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梦景,寻回九寨沟。好山好水好风光,一路人生看风景。 自己一直是个很宅的人,平时工作家里二点一线,每年的休假其实并不短有五个星期,但我都是拿了回国去看望年迈的父母了。 今年也是早早的计划已经落在十月金秋重回故里。一日,收到好友邀请,一起踏上故土的日子寻色彩斑斓的喧嚣,醇醇清水的舞动,翡翠晶莹的海子,层峦叠嶂的山川,穿越秋色去踩踏祖国自然遗产-九寨沟,我欣然答应。 从上海去九寨沟的来回机票价格不菲,这样说吧,它的价格高于一张加州到上海美国来回机票。从上海浦东机场出发到成都双流机场,再从成都转机到黄龙。这张机票精贵,在于成都到黄龙的川主寺机场。从成都到黄龙空中距离约240公里,使成都到九寨沟的行程由10个小时的地面交通缩短为短短40分钟的空中旅程。黄龙川主寺机场标高3448米,机场主跑道就在三峰之巅,它是世界海拔最高的机场之一。 飞机起飞后,一路都在云上穿行。从舱口外望,犀利黑山起伏素裹着终年不化的残雪,世界在这一刻只有黑白在眼前闪闪跳动。机翼不停在群山峻岭中穿梭摆动一上一下,仿佛伸手山脉可及,惊心动魄,非常壮观! 转儿,眼前出现一片片橙橙的金黄,它是晚秋的召唤。飞机在掠过一个被削平的山头已经轻巧地落在跑道上,除了没有拦阻索带来的阻力外,仿佛有降落在航空母舰上的神秘。出得机场,寒风飕飕,赶快抓起身边的羽绒服,高原的寒颤已扑面而来。 高原的气候变化多端,在这里没有气象预报,只有气象乱报。而九寨黄龙机场简称九黄机场。有这样一句顺口溜:十次航班九次黄,还有一次要返航。 这次去九寨沟旅游,我有幸逃过了九黄的命运却逃不过飞机返航的苦恼。 在国内休假的旅程中脚步总是匆匆,走亲访友、会客吃饭是旅游之外必不可少的重要工程。我的日程表总是排的满满的,时间还是不够用。在原计划九寨返回的当天晚上,我与妹已订好了“海底捞“一场,第二天中午有大学同学的聚会。我姐做什么事总比我理智,她说国内航班只要能安全返回就好,返航时间肯定不在预刻表上。我姐建议把第二天出席同学会的礼服和高跟鞋都带上,飞机当天回不了,第二天就直接去party吧。我一直对我姐的话言听计从,拖着一个与众不同、大大的行李箱上九寨沟了。 九寒两天三夜游兴末尽,踏上返航的旅程,国际航空黄龙第一航班准时把我们抛在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四川航空原定下午三点二十五分起飞的航班由于原机末到,推迟到晚上18:20分起飞。我还是小有得意,赶快给我姐发信息,我今天无论如何都会回家,你一定要到机场来接我。同时禁不住机场商品的诱惑,腊肉、棒棒鸡、泡菜、乳腐等什么都想买。我姐还是这句话,“什么都不要,你只要安全回来就好。”打消了美食念头,我顺手就在机场的书摊上买了本“呼啸山庄”来打发时间。这本笼罩着离奇紧张的浪漫气氛、震撼人心的黑色英雄小说已经不知道读过多少回了,但总使人对人间情爱宏伟史诗有不可磨灭的印象。 晚上六点,望眼欲穿的红白机身3u8965终于出现在停机坪上,广播传来“搭乘3u8965的旅客请注意,班机因故将推迟到晚上八点起飞。”这个因故,我们很快就打听到,飞机前轮要换轮胎,而这个轮胎还在旅途中。我们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浇灭了。我赶快又给我姐发信息,你就等我消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飞机起飞时我会跟你联系。晚上七点三十分,广播又一次响起:“搭乘3u896的旅客请注意,由于气候影响班机将延迟起飞。” 至此,我告诉我姐,“你就不用管我死活了,回到浦东机场我就住旅馆,今??不回来了。” 我姐说,“只要侬今晚回来,多晚我都得来接侬。侬比我女儿还要操心!” “姐,谁让你摊上了一个多事的妹妹。”我不服气道。 机场提供的免费晚餐四川口味重,都是辣的,我只要了一瓶矿泉水。 晚上八点半,我们一行四人和所有一样焦急等待的旅客终于坐稳在空客a330上,由成都飞往上海。同时我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姐,“晚上十点半飞机会在浦东机场降落。” 我乘飞机总是有个*惯,喜欢把导航图打开。成都双流机场到上海浦东机场的飞行里程1780公里约两个小时。晚上九点二十分飞机快要到武汉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机尾指向上海。我对这一发现很好奇,马上就向一个年轻的男空服员提出证实。我指着导航图让他看,他马上心不在焉地说,“大概是导航图坏了吧。“这马上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导航图坏了飞机还能正常飞行吗?5分钟后,他回来居然回答我,导航图修好了。而我看到的画面丝毫没有改变,机头仍然指向成都的方向。我继续向女空服员提出疑问,回答是,浦东机场大雾飞机降不了,又飞回成都了。咳,这下我们都懵了!可奇怪的是,整个飞机静悄悄的,从来没有人出面告诉大家怎么回事。大都数人坐在机舱内还不知道飞机正在返航。 