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与野兽：信心对自恋 ［个案研究］

　　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尽管这个问题因为华特迪士尼的《白雪公主》中的邪恶巫婆而变得出名了，但现实中多少女孩子们每一次凝视她们的‘镜子’时，又名她们的智能手机的屏幕，作了一个嘟嘟嘴脸，拿落叶装饰面子，或者作出无数的姿势摆拍？那些‘屏幕’很有可能不比巫婆的魔镜那么通灵，但是通过某些ps软件，放大眼睛，把下巴磨尖和把脸上所有的斑点擦掉，为了让全世界的人们给予无止境的赞赏和喝彩，她们都尽快上传照片。这样，她们渐渐会开始相信自己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那当然可以说，被很多人认为是自信的表现，同样也是嘲讽的反应。对自己的外表有信心绝对没错。也许，仅仅因为我是一个男人，没有必要，并不懂为什么需要每日无数剂量的自拍，但是我不相信我的担心只是因为我是男生。在我看来，环抱我的世界继续输给智能手机，在一个技术水平增长、情感层面减低了的世界里，所谓的自拍属于具有潜在破坏性行为，而且处于最前沿的。这是为什么我感觉我应该分享我的意见。是的，虽然意见平常得像脏袜子一样每人都有，而且对别人来说它们都很臭，我还希望您能暂时忍住，静心一刻判断我的‘臭袜子’是否有道理。

　　我的臭味到底是什么：在很多中国姑娘中间，当前的自恋水平会不会给她们的情感发展带来更多的有害影响？

　　如果您或您认识的人能选择以下任何框，也许这些消息对您很合适。

　　 ☐我／她们跟朋友们一起吃饭时，将花百分之三十以上的时间自拍？

　　 ☐我／她们老是发现刚查过朋友圈积累了多少赞，几秒钟后，您又忍不住的再查一下？

　　 ☐我／她们许多的照片只是我／她们，没有其他人？

　　 ☐我／她们每一个星期四五次上传自拍，也许每天？

　　 ☐我／她们又开放又不怕羞地拥抱臭美的说法？

　　试图凸显我见证过的事以及为什么令我担忧，我想给您举个例子，如同一个案例研究：

　　几年前，还是单身的时候，有一个约会让我进入到自拍瘾君子的令人不快、有点精神失常的的世界中。在那个像相亲一样的约会上，很尴尬地我们到了一家肯德基快餐厅－没有成年男性想带约会对象跟肯德基老爷爷一起约会，在十五分钟之内，我的对象不断地自拍。每一次拍照后，她就会把手机的屏幕给我看，眼睛睁得很大，眨了眨眼睛表示天真无邪的不平衡的清白，问道：“我漂亮？”又拍了照，又问道：“现在怎么样？”再来一次：“从这个角度呢？”我开始感觉到我就是那个挂着在巫婆城堡墙上的魔镜：疲劳和漠不关心。邻桌和那里的客人吧唧地啃鸡骨的声音也比她持续不断的自拍提问更有趣。和魔镜一样，虽然没有它的口才，我翻翻白眼嘀咕：“好的。再吃一个鸡翅膀。”

　　她的眼里流露出某个东西像我试图消化的那块转基因的鸡肉一样不健康：她情感发展有一个断裂，至少小裂缝已经开始形成。为了逃避这个又肤浅又寂寞的世界， 我做了任何男人会做的事，我撒谎了。我无耻地假装接到了办公室的电话说有急事。

　　很有可能我的反应并没有对她产生一点影响。我觉得因为在她的世界里，除了别人的恭维或赞赏，其他事情已经不重要，占据不了她的内心。不幸的是，那样的世界只有一个人：她自己。

　　这种世界实实在在地反映了一位来自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他曾经在池塘里看到过这种现象。

　　那是一个关于纳西赛斯、河神与仙女的孩子的故事，是一位引人注目的年轻男人，他的自恋比其他所有东西更重要。传说中，有一天他路过一个池塘，而在池塘里有一个他相信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面孔。他并不知道那个面孔实际上是他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他一下子爱上了他。那个面孔变成了他的全世界。对其他的事情，他失去了任何兴趣，一直看着他的倒影直到他死去。现代的单词‘自恋’（narcissism）亦从此这故事而生。narcissism的意思是只关注自己的外表或者公众怎么认可自身。

　　＊＊虽然来自于神话，按照梅奥诊所，这种相关精神健康疾病的确切的定义是：自恋型人格障碍是一种妄自尊大感、深切需要赞美，或者对他人缺少关心共鸣的精神疾患。但是，在这个超自信面具后面却是一颗脆弱的心，稍微一点批评，就可以让自信心破碎。在人生许多领域，自恋型人格障碍能导致很多问题，例如人际关系、工作、学校或财务状况。通常您没有获得期望的特殊优待或者您相信您值得拥有的赞美，您会感觉不高兴、失望。其他的人也许不喜欢围绕您，而且您会对人际关系不满意。

