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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晓日暮,秋雨落黄昏
 
 
修改时间:[2017/06/15 23:07]    阅读次数:[546]    发表者:[起缘]
 

  这是一个不缺大师的时代。

  我还记得躺在巴金病床床头的那本《文化苦旅》,由李小林一字一句的细细读来。从阳关雪到都江堰,从杭州宣言到白发苏州。《借我一生》中那句“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至今为人津津乐道。

  我对“文化”的最初认识,来源于余秋雨的《何谓文化》。这是我接触的余秋雨的第一本书,也正是这本书,奠定了我对文化认知的系统框架,激发了我对文化的兴趣。时至今日,我脑海中对文化的一切认知还都来源于此书。

  有幸拜读过《千年一叹》,《哀希腊》中爱情海的蔚蓝和波塞东海神殿的庄严,那样的蓝仿佛天空抚慰过一般,洁白的石柱和漂洋而来的白帆,希腊的典雅让拜伦俯首。以至于希腊成了我唯一希望游览的欧洲国家。

  因为一篇文章,恋上一个国。也因为一篇文章,崇拜一个人——苏轼。

  《黄州突围》是我走近苏轼的引路人。从前喜欢李煜的多情江山,温庭筠的千帆过尽,柳永的泪雨霖铃,而如今,更喜欢苏轼的千古风流,腰书裙带。

  自古文人命多舛。苏轼如是,巴金如是,余秋雨亦如是。

  当余父闭上那一口洁白时,《借我一生》的重幕徐徐拉开。文革时的拳脚农场中的书,余父洗的发白的中山装,太湖以身所堵的缺口。从最年轻的教授到上戏的院长,廿三次的辞职终成就一代大师。一双穿过虎头鞋的脚行遍大江南北,探寻掩埋在黄沙中的遗迹。放弃高官厚禄,义无反顾的踏上文化之旅,将国内的舆论挡在一方书斋之外。

  穿越枪林弹雨,《千年一叹》成书时的九死一生,踏遍欧洲28国的风尘仆仆,最终化作他笔下一句“日月悠长,山河无恙。”大道无痕,行者无疆。在尼泊尔的钟声珠穆拉玛的雪下,余秋雨沉淀了二十世纪的烟尘,看着盈进窗户的白月光,踏进二十一世纪的大门。《行者无疆》,行者无疆。

  有《山居笔记》、《文化苦旅》等大作在前,15年那本《冰河》便显得苍白至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拜读之时只觉得余秋雨怕是江郎才尽。毕竟诸如此公之流不在少数,前有海明威,后有曹禺,不过付之一笑罢了。只是对于余秋雨,我心中竟是无线凄凉。这是一个曾说过“一路伤痕斑斑,而身心犹健。”之人,却真应了他那句“文学一进入考场已经不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创作。”是否光天化日之下的巨大身躯,必然会带出同样巨大的阴影?还好,我拜读了他的封笔之作——《泥步修行》。重回神坛的余秋雨依旧是那个傲然到了天际,雄伟到了永远的文化大师。至于《冰河》,就当是这个孤独的老顽童向读者开了一个朴实的玩笑罢。

  余秋雨说过六十之后不授课,七十以后不演讲。于是他把学识留在了《北大授课》,于是他把最后一次演讲留在了兰州。

  记得高中时,化学课上偷读《中国文脉》,一边惊心动魄,一边自得其乐。明知道《山河之书》与《摩挲大地》所差无几,却偏偏要都买下来。整顿高三的困顿潦倒全都刻在了《霜冷长河》的书页里。余秋雨,是我整个高中的精神支柱。

  余秋雨封笔,但愿也能够封住悠悠之口,让诽谤尘埃落定,让谣言适可而止。愿你此后安享天伦。

  但愿,这依旧是一个不缺大师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