女与徐志摩陷入了情感缱绻中。世上哪个少女不怀春,当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出现眼前,让一个情窦初开的花容妙龄女子坐怀不乱,似乎不合情理。林徽因将自己童话故事中白雪公主的爱,给了异国他乡康桥的初见。他们的感情是质朴的,亦是炙热的,尽管徐志摩是有家在身的男子,但那是先辈的礼教施以,作为自身本源的情弦触动,眼前一亮的惊慌,恐怕也是与林徽因邂逅迸发的蓝色火光对冲,莹彻两人灵性世界的峰巅。

  1931年夏天,徐志摩在《猛虎集序》中坦言,他在二十四岁以前,与诗“完全没有相干”。是与林徽因的相遇,激发了他潜在的创作灵感。“整十年前”由于“吹着了一阵奇异的风”,照着了“奇异的月色”,他这才“倾向于分行的抒写”,而且“一份深刻的忧郁”占定了他,渐渐潜化了他的气质,而终于成就了他这位诗人。徐志摩这里所说的“整十年前”,当指1921年,正是在这一年,他在伦敦结识了林长民及其女林徽因,他的新诗创作,也从这一年起步。

  一个人的人生历程,因着某人而改变,那么此人在生命里必是凝重的一笔。徐志摩遇到了林徽因,踏上了新月诗派的阶梯。徐志摩对林徽因的影响不可低估,他是林徽因文学道路上的引路人。林徽因曾对她的子女们亲口讲过,徐写过很多诗送给林徽因,最有名的是《偶然》。

  沐浴爱情的阳光,幸福中的林徽因并未被少女之恋烧坏头脑。对于诗人的热情奔放,对于自己在诗人眼里的镜像,她有着不同寻常的清晰。徐志摩的浪漫与飘逸叩开了她的芳扉,拨动了内心细小的琴弦,跳动的音符,撩开她不曾有过的桃花羞颜,她欣赏他的与众不同的炙热和洒脱,但也恰恰是她心神不定难以驾驭的,他意识灵性的桀骜不驯,反而彰显自己激情的苍白无以匹配,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着潜在的不可名状。清醒的她,没有像同时代的萧红、丁玲、石评梅、庐隐那样,挣脱旧思想的范蠡,追求个性的自由,情感的自主,最后被所追求的爱所困不堪,她选择了另一条道路,正眼端详家人的安排,并齐肩漂洋过海,在文明度高的西方世界求知开化,成为当时中国不可多得了国之栋梁。正如张幼仪对林徽因的评价,当她知道徐志摩所爱何人时,曾说“徐志摩的女朋友是另一位思想更复杂、长相更漂亮、双脚完全自由的女士”。

  幸福系数取决于许多因素,但与本人的睿智和心致至关。林徽因看的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徐志摩一生爱河中的一朵浪花,最终还是舍弃了他“你是我波心一点光”的爱,究竟是归于她的理性。婚姻在一定意义上度量一个人的生命,对人社会价值具有深刻的影响,尤其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中国。所以,选择终身伴侣,不能一时凭感性勃发,在缺乏理性下冒然从为,稍有不慎沉香化泥。遇到徐志摩的时候,林徽因只有十六岁,而年长自己几岁的徐志摩,经历过婚姻生活,在情场上更老道些许。她可能一时被徐的潇洒、真挚和他对自己的狂恋所感染。然而于她而言,他的出现仅是她生活里的一个奇遇,激流过后则是风平浪静。对此,她还是识务勇退,从于家里安排的主流的人生道路。

  林徽因,这个徐志摩为其开文明离婚先河穷其所有欲得的民国明珠,终究没有照亮浪漫诗人的小轩窗。她的家庭背景、教养,以及与生俱来的理智,使她审事度势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在诗意浪漫与寻常厚重间,她明丽地走向了洒脱稳重儒雅的建筑学家。

  林徽因和梁思成的结合在当时可以说是新旧相兼,郎才女貌,门第相当。他们在婚前既笃于西方式的爱情生活,又遵从父母之命所结的秦晋之好。又因林长民是段祺瑞内阁中的司法总长,梁启超作过熊希龄内阁的司法总长、段祺瑞内阁的财政总长,所以说是门当户对。新婚之夜,梁思成问她:“这个问题我只问一遍,以后再也不提,为什么你选择的人是我?”林徽因说:“这个问题我要用一生来回答,准备好听我回答了吗?”

