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我在外婆家不足二十平米的小院里蹦?,感觉世界美好,我早已走遍 ---题记 近日,因为天气炎热,外婆被接到我家。我从教会回来跟哥哥约好一起回去,上车未来得及打招呼,外婆像幼儿园学生一样迫不及待问我,认识我吗认识我吗,还记不记得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几年没见难道我得了健忘症,我无奈地冲她笑笑。现在的外婆到是更像个小孩,吃饭的时候她在旁边说故事般叙述,大人们没注意到依然格说纷纭,后来才发现根本没有人在听她说,她一个人坐在那自言自语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个画面甚是好笑。晚上吃完饭出门散步,姐姐身怀六甲我陪她慢慢踱步,母亲和弟弟悠闲地走在前面,抬头发现,外婆走的老快了,她说你们走路都没有我快。母亲笑着说,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又不是赶集,出来散散步。外婆说,我走路就是这么快你看。和外婆在一起你会把你一个星期的笑容都包揽下来。走着走着老远听到广场舞的音乐,外婆又开始强调自己没老,我们笑着附和,她不乐意了,说不信看着。说罢还真的一蹦跳起来顺带扭两下,85岁高龄在路上手舞足蹈蹦蹦跳跳,母亲吓得赶紧过去扶住,又惊吓又好笑。 姐姐家楼下是每天广场舞聚集的地方, 外婆说她要看跳舞,我们去旁边鱼塘边散步,那天晚上的风像母亲温柔的手,静静地享受。几圈回来,我看到外婆静静地坐在长椅上,两只手安分的搭在膝盖上,双眼很认真的盯着跳舞的阿姨们,仿佛幼稚园小孩子规规矩矩地看着黑板,一动不动,那模样可爱极了。认真的眼神里透露着些许渴望,我想外婆要是年轻一点肯定跳的比她们都好看。 有句话叫外婆疼外孙,比奶奶更深。没有比这句话更贴切的了,当然,我的奶奶不论深对你好一点已然是奢求了。 所以从小除了爸妈,对我最好的就是我的外婆。 外婆很瘦,自我记事起一直是瘦骨嶙峋的形象存在于我的脑海,朝如青丝暮成雪,花白的头发像白雾一样愈渐弥漫 ,凹陷的眼睛已经随年龄的变幻而模糊不清,松弛的皮肤伴随着脸上深深的皱纹,在岁月的刻画下,怎么也寻不出年轻时的模样。嘴里的牙已经脱光,粗糙的手上像一条条蚯蚓爬满了血管。那饱经风霜的脸刻满了岁月,像是记载了这80年来的点点滴滴。看着外婆一天比一天弯下的背,原来是被我追老了。 我和父亲这边的关系不怎么亲密,见面礼貌性问候以上吧。记得小时候每当暑假就会嚷嚷着去外婆家,有时候不愿意带我去,因为 母亲属于远嫁,需要做很久的车才能到,在不同的县城。那时候还很结实,外婆是个闲不住的人,天生的劳碌命。70多岁的时候每天挑水种菜,烧刷洗烹不在话下。秋天的时候会去田里捡别人剩下的稻穗,春天会去赶集买各种菜苗子回来种植,夏天也闲不住总喜欢乱跑,一点不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暑假去的时候每当闲下来或者晚上外婆总会给我讲好多故事,《兄弟分家》《傻子走亲戚》《门栓门插和门条子》听的是啼笑皆非,开心的,搞笑的,惊悚的,应有尽有。外婆很朴素,一件衣服缝缝补补能反复穿好久,给她买的新衣服也不穿,说是在家穿浪费,留着以后走门的时候穿。每到逢年过节儿女们都会买很多补品之类的送过来,她跟人家不一样她“喜欢”吃坏掉的,长时间不舍得吃总是搁置很久直至腐坏,坏了她都不扔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不浪费,所以总是把好的东西放坏了来吃。闹起脾气来就像个小孩,谁要是偷偷扔了,她知道了会跟你急眼,有时候会气上好几天,然后念叨很久,让人是又气又无奈,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变,一根筋。 外婆有一个宝贝,是她的一生。用一块破布缝缝补补形成一块正方形大小的钱包,暗淡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色彩,放在垃圾堆都不会有人捡的破布袋子,外婆视若珍宝地每天挂在脖子上,睡觉也不离身。记得那年她卖完稻子数钱,都是一块五毛和一毛的纸币,厚厚的一沓,开心的数完后用心折好再小心翼翼地塞进去,看看胸前鼓鼓的钱包,心满意足又仿佛钱财不可外漏似的藏进衣服里。但是放不久就会给我们花了,所以小时候一度认为里面有好多钱,要吃什么就告诉外婆。这个钱包比我的年纪还大,现在外婆还是每天贴身带着,也不换。几十年如一日。 外婆家在一个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 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里面什么都有。北方人尤爱面食,外婆很擅长做馒头和糖饼。三个硬币般的厚度镜子般大小圆圆的,外面洒满了星星般的芝麻,里面独特的配方,每当蒸笼打开老远在外面玩耍的我立刻外婆做的饼总是让人留念,哪味道是别人做不出来的 门前有棵树,春天一到就开花,在夜空的呵护下悄悄地说话。我儿时的童年,偎依您怀抱。数天上的星星,听古老传说,一圈圈、一棱棱,不一的皱纹,就这样,悄悄的掩盖您的年轮。 徒手带大母亲兄弟姐妹5人,你的背上承载了多少责任,你的背上承载了多少岁月,你的背上又承载了多少希望,佝偻的背是被责任的重担压弯了腰。 如今,愿你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儿女们的孝顺弥补你失去的所有时光。愿你现在过得像个孩子般快乐,弥补你原本该有的单纯。 一年一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