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花开,一晌贪欢; 人迟归,阴阳两隔。 “阿桑,等我战胜归来,定许你十里红妆。阿桑,你不是最爱这陀花吗,到时候我们陀花旁成婚。”他笑着擦干她脸上的泪水。 阿桑望着眼前人,从他眼中开到了一丝渴望与疯狂,心知留不住他,泪又一次流出。阿桑转身不再看他,缓缓开口道:“陀花一现,只为因缘。你走吧,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和这陀花等你回来。” “阿桑。” “莫再多言,我,等你。”阿桑说完便进了屋子,只留下男子一人,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阿桑,转身离开。他不知道的是阿桑早已不再是一个人,他们有了骨肉。 “其实我并不求你风光无限,只求你平平安安。” 七月后,阿桑一日去集市看到告示牌上写着“西平战事告捷,坞南因护驾有功,特封为西平大将军,爵加三等,赏赐数干。特赐与丞相之女择吉日完婚。钦此。”周围围满了人,叽叽喳喳的谈论着这件大事。 “这个叫坞什么的还挺厉害。” “那是,没看吗,能和丞相家联姻,真的很厉害。” “不是说他有一任妻子吗?” “这没结婚的那能叫媳妇啊?你看这三日后就是大吉之日,到时候普天同庆啊。” “那还真是,到时候一起凑热闹。” “听说是十里红妆呢,公主们都没这个场面。” “那可真得见识见识。” “先别说这个,走,咱先一块喝酒去,喝它个不醉不归。” “走着。”“来。”一群人乌泱泱的散去,只剩下阿桑独自站在告示前愣住,死死的盯着这个告示,似乎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坞南,坞南,坞南! “坞南,我等你这么久,你怎能负我?!”阿桑霎时间似乎失去了魂魄,只剩一具肉体还存活于世。突然间,阿桑像是失去了力气晕了过去。 待醒来,阿桑觉得腹部一阵刺痛,强忍着疼痛一步一步挪回家,敲开邻居家的门。邻居家的大婶看着阿桑的样子,直叫着不好了不好了,把阿桑扶到床上便张罗着找稳婆。这一段时间阿桑觉得像是过了一世,昏昏沉沉,几度晕厥过去。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啼鸣“哇~”阿桑神色一动,艰难的睁眼转头看向那声啼哭的方向,粲然一笑,对稳婆说道:“这孩子,长得像他爹。叫他坞暮归吧。”语毕,阿桑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屋里的陀花开过厚又立刻凋谢了。 一年后。 山林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片陀花林,人们皆道这种花人宛若神仙,带有一童子。 陀花林里,男子倚靠在墓碑旁,痛饮一口酒,神色苦楚:“阿桑,你为何不多等我一刻,一刻就好,我守在你身边。坞暮归,暮归,你可是怨我迟了。阿桑,我好想你。” 原来,坞南在朝廷拒了皇帝的赐婚,谢绝了赏赐,快马加鞭只为赶到她的身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可惜陀花已经凋谢了。 “阿桑,你为何不等我,留我和暮归在世上苟活。”坞南又喝了一壶酒。 “爹爹,暮归采了一把陀花给娘亲。” “暮归乖,再陪娘亲一会儿。一会就下山。”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