我的女伴婧,以前是东航的空服员,她非常默认地给我讲了一个这样的故事。 几年前,在上海飞往美国的东航客机上,所有的人都已准备就绪,飞机正在跑道上等待滑行。机长发现机翼可能有问题提出重新检查。有个小个子的男人待不住了,出来骂骂咧咧、脏话连篇。机长问他,“你到底要走?还是要死?”小个子男人出现明显的躁狂,突然打开了机舱的紧急系统。整个飞机立时就不能起飞了,全有的装备系统全部报废。机长气得一脚把他从滑梯口踢了下去。后来,这小狂人还坐了牢。 婧认为有些国人的素质差、承受能力低,也许是空中团队保持沉默的原因之一。 我的双眼还是死死地盯着导航图,现在出现的抛物线是成都到成都。从导航图可以看出距离目的地变化,有38公里,变成42公里,又从42公里变回36公里,然后又拉长到45公里。飞机就这样不断地在成都双流国际机场上空盘旋。婧说,也许是为了消耗更多的机油。大约15分钟后,广播里终于传来,“亲爱的乘客,欢迎您乘坐本次航班,成都机场到了。” 这时机上一片哗然,到了哪里?哪里到了?我们不是到上海吗? 下了这个大型飞机,黑压压的人群一片杂混。整个过程没有人出来解释一下情况,也没人出面做个合理的安排。只通知大家乘车到旅馆去睡觉。 立即有男人大发牢骚:“应该是下午到的飞机,现在可以去打牌了。就算晚上十点半到,半夜还可以困个觉。现在却不伦不类又飞回去了,航空公司算老几呀?“ 也有愤怒的老头立即提高嗓音:“我叫了出租车在机场等着,我付了200块钱你们赔伐?“ 一个细声细气的中年妇女,“嘿,格算,有生以来第一次乘飞机,一张机票乘两次。” 真是为难时刻,心态各异。 飞机一落地,我第一时间给我姐打电话:“姐,我到了……” 我姐说,“知道你到了,指示牌上说飞机晚上十点半到的,我在机场外等着呢。“ “我到了成都机场。”这下我哭笑不得。 我姐埋怨道:“飞机返航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说,“姐,我在空中手机是不能用的,再说手机也是没有信号的。” 我姐说,“查了航班,直到现在整个大屏幕上仍然显示飞机22:30分到达浦东机场。” 这不是误导吗?想起在双流机场时,我们晚上20点登机时,屏幕上依然显示飞机会延迟到18:20起飞。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显然,国内的航空服务透明度不高,缺乏诚意和交流。还有现在的电子时代,信息更改快、准、不应该误人子弟。我能理解天灾人祸,但人和人的理解和通融是交流。交流能够使得人心安定、理解、服从、省时。在愤怒的人群大呼小喊的时候,我跟机场的管理人员心平气和地如是说。 最是热锅上的蚂蚁,是婧和她的先生。他们持第二天下午三点的机票回美国。 在大多数人还在吵吵囔囔的时候,我们四人飞快地跑向登记处去改票。排在长龙中才发现出了安检处还没有拿行李。 我立即找到了问讯处,清秀的女孩安慰我,不用着急。很快就呼叫了一个细高个的男士,我和同伴就跟着他逆行走回机场内。一路上,他不断显示胸前的挂件牌,似乎没有人在乎。这是中国,我们的同胞肯定没有人认为我们像恐怖分子吧。但在美国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宽容的。几年前,我在美国也丢过手提箱,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保安人员,就拉下在海关开箱检查的x光机前。他们让我等了近两个小时,而且反复问我的手提箱的样子、颜色,最后我的箱子才姗姗来迟。 我们是少数几个幸运的人,被签票在第二天早晨7:45的飞机就可以飞回上海了。 住在机场安排的旅馆内,第二天清晨5点被要求退房。我们在冷冷清清的大堂内等待机场的车子到来。 清晨,人声鼎沸的机场杂乱无章,竟然有人大打出手。难道中国功夫片在此上演?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我们拿到登机牌的时候,还被告知每人可以赔¥200的损失费。我姐后来说,“侬额骨头碰到天花板了,难般在国内乘飞机却到了成都去度夜。我乘国内航班三上三下也没有赔到一分钱。“ 婧说,“如果是天气原因航空公司不会赔一分钱,这¥200应该是换轮胎的延误费。” 我的朋友们用的都是美国的手机,一时小道尘嚣甚上。台湾新闻首先报道,上海地区进行军事演*全面实行空中管制。也有消息说,抓高级贪官,全面封锁浦东和虹桥机场出口。我姐说,昨天晚上,沪城上空真是大雾笼罩。不过,在我们飞机刚落地成都时,已经知道上海解除了空中交通管制。 我们真是在错误的时间,乘了一次错误的飞机。 早晨,7:45我已穿上了准备去party的行头坐在机舱里,感觉挺不自在的。朋友开玩笑地说:“现在挺像上海人的!"依然是空中交通拥挤,飞机在跑道上候令待飞。婧不断地在跟自己的母亲打电话,请84岁的老人家把行李打包,由哥哥直接送到浦东机场。 漫长的等待后,我们的飞机终于在9:55离开跑道,冲向云霄。 中午12:10飞机稳稳地降落在上海浦东机场。依依不舍中,朋友夫妇立刻走向下一个签票处,婧的哥哥交过行李后马上把我们送到新天地…… 一张机票乘两次,有人欢喜有人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