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后走中学校园

　　作者：谭江级

　　2011年8月，我在侄儿的陪同下，喝完四季井的井水后，沿着铁路走向中学校园。我初中、高中都在这个地方读书。当时叫毛坪中学，后面叫荷叶区中学。它的前身是建于民国的周南女中。我现在还记得的大概它印象：从一个大门进去后，左手边是一个蓝球场，右手边通往那栋2层楼的教室，中间是一个6个天井老屋，大约有30多个房间，做老师们的住房。后面有一座山，修铁路时，把这座山劈开。一小块飞到了毛坪中学，后面右手是一个后门，当时主要是165队、煤勘二处的子弟及毛坪，六亩塘那一带学生的出入口。但是，当我2011年沿铁路走近时，后门都变成了前门，也就是正门。因为这边靠公路近。我和门卫打了个招呼，说“30年前，我在这里读书，现在想参观一下”。他说了句“欢迎”就让我进去了。

　　进去的路左边是教师宿舍，而以前这里是一个水塘约1000多平方米。沿路直走，就通往原来校园的那座山。如今，把它推平了，一点也看不到山的影子。“山”上建了一栋房子我朝里看了看是一个食堂。原来食堂搬到这边来了。穿过这座“山”，就是一个大操场，这里是原来的操场，有3个蓝球场大。我们原来上体育课都在这里。顿时，脑子里涌现出了我那1米8几的体育老师的形象。有一次训练我们三步投蓝，他把球推过来，我一时没接好，球正好碰到手指尖上，疼痛不已，以致于我以后不爱打蓝球了。球场旁原来有一口水井，没有四季井的清，但要喝也可以。那一年，我妈妈得痢疾我每天到井上的一棵山糊椒树上抓一把渴下去，可以预防拉肚子，胀气，可如今，这个井不见了。旁边原来的食堂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5层左右的教室楼。其实我对原来的食堂还挺有感情的。我讲一个故事，那时，我们早上到学校，中午在学校吃一餐。但是饭不像现在煮一大锅，而是，每个人从家里带几两米来，想吃多的多带一点，想吃少的少带一点，碗也是自己专用的。但学校也有几百个学生，难免会拿错，怎么办？每个人就拿一个秦朝写竹书大小的竹片。在那上面用毛笔字写上名字，蒸饭时就放到里面。拿的时候，就找自己的名字，奇怪的是，还几乎不出错。那时，煮菜是大锅的，但厨师的技艺不错，尤其是用磨芋炒红萝卜，加几块油炸豆腐，加些豆鼓，又红，又香，味道又很好！以致于到今天，我自己还经常模仿着做这道菜，但无论如何味道不如那时的。有一次，我拿着饭碗从小窗口打菜。由于人多，正好把我和谭玲玲挤在一起，她柔软的肌肤碰到我，我全身都热血沸腾，一种说不出的暖流流遍每一根血管。此时，她就在我前面，脸和脸只有2公分的距离，当她一回头，她眼睛看着我，既无微笑，也无怒气，安详自然地看了我一眼，我脸刷地红了。要知道，她和我是小学同学，她妈妈是我们老师。她自打小学到中学是班上最漂亮的女同学。但那时，她是老师孩子，像小天使一样，我们普通老百姓一个，连说话都不敢和她说，一直到中学都不敢和她说话，她也不会和我们说话。那天如此距离对视，真让我既欣喜又害羞。那一幕画面堪比达芬奇眼中蒙娜丽莎的微笑，令人终生难忘。我如果是一名画家，也许也能以此为题材画一幅名作。

　　走过这栋楼，旁边又排着建了几栋楼，把原来有6个天井的老房子全部拆了！真可惜！如果要保留至今，可能不输乔家大院！我只好悻悻地往前走，去寻找我们那时的水泥球场。但也不见了！是一条路！我站在此处，静静地回忆过去的岁月。我12岁左右，刚上初中，上体育课跳鞍马。就是手往鞍子架上一撑，立马就跳过鞍马的那种。我因为害怕，手没松就跨过去了，把手压在两腿之间，结果把手碗崴了，当时痛得我要命。马上就肿起来，回家后就发青。后来，我妈妈用正骨水涂了一个星期才好。我为了克服这一难关，在家乡平顶上的田埂上，一直练这个动作，直到不害怕，顺利过关。

　　这个蓝球场还留给了我一个有趣的故事，大约高中一年级时，我代表毛坪中学参加 原荷叶区的中学生数理化竞赛，结果得了个数学和化学第5名。那时的奖品就是一人一个塘瓷缸，白色的，喝水的那种。毛坪中学开表彰大会。把我们安排到前排坐，当要我们出示奖品给全校500来个学生看时，我拿起塘缸，一紧张，塘缸的盖子就掉到地上，结果，叮叮咚咚跳了几下，又滚圆圈似地滚到底下的学生当中去了。这下子，把全校师生都逗得哈哈大笑。我呢，恨不得有一条缝可以钻下去，一件美事办成这样，倒是给我留下了终生的记忆，也给大家带来了快乐，随着本文的传播，快乐还会扩散。

　　这就是我30年前的校园，尽管目前已面目全非，但，脑海里永远地刻住了它！

　　作于2012年6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