　　诊断一个实际上不是我的病人，这是不道德的。显然，我其实并不是有资质的心理学专家，只是获得了心理学学位，至多是纸上谈兵。但是，我仍然相信那双未察觉的眨巴着的眼睛出现了上面的症状：妄自尊大感（她的美色是核心和第一位的）；深切需要赞美（需求不断的被认同和肯定）；此外缺少同理心（完全不知道她的同伴对这个怪异的、虚荣的独舞毫无兴趣）。

　　并且，再一次希望您不会误解我。我高度重视自信心，能给我们心灵带来力量。自信的女人就是一个性感的女人。虽然我感觉自信心很重要，而在中国自信基本上不够，有一部分人好像与这概念的意义脱节了。而，自拍变成了问题的终极表现。

　　反正，我对这个概念怎么显现很好奇，渐渐控制住了它的受害者，自信心变成了变态的，被自己歪曲，传变成自恋的行为方式？这潜在地使受害者脱离周边的人，创造出自我放逐？

　　首先，了解怎么开始显现出来？

　　有一次一位有‘自拍病’症状的姑娘告诉过我，“也许是因为传统上中国社会更喜欢生男孩，所以那女孩子们都天生感觉被忽视了，所以自恋的概念是一种过度代偿的办法。”大多数我认识的姑娘们，那些八零，九零后的，都是在健康的住宅里长大了，甚至可以说她们被父母溺爱了。不过，如果看年纪大的朋友们，或者来自农村，那里坚持子孙是血统的传递者，似乎不是那么正常。

　　想再强调，我知道我是从男人的角度看，更不容置疑，作为一个外国人，我的观点有点不准，或者完全不对。但是，我想理解。

　　作为一个男人，我想理解，这种有自拍瘾的自我陶醉的现实里，父亲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首先，在父亲的眼里，是不是每一个小女孩子都是“爸爸的小宝贝”，他的“掌上明珠”，愿意轻易地答应她们每一个要求，这些公主们能很容易的影响左右爸爸？我猜想，如果我有一天有女孩子，我也会犯了相同的错误。由于这种钟爱的偏见，她会开始以为她就是那个爸爸的小公主似的，这是正常的反应。但是，大约在八到十二岁左右，开始上学了，跟其他的小朋友们相处，她们会意识到她们不是世界上唯一的小公主，其实有几百万多。而在这一点上，应该使她明白，虽然她是爸爸的小公主，她并不是世界上的唯一的小公主。因此在这个阶段，为了渐渐长大成熟，女儿们会常常听到：“尽管你总是爸爸的小公主，但是现在要开始像女士一样。你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姑娘了。”美国父亲希望女儿会继续保持骄傲、坚强自信，但是，要继续迈向人生不同的阶段，她会从爸爸的小公主变成爸爸的小女孩，最终会演化为爸爸的小女士。

　　另外回忆起我的朋友所说的：“也许是因为传统上中国社会更喜欢生男孩”，相对女孩而言，肯定有父亲更重视养男孩，而且有可能没意识到这种偏见。他们溺爱他们的儿子们，同时希望他们的女儿们也会溺爱、好好照顾她们的兄弟们。谁不会感到被背叛了、至少被忽略了？结果，如果一个人在家里没得到她们期望的恭维，她们岂不是被驱使着要去寻找外界援助，自然就会产生自拍狂？

　　母亲可以摆脱这个负担？说到这点，因为有可能一半的中国女孩子们已经要打死我，因为一些无害的自恋受到攻击，我应该谨慎从事。但是，不要只看父亲的责任，还有看看妈妈。在西方，高中毕业之后，许多女孩子们会搬出去住，上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她们会找工作，租房子。在美国搬出去是一种通行权。在中国，很多姑娘会跟父母一起住到她跟一个男的结婚。这样，如果妈妈比较软，爱宠孩子，妈妈要坚持洗她衣服，买菜做饭，给她作出决定，至少帮助她决定等等。孩子们没有机会搬出去，她将渐渐失去她想象出来的小王冠头饰，除非她准备依靠自己，意识到她要成熟一点，而且更重要，成熟一点不是坏事。如果她世界没有变大，在她的“照片”里，朋友们甚至家人会出现的越来越少。也许调整一下手机的照相机设备和人生观，从纵向到横向的改变将是一个好的开端？

