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字
文章内容
记忆中的童年
 
 
修改时间:[2017/05/29 15:07]    阅读次数:[458]    发表者:[起缘]
 

   我的故乡坐落在平原上一个小乡村里,那里风景秀丽,民风淳朴。它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距离县城和山区一样远,既不发达,也不落后,却是我心中最美丽的地方。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几载,对每个地方都了如指掌,在那里我度过了愉快的童年。

   我出生那年,同村跟我一起出生的男孩特别多,女孩奇缺。当时还在老院住,我们前院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邻居有一个比我大一岁的,还有一个比我大三天的,所以我从不缺少玩伴。这些只是和我年龄差不多的,还有比我们年龄都大的,也和我们玩。上一年级的时候,常常有五六年级的也一起玩,直到上到三年级,就很少和他们一起玩了,可能中学生不屑和小学生玩吧。

   那时候最开心的就是放暑假了。我们上午是不出门的,等到吃完午饭,就到约定的地点集合。夏天的午后,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刺眼的烈日照在身上毒辣辣的,脖子和脸晒的通红,大人们都去午休了,我们就开始做坏事了。那时候家家户户基本上都会多少种点西瓜。 有专门拿去卖的西瓜,一般地头都会搭一个瓜棚,主人全天看护,就是防范我们这些搞破坏的。我们一般选离村庄远的瓜地,动作迅速熟练,加上骄阳似火,这样天时地利人和占齐了,所以屡屡得手。

   有一天中午,我们跟往常一样,像挖宝一样的寻找瓜地。突然,我看到一块棉花地,棉花稀稀疏疏,走近一看,那块地种的是混合作物,棉花地里套西瓜,离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我们几个猫着腰偷偷钻进地里找西瓜。我走在最前面,那时候不会辨认西瓜生熟,也学着大人敲敲这个西瓜,摸摸那个,潜意识里:个头大的西瓜一般都是熟的,有的时候还挺准的。我挑了一个西瓜,正准备摘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个更大的,立马丢了这个找那个,我像猴子掰玉米一样,要么不满意,要么打开是个生的,西瓜子还是白的。眼看快到地头了,我还在寻找着。正当我挑了个满意的西瓜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我看到前面有一个老太太正在地里除草,当时我先发现她,由于做贼心虚,不由自主的 “呀”,那老太太站了起来。“有人快跑”,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往向前跑了三步,其他人也像受惊的鸟一样跟着跑,我们就这样狼狈的逃跑了。还好是个老太太,没追上我们,不得不说,偷西瓜绝对是一种紧张刺激的运动。

   我们之所以选在三伏天的中午出门,除了偷西瓜,那就是去河里洗澡了。我们那一共四个可以洗澡的地方,南河、西河、南塘、北大荒。南塘离村庄最近,由于盖房子垫地基需要土,就用挖掘机集中一个地方挖,久而久之,坑越来越大,遇到下大雨,坑里的水越来越多,这就是后来的南塘。它的面积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它的水位随降雨的变化而变化,只有在夏季的时候才像个塘。春冬季降雨少,里面的水很少,有时甚至干涸。去南塘洗澡的一般都是大老爷们儿,忙碌了一天,洗去汗渍,洗去热燥,洗去疲劳。到了夏天,南塘就像个澡堂子一样,有时大人们也会带着孩子去,一池的水半池的人,非常热闹。人们高谈阔论着,不时传来孩子的嬉戏声。

   北大荒顾名思义在北边,是邻村的一条河。那条河不深,但是鱼虾却特别多。最特别的是那条河有一种叫戈雅的鱼,这种鱼会叫,鱼鳃那里有刺,甚至在那条河里钓到过红鲤鱼。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条河里有蚂蝗。以前和他们一块去洗澡,隔一会就要跑到岸上去,互相看身上有没有蚂蝗。有一次,下水不到五分钟,身上趴了两条蚂蝗,有一条趴腿上都吸出来血了,那种东西既恶心又?人,后来就再也没去那里洗澡。

   相比较而言,经常去的地方是西河和南河。西河的周围都是黄胶泥。这种泥比别的泥硬,玩泥巴就这种泥最好了。西河的水是黄色的,像黄河的水一样,河底是硬的泥沙底。河岸犹如阶梯一样,分成了两层。我们会把拖拉机后轮的内胎打满气,充当游泳圈。一个游泳圈最大承受三个人,十几个人一齐坐上去,看着游泳圈一次又一次的上浮下沉,始终不能把所有人都载起来;也会横着排成一排,找个人在水里做开枪状,嘴上不忘喊一句,为了新中国,前进!,顺势跌入水中;又或者分成两队打仗,岸上一波,水里一波。水里的人把岸上的人拉下水就算赢。有一次我跟王波分一队,打到最后,岸上就剩下亚楠一个人了,我们都抓着胳膊,或者抓着腿,但是都被亚楠要么一掌推下去,要么一脚踹下去,后来王波也快被推下河的时候,情急之下,一把抓着他蛋皮,两人互相拉扯着,亚楠做求饶状,最后一起跌入水中。后来这一招就好像bug一样,每个水里的人都用这一招,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玩过这个游戏。

   南河是一条活水河,这条河连接了几个村庄。南河分为三段。上游叫女人河,常常在傍晚的时候有女人在那洗澡。中游叫平河,这条河的深浅是一样的,大概有两米深。因为没有歇脚的地方,很少在那里洗澡。下游叫勺子河,勺子河的形状就像勺子一样。勺子里面及腰深,勺子把有多深,没有人试过。据说勺子把下面有泉眼,所以常年水不断。即使碰上哪一年大旱,用抽水机把勺子里面的水抽干了,勺子把的水不会变。等过上几个星期再来看,勺子河的水又是满的。他们用鱼竿想试试水到底有多深,已经下潜了几米,仍试不到底,后面就不敢再试。我从来没试过,对着不知深浅的水很恐惧。我只是在那里踩过水,就是用脚保持平衡而身体不往下沉。那天我们几个就比赛看谁踩的时间长,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条水蛇,从来没见过在水上跑的蛇,跑的非常快,更糟糕的是,朝我们这个方向过来了。踩水踩的都快没劲了,那会也顾不了那么多,拼了命的往岸上游。还好那条蛇只是路过,虚惊一场。从那以后,再也没去那里洗过澡。可是不到两个星期,我早忘了什么水蛇,一如既往。

   还有一次深秋,我们星期天又跑到河边玩。那会是芒种,河边的草已枯萎,我们本来打算来放荒的。亚炬突然说:“你们敢不敢下水啊,”当时秋裤都已经穿上了,本来是不想下的,但是为了面子,不想被说孬种,咬着牙就下水了。河里的水就像冰镇饮料一样,不是一般的凉,几个人脸上还强挤着微笑,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下水不到五分钟,有一个妇女牵着牛过来,说:“这几个孩儿也不嫌冷”,她是准备犁地呢。我们还在坚持,终于王可坚持不住了,第一个跑到岸上,顾不上身上的水,正在穿秋裤。我们都吓唬他,谁先出去就用泥巴砸他,那孩子一激动,秋裤刚穿上一只,整个人“啪”一下掉水里了,后来我们上岸生火把他衣服烤干了才回家。每次想到这个镜头就忍不住笑。

   那时的我们,一年四季都很忙,春天放风筝,夏天洗澡,秋天烤红薯,冬天放荒。每年都重复着相同的事情,同时也重复着快乐。

 
 
 
下一页:跨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