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里瞥见黎明前的黑,索性靠近些,原来天真快亮了,月亮还在,天际的霞还未红,只是有点暗,像是先出了影子,大概是在张望,窥探时机,伺机而动,在太阳现身前,华丽地送送这月亮。 这本来正是做梦的好时候,我的耳边正鼾声雷动,我是早就醒了,大概几个小时前都已经醒了,他们不知道是否正在入梦,但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我也在做着和梦有关的事,不同的是,我在想着白日梦。想着在那个旅途结束后,在车上做的一个很累很累的梦。 当然,梦境是什么,肯定是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头有些激动地磕在车玻璃窗上,但还是未能把我磕醒,想是应该把梦做完了,睡眼朦胧地醒来时,很不情愿地望望车外,好像离出发地不远了,果不其然,车停了,打起精神,才发现头有点疼,原来真的有这一场梦,时间刚刚好。 匆匆下车,我茫然地望着自己所处的地方,发现呆了近两年半的这个城市,还是有些陌生,似乎还有点没醒,尽管我再努力地辨别方向,还是分辨不出学校的方位,我放弃了,随便找了个站台,自以为是地坐上了去学校的公交,毫不意外地离学校越来越远。 也许我当时也在想那个梦吧,是不是那梦境也似曾相识?又或许我被那场期待了许久说走就走的一个人的旅行触动到了,也许和那有关?以一个梦结束的旅行终归该带上那梦的印记吧,可是还是有些纠缠不清,像是乱成一团麻,而这团麻我总渴望将它缕清。即使是抽丝剥茧般,尽管过程有些乏味和使人感觉沮丧,我想结果总是一步步靠近的,风起云涌,水静石明。我不等风来,也别那么快带云离开。 我想我还是会怀念那场云雨中的清明,那揪扯不断撕拽不开的情愫,随风便起,日明则落,轻微微的乱窜,窜至心底,何时又跳到月明,这思绪有时让人高兴,偶尔又令人后怕。而在那半遮半掩,半明半暗,半是半非的云雾缭绕里,也许也有些相见恨晚吧! 风尘碌碌,追风赶月,赶不了匆匆,追不回岁月,你的诗,在永远的远方,你的梦,在清辉的亘古,你还是你,梦还是梦,我还是抓起一把现实,把梦还是当梦吧! 汩汩山泉,淙淙流水,起伏连绵的山峦,跌跌撞撞地迎面环抱,阳光云朵,天际未分,只是金光远影,照红了枫叶,割裂了苍白,怎能不环抱成团,这寒气未散! 这山清水明的秀丽,掩映着小桥流水,古屋绿竹,寒烟晨雾。远处的山,应该还在久醉沉梦吧! 是啊,山还是山,山的尽头是茫茫天涯。山回路转是郁郁苍苍,这连绵的竹海,像是鼓起的波涛,看得人眼花缭乱,分辨不明,只当走进时,才知是苍翠绿竹,竹海的远方是徽饶古道,那有山石叠的石门,有长着青苔的石阶,有潺潺的虎泉,这该是忘忧的佳酿,停下来的人,可别急着走,把尘世纷扰也留下些吧! 那远方的云海,与山分割一线,把天也给藏起来了,只是山谷的人家,却分外明朗,苍翠掩映,古穆幽远。 有山必定有瀑布,这可是如梦的江南啊,站在桥上仰视俯瞰,一丝湿润的凉爽,从上至下,由外及里,浸润全身,站在瀑布底又往上望,山璧越往下越凸,石上长满着碧绿的青苔,格外醒目,虽不是飞流直下,青苔沾着白浪,也分外明快!, 车从村口那百年古樟树下离开了,有点想沾亲怀古的我,总是对那陈列着历史故迹的张氏祠堂有着无尽的幻想,车远了,也快结束了。 但,我的梦开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