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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那棵苹果树
 
 
修改时间:[2017/07/25 01:07]    阅读次数:[410]    发表者:[起缘]
 

   在我老家的庭院里有一棵苹果树,长得粗壮、高大,结的果实叫“花皮子”苹果,苹果皮上花花点点的点缀着一块红、一块白的,大概因此而得名吧。这花皮子苹果长得个大、好看,可吃起来皮硬、味酸,在我儿时的记忆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可不知为什么,我把老家庭院里的树几乎写了个遍,却没有写过那棵花皮子苹果树。今天忽又想起了它,觉得不写写它感情上有点过不去,因它与我有缘,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感情故事。

   小时候听母亲讲,那棵苹果树刚好是在我出生那年栽的,与我同龄,我长,它也长,我看着它长大,它也伴着我长大。当我会爬、会走、会跑了,它也长大了,等我长到五六岁的时候,长高了,那棵苹果树也长得粗壮高大了,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棵令我仰视的参天大树了。粗壮的干、挺拔的枝、繁茂的叶,密密的花,一派生机盎然、葳蕤生长的样子,直到今天仍使我记忆犹新。

   春天里的苹果树,经春风一吹,苹果树抽出了新的枝条,一个个枝条上吐出了像一张张小嘴一样的嫩芽,几天过后,嫩芽长成了嫩绿的叶子,接着又变成了深绿色的叶子,漂亮极了。再过几天,又长出了一个个粉色的花骨朵,春光一照射,花骨朵开花了,庭院里呈现出一片花的世界,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说不出有多漂亮。这时候,一只只小蜜蜂“嗡、嗡”地飞来了,围着苹果花儿飞来飞去,在给苹果花授粉;一只只鸟儿鸣叫着飞来了,更多的还是“叽叽喳喳”、跳来跳去的麻雀,那是在为苹果花儿歌唱;一只只蝴蝶翩然飞来了,绕着苹果花儿飞来飞去,不知是在为美丽的苹果花儿献舞,还是舞动春天?这是春天里的苹果花儿吸引了它。

   夏天里的苹果树,已是树枝繁茂,树叶稠密,给闷热的夏天带来了凉风**,给燥热的人们撑起一把巨大的绿色“太阳伞”,白天,在西厢房遮荫、苹果树“吹风”的树下乘凉,夜晚在苹果树下吃饭,感到是多么惬意,儿时的场景至今难忘。在枝叶间悬挂着一个个绿色的小苹果,特别诱人,这些小苹果正在一天天悄悄地长大,越长越可爱。

   秋天里的苹果树,树上的苹果渐渐成熟了,挂满了枝头,那花皮子品种大大的个儿,把枝头压弯了腰。一个个大苹果绽开了笑脸,白里透红,向家人和来串门的左邻右舍的客人绽放着美丽。美得动人,带有点甜丝丝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儿时曾听母亲说过:“瓜桃李枣,见了就咬。”我也曾爬到树杈上,摘过苹果,虽说花皮子苹果吃起来有点酸,可我吃着也觉得很好吃,看着满树招人喜爱的苹果,就想伸手摘个吃,考虑反正是自己家里的,吃起来酸甜可口,时常摘个过把瘾。起初,是在苹果结的密的地方摘,这样也不易被大人发现,后来,把密的地方也摘得稀拉拉的了,显得不好看了。我想,父母定是知道我摘的,也不便说,只要别摘多了就行,我也就适可而止了,一直等到了收苹果时。收苹果了,又是一番景致,有爬到树上摘的,有把梯子搭到西厢房墙上,踏着梯子上去摘的,有在树下接递苹果和篓子的,树上树下,遥相呼应,欢声笑语不断,这是唱的甜蜜、丰收的歌。

   冬天里的苹果树,冬天到了,苹果叶子落得差不多了,苹果树进入了休眠期,为明年结果做准备。有时还会发现树上遗落下一两个苹果,我就会爬到树上摘下来,因这时候苹果少了,觉得好吃,就大家一起分享。

   据我观察,父亲很注重对冬天里的葡萄树防护,有时候见他把树干上刷上1米高左右的石灰进行防护;有时候会把树干上捆绑上一两层草帘子防冻;有时候会打起树盆,浇上封冻水;有时候会把冰雪堆到树盆里,等于浇上了一遍水。当林业技术员的叔叔常常帮着修剪果枝、改枝换头,给苹果树打药,这些都装在我儿时的眼睛里,现在想来,那是装的满满的亲情。

   我尝到了苹果的甜头,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也懂得了任何果实都来之不易的道理,都需要精心护理和浇灌,每每父母、叔叔做这些的时候,我都上前主动帮忙,掘掘土、按按喷雾器、拾掇树枝子……这也是对苹果树的回报,只有这样做,我心里才能得到些许安慰。

   记得在我的少年时光,我还时常顺着苹果树爬上爬下,爬到苹果树杈上玩耍,在苹果树底下往树上寻鸟儿、知了,看蝴蝶飞舞,听蜜蜂歌唱,度过了美好的童年、少年时光。

   从脑海深处我还牵出了一段美好的记忆,每当过中秋节的时候,圆圆的皎月挂在半空,斜照在那棵苹果树上,还有葡萄树、梨树上,在苹果树、葡萄树间支上圆桌,摆上了满桌的佳肴和用自己的葡萄、苹果酿的果酒,祖母摘下几个石榴,父亲剪下几嘟噜,母亲摘下苹果、梨,佳肴、水果满满的,亲情满满的。全家欢聚在庭院里,围坐在一起,遥望着圆圆的月亮、漫天的星星;近看月亮、星星下挂满枝头的苹果、梨,还有一嘟噜、一嘟噜的葡萄;品尝着美酒佳肴;畅谈着秋日里丰收的喜悦;感受着浓浓的亲情;这是人间的天伦之乐。欢声笑语打破了沉寂的夜空,荡漾着农家小院节日的欢乐。

   后来,随着家庭生活的改善,拆掉了西厢房,要盖西平房时,因那棵苹果树碍事,父亲把它伐掉了,那里便显得空荡荡的了,好长时间我的心里也空荡荡的。父亲把苹果树的树干做成了辘轳头,每每摇辘轳的时候,抚摸着辘轳头,一如抚摸着从前那棵苹果树,挽起的一圈、一圈辘轳绳,一如挽着过去那一段、一段不寻常的岁月。辘轳发出“呜呜”的叫声,仿佛在说:“我还是过去的我,从前的那棵苹果。”

   那棵苹果树已离开几十年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抹不掉它在我心中的影子,这个影子永远挥之不去,想想和我的缘分,我怎能不怀念它?

   乔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