　　不过，我应该提到，从我有限的经验来看，好像母亲的批评与父亲的表扬是对立的。我经常听说为引导她们的女儿们（或儿子们）做的更好，有些母亲会说孩子们不够好，不够漂亮，等等。我觉得这是我朋友提到的“被忽视了”的意思。尽管，我未必支持赞成这类方法，我绝对不相信批评孩子们是因为母亲很残忍，而是母亲只想鼓励孩子们。 有可能，这是一个简单的战略就像“好警察坏警察”？

　　是的，也要解决她们的祖父母，还有外祖父母，常常会让任何好的或者坏的影响变成双倍的，他们四个可以导致小公主／公子的信念改变，这样可以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孩子的观念。而且，像好多家庭，如果当你装的太自高自大，没有兄弟姐妹愿意把您打回到现实，更不容易破除魔咒。那个母很明显亲寡不敌众。

　　反正，如果假装是世界的唯一的小公主，这种不健康的思想一直持续下去，这会不会很有可能永久的伤害小公主的心理，至少改变这个毛病是很难的？无法克服公主病，分不出迪士尼童话故事与现实的区别？即使在好莱坞电影结束之前，通常公主也会发现成为女士或者女英雄的重要性。她会意识到能与他人分享生活比活在自己的光芒里会更有意义。 翻译：失去一点做作的神态就如同把手机的照相机关掉一样那么容易。

　　住在中国，我忍不住想从公主病说到撒娇的概念。看起来像这是一个让姑娘们扮演宠坏的孩子们，或者没成熟的公主的现象，她们是宇宙的中心， 撅嘴假装失望，一边‘愤怒’地跺脚，一边打了打对象的肩膀喊叫：“哼，人家很讨厌老公！” 不一定撒娇是最适合的词汇， 比如溺爱、幼稚、嗲都听起来像更适合。我感觉这方面，文化差异蛮大，因为我认识不少的中国男性朋友认为这种行为令人爱慕。但是，直到现在还没碰到一个美国男人也会有同样想法。如果不顺她们的意思撅嘴，跺脚，假装作的，或者真发脾气，许多美国男人认为这真是倒胃口。因为对很多美国男人来说，这种行为非常幼稚，因为要跟对象交流或者想浪漫一点，这种幼稚的撒娇会很影响心情。不管是不是假装的，与这种几分钟之前像五岁的小孩儿一样发脾气一样的所谓的女人进行感情上的沟通是非常不容易的。也许，对一些人是可爱风，但实际上似乎是她没成熟，很自私自利。不幸的是，自拍‘自’，自这个字的不好的一面又出现了。

　　有可能这也是俗语说的生活模仿艺术的问题，或者在这个情况中，生活模仿媒体。媒体平常鼓励这个奇怪、不平衡的品格：没成熟，很自私自利。比如，从电视上到大银幕上，很多角色的扮演者都是那种年龄超过二五、三十岁，甚至四十多。但是，似乎经常没满足她的要求时，她们的行为就变成爱耍性子的十岁孩子。举个例子，我想提出一个最近很热的电视剧《人民的名义》。主题很严肃，但是里面的人民检察院反贪局中的一个处长叫陆亦可，地位重要，权利不少，年龄超过了四十岁，但开会常常生气地撅着嘴。别提她的下属，一位科长，叫林华华，举止一直像个被宠坏的小孩。似乎她被一个二岁的小娃娃附身了，她总用婴儿般的声音跟别人交流。有可能导演试图反映现实中的社会，但是我怎么会重视这些角色？这并不是喜剧，对吗？最终，我看不下去这部电视剧。

　　除了那些要扮演在农村里生活又可怜又辛苦的角色，或者老的女演员，例如巩俐，陈冲或…。是真正有实力的演员，我列不出来其他，但是我感觉这是因为我对中国女演员的了解很有限，而且这种年纪大，认真的演员实在很少， 许多女演员无法逃避公主病。在中国电影中，女士们似乎不允许‘成熟’。

　　那么自拍以及和这种行为有关的种种，我想问，有多少次在中国电视剧里能看到女演员的客厅里挂着一幅蛮大的自拍或自画像？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们，只有她的美照。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红旗：警告，情绪脆弱与反复无常！在大屏幕上看见的不仅仅反映现实生活？我拜访过几个女生的家，而在她们房间里我亲眼看到她们的，要强调只有她们的，没有其他家人的，照片挂着在墙上。是的，西方的城堡里有国王的自画挂着在石墙上，中国古老房子有皇帝的。但是，他们都属于历史上的伟大的人，而且都已经去世了。 如果您不愿意相信，那好吧，就问问离您最近的姑娘，给您看她手机的屏幕保护程序。我打赌您会发现屏幕会显示她自己。屏保到墙上的差异很大吗？那不是。虽然我稍微夸张一点，但是如果墙上没地方挂别人的照片，手机的迷你镜头中也放不了，那应该在她们日常生活中，甚至心里也没用别人的生存空间了？这样不会伤害同理心的发展？现在自拍代替自画，但是仍然以‘自’这个字为前沿和中心。

