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2012年亚太经合组织峰会在海参崴开过后,海参崴一下子火了,为了这一盛会,海参崴修建了两座跨海大桥,一座穿越金角湾,一座横跨俄罗斯岛。就在亚太峰会召开的地方,建立了由4所高等院校合并的著名的远东联邦大学。新的楼房,新的景区如雨后春笋般产生,多少年一成不变的海参崴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普京总统在今年9月2日来到了海参崴,3日参观了新建成的水族馆,9月6日水族馆正式向游人开放。都说男孩子成熟起来只需一晚上,也许海参崴属于男性,刚刚进入成熟期。 但是,海参崴的男人比较少,任何一个俄罗斯城市的男人都比女人少,因为俄罗斯男人爱酗酒,酗酒容易引发心脑血管疾病,酗酒容易导致在寒冷的冬季冻死在街头……此外,俄罗斯男人还要上战场。也许海参崴性取向比较坚定,这里云集数不清的美女,很多中国男人敞开心扉说,来这里其中一个目的,就是看美女,看年轻的美女,因为俄罗斯的女人大多过了30岁颜值和身材就开始打折扣了。那天我们在海边散步时,看见有两个中年胖女人穿着比基尼准备下海游泳,我们这边一个男“嘉宾”喊了一声“辣眼睛”。也许她们年轻时也曾靓丽过,也曾吸引过无数男人的眼球呢。有趣的是,当我们下了飞机,在机场上看到迎接我们的俄方副校长库兹涅措夫时,他半开玩笑介绍他身旁的女孩说:“这是海参崴最漂亮的姑娘阿尼亚,你们在海参崴访问期间,她将全程陪同。” 阿尼亚的确很美,而且她的美正是中国人喜欢的:五官很耐看,又不张扬。阿尼亚很羞涩,很文静,很清纯,身材高挑,笔直。阿尼亚是大三的学生,协助外事处的接待工作。俄罗斯学校总是动用英语好的大学生做外事志愿者。阿尼亚工作特别认真,陪我们开会,陪我们参观,陪我们购物,寸步不离,尽心尽力。每天中午和晚上,库兹涅措夫副校长、阿尼亚和我们一起吃饭,晚饭后库兹涅措夫副校长让接送我们的面包车回家,他开着自己的豪华车送阿尼亚回家,开始我们啧啧赞叹库兹尼措夫副校长的随和,体恤女性,时间长了,我们又不怀好意地想,他是不是被阿尼亚的美迷住了? 俄罗斯的男人懂浪漫,解风情。我们在饭店吃饭的时候,邻桌来了一个手拿很大一枝玫瑰花的小伙子,他落座后跟服务员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服务员端来一个盛水的花瓶,小伙子将玫瑰插进花瓶,然后把花瓶放在桌子上,再后来来了一位姑娘,他们点了菜,开始聊天,那枝玫瑰花一直注视着他们,而我们一直注视那枝大玫瑰。我们这边所有男士交口称赞俄罗斯男人有情调,会呵护女人,又哀叹中国男人太实际,没有激情。在中国男人羡慕的注视中,俄罗斯小伙子和姑娘走了,那枝大大的玫瑰依然屹立在桌子上,服务员将玫瑰收拾走了。“就为了那一会儿还买上一朵玫瑰?”俄罗斯的玫瑰并不便宜,中国男人觉得不值得。我们这边上了一道热菜:炸大马哈鱼,配菜是大米饭。就那么一小撮大米饭还插了一根类似中国的香菜叶,盘子边上还用巧克力酱画了几笔花纹。俄罗斯讲究的就是温馨的情调,营造浪漫的气氛,他们就是想法设法把普通的日子过成诗,而中国人更喜欢素描,没有颜色,但你能说它不是画吗? 我曾经认识一个海参崴女孩雅娜,雅娜到哈尔滨一所大学学汉语。雅娜漂亮的很惊艳,走在街上回头率极高。我曾开玩笑对雅娜说,学好汉语最快的捷径就是嫁给中国人。雅娜说,她很乐意。雅娜还说,她喜欢中国男人的勤劳,而且不酗酒。我说,中国男人也许从不送你鲜花,一辈子也许不会说“我爱你”,但他会真心爱你一辈子。雅娜问我,他为什么不说“我爱你”?我回答,因为他用行动告诉你了。雅娜很不解:既然能做出来,为什么不说出来?说比做不更容易吗?我解释说,中国人更在乎行动,而不是语言。