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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校回忆
 
 
修改时间:[2017/03/28 12:07]    阅读次数:[422]    发表者:[起缘]
 

  我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分别是在刘邦小学、安国中学、湖西中学和徐州师范大学度过的;如果没有学校生活,也许我将顺其自然地成为农民或外来务工人员,当然,农民也有企业家,外来务工人员也能衣锦还乡,但毕竟凤毛麟角。有人说“知识改变命运”,我想说“学校改变人生”;似乎只有学校才是广大农民子弟最好的跳板,是以怀念我的母校。

  一、刘邦小学

  刘邦小学坐落在刘邦大队的中心,所占土地是华洼村后队的,故厕所的大粪归华洼村后队村民所有。在当时,大粪是上等的有机肥料,这也算是对后队村民的一种回报。

  刘邦小学大门西有一条南北路,贯穿刘邦大队;南北路分别连接华洼、六楼,在两个村长在分别向右延伸一条路,连接刘邦、苏庄,四个村庄呈“z”字型,刘邦小学就在z字型的中间。

  刘邦小学的学生都是本大队的,教师也是本大队的,其中华洼村有教师4人,刘邦教师2人,刘楼、苏庄教师各一人。

  刘邦小学的大门原本是一对大铁门,栅栏型的,后被不义之徒盗走,于是用砖石堵上,在原大门的南旁建一小门,门框、门扇皆为实木,为防风吹雨打,上建一亭,和普通农户家的大门相仿——再也不怕偷了。

  那时还是五年制,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不知是师资差还是家长不重视学*,每年升学考试后总有留级的,我们在一起玩大的小伙伴很多都留过级,个别读的还是“双学位”:一年级读两年,二年级读两年……五年级也是两年,小学一共上了十年。每个村上都有抱窝的“老母鸡”,一年级上个两三年的很多,大概和没上过幼儿园或学前班有关。幸运的是我上过一年幼儿园(那时不叫幼儿园,称之为“育红班”),小学是一路绿灯,虽然成绩都是六七十分,很少超过八十,毕竟没留过级,在小伙伴们中间也是“鹤立鸡群”了。小学同村的同班同学中,三分之一小学一毕业就“家里蹲”了;三分之二读完初中就打工了;我是我们村同班同学中唯一一个上到高中、大学的人。

  小学的生活不丰富但也不紧张,音体美课似乎没有上过,假期作业从没做完过,寒假、暑假当然是玩,秋假、麦忙假想做也没时间做,刨花生、掰棒子、割麦子,“放屁也顶风”,小学生几乎要参与整个劳动过程,除非上面有五六个姐姐的宝贝疙瘩。

  小学时代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作业没做完,忐忑不安地去上学,没料到老师们早把布置作业时说的“如果完不成作业将如何如何”的话“忘了”,老师家的农活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设身处地地考虑一下,作业就免了吧。

  除了“护校”,小学时代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了。

  令人不解的是,学校里的东西经常会少,最离谱的是学校大铁门竟然在一夜之间蒸发了。于是学校决定成立“护校队”,由五年级的男生组成,一组六七个人,晚上住在学校一间办公室里,值班两周。那时很羡慕值班的学生,据说能干点“坏事”,值班的时候随手牵羊,偷点东西烧了吃或煮了吃,有人甚至捉到过野鸭,因为学校四周都是庄稼地。

  好不容上了五年级,总于轮到值班了,我们都从家里背了被子,拿了“武器”,决心与想象中的敌人英勇斗争。吃过晚饭,便一家一家的串门,把值班的同学邀齐,手里拿着“武器”——多是木棒,说说笑笑地向学校进军,如果是瓜果飘香的季节,少不了尝尝鲜。

  几个人睡在一张大床上,还是很有新鲜感的,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就胡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夜里不敢出去小便,幸亏屋里有一大堆煤,就地解决,不知办公室用煤烧开水时有没有怪味。

  “护校”最大的优点就是早上是到校最早的!这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之一,如果夜里能听到点什么“动静”,第二天更能吸引羡慕的眼光。

  由于,撤并学校,母校消失了,然一些记忆历久弥新。

  二、安国中学

  整个初中我是在安国中学度过的。

  天不冷不热地时候,我们每天回家吃饭。每人一辆自行车,来回一趟十余里,穿街走巷,呼朋引伴;从学校回家的路有三条:一条沿河穿过灌英村,是直线,路途最短,但路窄且泥泞;一条往北穿过安国街往西过龙河公路,再穿过一大片庄稼地,过苏庄、刘楼;一条往南穿过左尧、丁庄,过龙河公路,然后穿过一片庄稼地。几年下来,每个人骑自行车的水平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天冷的时候,我们便在学校“搭伙”。伙食很简单,早上稀饭、馒头和咸菜;中午不外是萝卜、白菜,外加几片肥猪肉;晚上是咸汤和馒头。然而就是这样的饭食仍然吃不饱,每顿就四两馒头,也不知水分多大,反正吃不饱,往往加二两才能不饿。没有开水喝,那蒸馒头的大锅里永远有一层钙化的白如雪的碱,蒸馏水永远是鹅黄色,伙夫说“这水不能喝”!但不见他们烧一锅能喝的水。

  有时放学就能吃上热乎饭;有时菜好了,馒头不熟;或馒头快吃完了菜还在锅里,也不知那些伙夫都在忙什么,据说经常喝酒、打牌,不知不觉忘了时间点。由于管理混乱,伙夫傲的像大爷,老师也得怯他们三分,否则打菜、拿馒头时就会立马吃亏;当然,有些学生是乡里领导的孩子,伙夫们总是笑眯眯地。

  后来,好不容易买了一个锅炉,有专人负责烧开水,但是锅炉房门口的茶水缸里,经常有学校附近几个庄的混混往里丢石子、吐唾沫,没人敢喝。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吃厌了萝卜、白菜,喝烦了咸汤,一直到现在,才摆脱了对萝卜、白菜、咸汤的偏见,逐渐发现原来是美食的东西,都毁在学校食堂手里!