　　最后，为了表达另外一想法，为什么太多自拍能限制情绪发展，请让我利用一家来自美国的零售连锁的名字，而且在微信朋友圈里常常看到：“永远21岁”。很有可能是强迫很多女生，保持年轻的外表？在中国的大屏幕上，似乎超过五十岁的女人没有存在空间，偶尔能看到，这件现象放大了。考虑到社会喜欢把女生的年龄与老豆腐相比较，将男生的年龄与一瓶好葡萄酒比较，这种情况不足为奇。但是，为了让时光倒流，用娇媚的自拍软件，多少姑娘们实现了这个愿望，追求“永远18岁”到“永远16岁”，同时减缓甚至阻拦了自然成熟的过程，不仅如此，更是影响情感的成长？

　　在美国，告诉女生们，她们的行为方式，有时候是她们的样子都很成熟，这是一种赞美，相反在中国这就是一种冒犯。要是我对一个女孩子说：“你与同龄人相比更成熟”意思是她有责任感、社交技能等等，都是优点。要是我对女孩子说：“你与同龄人的样子相比更成熟”意思是她不像小朋友，也是好处。这是因为西方女士不认为长大是坏事，并不想单纯依靠年轻的面孔。如果我一不小心称呼一个还没结婚的女士为‘女人’，经常会生产出一个惊恐的表情。在西方，十八岁之后，很多女生会开始对她自己说‘年轻女士’或者‘年轻女人’或者直接说‘女人’。她们认为成熟是好处，并不是坏处。成熟的一部分是学着如何欣赏您周围的世界。但是，似乎这种欣赏被自拍和无法成熟抑制了。试图保持这个“永远21岁”的形式，幼稚的姿势和日本／韩国的动漫真人秀，还有对全部可爱的感觉成瘾，她们会被困在一个二维“hello kitty”的世界。

　　在美国，如果在女孩子的手机里只有她的照片，因此她的虚荣很有可能会遭人嘲笑。如果她把巨大的自拍挂在墙上，她的好朋友们或者家人，特别是兄弟、姐妹会让她的自我膨胀回来面对实现。但是，如果这个现象算是正常？在一个国家，那种巨大自拍挂着在演员的墙上？您的好朋友们都效仿？有些人会说：“如果大家都这样，那这就是变成普遍，没有问题。”让我这样说吧，在美国，许多人吃得太多，结果是美国人很胖。 虽然*惯变成了普遍现象，但是这肯定是一个问题。

　　不健康的*惯变成正常。

　　最后，我想跟读者们分享一下下面的感想－美丽与野兽：

　　有一天在上海的世纪公园里，我和我朋友们看到一个穿着希腊方格式的白裙子、年轻的美女，在油菜花田里拍照。有些人说她是美好的具体化身：甜蜜，清白，自然，女生。对那些人来说，太阳和周边的花儿仅仅是为了支撑她而存在着。

　　但是，如果退一步，从另外一个角度思考：在她旁边，站着两个拿着非常大的照相机和过度伸直的镜头的专业摄影师。她被淹没在一百万的称赞与更多指挥中，如何摆姿势，他们的照相机乐意地不断卡卡作响。确实，‘美丽’常常是被艺术家的想象所雕刻，他们就是她的艺术家，她是他们的灵感。但是，‘灵感’基本上不需要付费给那些艺术家，她只是他们所谓的灵感。

　　一个小时，变成了两个小时。 那个女孩子和她的摄影师们继续拍下去。我跟朋友们互相扔飞盘，坐着在地毯上吃零食，我们都忍不住思考：在她的脑海里，她想些什么？很好看的环境值得拍照，把自己放在背景中间并不奇怪，但是过了一两个小时，更别提当了美境的唯一的明星？像洋娃娃的玻璃眼睛，她的眼睛看上去有点目光呆滞，她样子可能稍微疯狂。在照相机和被吸引而来的崇拜者前面，她站起来，躺下，坐上，假装跳舞，扔花，捡起花，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最终，周边的花儿渐渐失去了兴趣，开始向另外一个方向欢呼，太阳开始落下，阳光移动到其他的地方。在我们看来，她的红颜好久以前已经消亡了。很可惜，为了追求完美的自拍，一直要保持“永远21岁”的感觉，在她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前，她周边的美好世界早就逝去了。

　　在一个只有您存在的世界，我想想不出会有一个更好看的世界。

　　那儿曾经站着美女，却被一个野兽的形象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