而雅娜则说,她更在乎语言,她宁可天天听到“我爱你”,而不是天天默默无言用行动告诉“我爱你”。她很坚决地说,她不会嫁给中国人。雅娜在中国留学了两年,汉语没什么长进,但英语提高很快。雅娜更喜欢和美国人、英国人打交道,因为他们能给她带来诗一般的语言,这是她想要的生活。也许东西方的差距让人们看到更多的是距离,而不是美。 到海参崴的第一天,在宾馆办完手续已是海参崴时间10点多,库兹涅措夫副校长带美女阿尼亚回去了,北京与海参崴时差2个小时,才8点多,我们还未吃晚饭呢。我们的团长孙副校长于心不忍,他说,他请大家吃饭。我们在一楼办手续时,看到一楼有个叫做“灯火”的餐厅,我在房间打电话,询问餐厅关门时间,答曰:半夜一点。于是我们赶紧下楼点菜,大家吃的很满意,结账时,孙副校长问我要不要给小费?他刚从美国和加拿大访问回来,那边是要付小费的。我说,不用。我在海参崴吃饭时,从未给过小费。负责我们那张餐桌的是一个热情洋溢的小伙子,我对他递过来的装发票的手工编织的小筐感兴趣,那个好像是用柳条编的长方形小筐有个盖,掀开盖,能看到发票,发票下面有5块口香糖,给我们食客每人一块。这个小筐仅仅是为了放发票吗?难道不是为了回收小费吗?我有点胡思乱想了。孙副校长往筐里放了1万卢布,我们餐费是5800多一点,服务员还是用那个筐把找的钱送回来了,临走时,孙副校长抽出3000卢布,剩下的卢布当做小费给了那个服务员。 过了两天,我们学校老师在国际会议上做完了报告,孙副校长为了庆祝他们演讲成功,请大家仍在那个灯火餐厅喝酒。结账时大家仍在纠结要不要给小费?给多少?我们5个人,除了我之外,都曾常驻欧美国家,深谙这方面世道,可海参崴属于亚洲。最终他们没听我的建议,按西方*惯拿出100卢布做小费。我怕服务员看不见这100卢布,特意将装小费的小筐盖打开,示意她看一看,服务员扫了一眼,轻声说“谢谢”,若无其事将小筐拿走了。其实每个服务员负责的餐桌是固定的,我根本就不必担心她的服务费会被其他人错拿。 中秋节那天,库兹涅措夫副校长请我们吃了一顿大餐。结完账,库兹涅措夫副校长抽出500卢布放在装账单的小筐里。“500卢布?”我们有些惊讶,又为前一天仅给100卢布小费而脸红。我问库兹涅措夫副校长:“如果不给小费,服务员会生气吗?”他回答:“不给,他们不会生气;但是给了,他们会很高兴。”我忽然想起今年7月份,我在莫斯科时,我们几个同事特别想感受俄罗斯高档餐厅的气氛,我们去了位于红场附近的一家俄餐厅,漂亮的服务员引领我们坐电梯来到二楼,窗外灯火辉煌,克里姆林宫近在咫尺,几乎唾手可得。烛光,红酒,英俊、殷勤的服务生热情周到,我们很享受,很陶醉,觉得不虚此行。结账时,按照账单价钱我付了帐,服务生却没走,用手在账单上划了一个圈,说:“10%”。 “10%?”我立刻想到莫斯科大大小小商店橱窗上打着醒目的打字:10%折扣,20%折扣……难道吃饭也打折?于是我问:“10%的折扣吗?”服务员一愣:“什么折扣?”我解释了一下,他摇着头说:“不,不。10%是指服务费。”“小费呀?”我用汉语脱口而出。而他笑着也用汉语附和我:“小费”。看来,来这里用餐的中国人很多,竟然教会俄罗斯人用汉语说“小费”,也说明中国人跟我一样,不知道主动付小费。后来我在账单上看到一行字提醒:请给服务员用餐费总价的10%的服务费。 我以为,莫斯科位于欧洲,西化是正常的。其实位于亚洲的海参崴骨子里还是很偏爱西方。 逐渐西化的海参崴也在被中国人“汉化”,中国人的消费带动海参崴的经济发展,置身在海参崴,没有异国他乡的感觉,到处是中国人,到处是中国产品,到处是汉字……据说海参崴“汉语热”仍在高涨,很多学校开设汉语。商店里的服务员,机场、海关工作人员都会几句汉语,连摆摊的老大妈都能用简单汉语交流。 有3年没去海参崴了,仅仅3年海参崴已由一个小男孩变成大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