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头发长得不像样子,被母亲敦促剪发。临行前,母亲特意计较了一下剪发店,告诉我街上几家中哪位理发师手艺更好。如期而至街上,走了数步,在一家母亲说过的小屋前停足,见其破旧如初,便拐了进去。入店前,我特地仰脸瞄了下屋檐的地方,惊奇发现,这家店竟然有店牌。只是油墨打印的字迹被日光晒秃了,很难看。黑的字晒成淡白色,连画上的模特都晒成了不可辨认的样子。我低下头,一手插裤兜内,将信将疑弯腰踱步入店里。 入了店,见有一中年男子,在大厅中躺的正直挺挺的。见我站在椅子旁,便挺起半截身子向坐在一旁的微胖中年妇女招呼道:“你给他剪吧。”说罢,又眯上了眼。中年妇女先前像是在沉思,却很自然的从那恍若隔世般怅惘中走出,在一座旋转椅子停下了脚步。我指了指,问:“这把椅子也行吧?我坐着了。”剪发时,她极为轻柔的在我发间工作着,她粗犷的训斥孩子的声音和她的细腻的剪发技术使我在知觉上产生了反差。我自然始终稳坐如山,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潇潇洒洒。这让我想起我当初学*素描的那些伎俩,暗觉在塑造人物,表现技法上,理发和素描有许多相通的地方。而我确实也发现了其剪发技术的高超,绝不是我经常去的些店的理发师可媲美。 将离开时,我拿了一张百元人民币来付酬劳。中年妇女迟疑的接过钱,背在一个抽屉前反复鉴别钱的真假,面上笑着,却不找来零钱给我。我笑着说:“我这里有十块的,我本来想换些零钱的。”中年男女两人一齐笑着说道:“这钱你收好。”打过招呼,我暗笑着走出了理发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