  总之,是几乎可以媲美李清照、赵明诚的最令人艳羡的美满婚姻。《林徽因传》里则有一个非常贴切的比喻:“如果用梁思成和林徽因终生痴迷的古建筑来比喻他俩的组合,那么,梁思成就是坚实的基础和梁柱,是宏大的结构和支撑;而林徽因则是那灵动的飞檐,精致的雕刻,镂空的门窗和美丽的阑额。他们是一个厚重坚实,一个轻盈灵动。他们的组合无可替代。”

  梁思成为林徽因打造了爱的伊甸园,使她沐浴能沐浴花香四溢的阳光,圣洁汉白玉的水晶之恋完美如初。正是扎根肥沃的土壤,她这枚丁香花又得到憨厚哲人金岳霖一生的垂怜。当梁林夫妇住在北京总布胡同的时候,金岳霖就住在后院,但另有旁门出入,平时走动得很勤快,就像一家人。1931年梁思成从外地回来,林徽因很沮丧地告诉他:“我苦恼极了,因为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梁思成非常震惊,然而经过一夜无眠翻来覆去的思想斗争后,第二天他告诉林徽因:“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了老金,我祝愿你们永远幸福。”后来林将这些话转述给金岳霖,金岳霖回答:“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从此他们再不提起这件事,三个人仍旧是好朋友,不但在学问上互相讨论,有时梁思成和林徽因吵架,也是金岳霖做仲裁,把他们糊涂不清楚的问题弄明白。金岳霖再不动心,终生未娶,待林梁的儿女如己出。

  她令骚人墨客折腰敬仰,手赠玫瑰。与徐志摩共同出演的青春感伤片,她是浪漫诗人的望洋兴叹,永不褪色的蓝色妖姬;是和梁思成携手圣殿,踩着红地毯一路走在一起进入婚恋正剧,建筑学家丈夫视她为不可或缺的事业伴侣和灵感的源泉;是一个悲情故事的女主角,与逻辑学家金岳霖爱慕情怀而又中途退场,因其魅力让须眉甘愿为她不婚,用大半生的时间“逐林而居”,将单恋与怀念持续终生。

  林徽因这个民国的名媛,以才貌双全而闻名。

  由于徐志摩的文学引领,她写得一手音韵极美的新诗,凌驾多种文体,是享誉文坛才华横溢的女作家。

  她是建筑史研究中卓有建树的学者,挑灯玉案,卷起袖子就可以赶图设计新房舍。为了夙愿以偿,她骡子骑得,鸡毛小店住得,上世纪三十年代以来,她不顾重病在身,经常颠簸在穷乡僻壤、荒山野岭,在荒寺古庙、危梁陡拱中考查研究中国古建筑。以智慧的头脑,娴熟的技艺参与新中国相关建筑设计,水墨画卷中蕴涵她思想的光泽。

  可想而知,林徽因冰雪慧颖、多才多艺。她曾旅英留美,深得东西方艺术之真谛,英文水平极佳。她兼具中西之美,既秉有豪门灵秀的风度,又具备中国传统女性所缺乏的独立精神和现代气质。她确实是一位倾倒众生的佳人,她的光芒,并非因是位大家闺秀,亦非因写有遗传万古的两行诗句,而在于并未因自己的卓卓其华而灼伤别人。在她身后,似乎还真难找到一个能及得上她的成就和魅力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