  三、湖西中学

  高中三年是在湖西中学度过的,同学友情比较深厚,现在联系密切的多是那时的同学。

  高中的回忆很可怜,三点一线的生活很枯燥,学校的食堂永远是鸡肋——比外面的饭菜便宜,但难吃的要命;睡眠不足,每天的数学、物理、化学课我都昏昏欲睡,后来选了文科,数学考试永远不及格。教数学的魏老师多次找我谈话,意思是其他科目再好,只要数学不好,考大学的希望不大。我也很苦恼,每天拿出大部分时间学数学,遗憾的是学不会啊!

  我的睡眠不好,一点动静就难以入睡。但是十几人的宿舍里总有早起晚睡的同学,所以每天在教室里,除了上课,下课的时间我几乎都是趴在桌子上小憩。到了高三下学期,我和同学卢大根作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在外面租房子住,大概是每月40元的房租;我们住二楼,有电没水,一楼是理发店;但是睡眠好了起来。

  大学毕业之后,又回到了湖西中学;工作近九年,而后离开,很多人和事在记忆里,杂乱无章,待日后在整理吧。

  四、徐州师范大学

  当我充满憧憬地来到大学,是在经历了高三地狱般的磨练之后,第一感觉就是:“大学就是大学,真大啊!”

  从学校大门到宿舍楼,要经过高高的钟楼,右手是图书馆,左手是小广场,还有一条小河;走上一段斜坡,是操场,尽管是最原始的泥土操场,也真大啊,简直比我们的高中校园还要大;接着是一段人工河,河上有两座桥,那桥要比我们村后的桥壮观多了,桥上还有路灯,走在上面看看河两岸粗壮茂密的柳树,一度让我想到了徐志摩的康桥;然后是食堂,二楼竟然是舞厅,中学时谁在食堂吃过饭啊,要么是打了饭蹲在地上解决,要么是回教室;再经过篮球场,才走到宿舍,光宿舍楼就两大排,一派是女生宿舍楼,一排是男生宿舍楼……

  似乎,大学一切都很美好。

  然而,遗憾接踵而至。

  军训只有两周,听说是一个月的;真枪实弹地打靶也取消了,也许当初就没有,教官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一下真枪实弹很危险,一次一个女生差点伤了人,鬼知道是那个年代的事情了。

  原以为中文系的课很浪漫,讲课的教授不是作家就是诗人,至少著作等身。遗憾的是,一直到毕业,我专业课的老师最高级别的是副教授,不是咱看不起副教授,只是委屈,因为我的老师们有讲师有副教授就是没有教授,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因为评不上教授,牢骚满腹,是带着情绪讲课的,当然影响我听课的情绪。

  一门古代汉语课,只两本书,换了两位老师。第一位老师是位刚毕业的博士生,也不年轻了,但是课上的很不好,只教了两个月就另谋高就;接他的是一位干瘦的老头,自己编了一本书,还没有正式出版,让我们每人买了一本,就讲上面的,水平倒比前一位高多了,但是心思不在课堂上而是学术上,整天想着把他那本不厚的书正式出版,据说只差最后一个环节了。

  讲现代文学史的,先是一位美女,大概是讲师吧,一上课就讲故事,不记得讲的什么了,总之和教材有点远,后来也调走了;接她课的是位副教授,男的,很是愤世厌俗,说走的美女是他师妹。一位同学评价他,说他就是一个文艺流氓,上课只听着美女看。据说也小有名气,在圈子里,只是走出圈子,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了,于是他很不平。他也让我们买书,一个宿舍买一本他推荐的书,大概是他朋友写的小说,然后让我们写书评。

  只有写作老师和高中老师很像,认真的讲课,然后批改作业,把我们写的好的作文当场朗诵、点评。教给我们写作的技巧,现在都忘了,只记得他略带幽默的表情。

  专业课令我失望至极,公共课、选修课就甭提了!

  尽管我几乎没有逃过课,但是我不得不说:大学四年,我最失败的就是认真上课和考英语四级了!因为我曾经幻想,上课认真听,学到真本事,何必考前抱佛脚,拿不拿奖学金是次要的,尽管奖金很诱人;四级是必过的,关系到学位证书,但因为英语先天不足,听力是一句听不懂,干脆只做阅读理解,考了三次才过关。于是我很多时间就浪费在听课和学英语了!

  不是上课的时间,我就在图书馆。看文学书、看历史书、看政治书。刚开始我是整天在文学类图书室看书的,后来人满为患,我便转移到政史类,有段时间就是拿起书来就看,雄心勃勃地要一本本的看下去。

  四年后,我逃也似的离开大学。四年前上大学时带的箱子是姐姐上中专用的行李箱,当时还觉得很时尚,四年后,提着大红的行李箱,第一个离开宿舍,义无反顾地走向回家的路,没有一点留恋和不舍,反而有点迫不及待。

  大学,原本就是一场梦,一场无关青春、无关爱情、无关痛痒的梦。我只是在应该做梦的年龄,在大学里做了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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