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文章我始终是眼含着泪水的。 看到这一幕是昨天傍晚时分,在某小区门前的一条狗,准确的说是一条两只后腿被轧瘫痪的狗;一条只能用前腿艰难爬行的狗;一条勇敢地坚强活着的黑狗。 我不知道这是哪个该杀的家伙做下的孽,但无论是谁我都将诅咒他不会有好下场。黑狗吃力的瘫爬在大路上,双眼恐惧地环视着四周,这双浑浊的狗眼透出艰难无助的表情。一种从未有过的凄凉伤感涌上我的心头,有点痛又有点堵。这只可怜的狗一次次吃力地抬起头来,又一次次忽的放下,这个痛苦的表情让我想起生锈的合页上下笨厚木窗,每次打开都是吃力的往上推,好像有多少力量也不够用,而一旦放下来时却不用费吃灰之力。黑狗又使足劲抬起头来做好了爬行的准备,惊恐的探了几次头又情不自禁的缩回去。飞驰的汽车“嗖”的一声从黑狗面前略过,带起飞扬的尘土,黑狗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仰身子,显然是怕了这些霸气的铁家伙。我看到它的身后已经拖出来一道长长的暗红痕迹,弯弯曲曲似放大了的蚯蚓爬行的路线。后腿的血水还在不断的渗出,痛疼折磨着黑狗。我几乎没有勇气再看下去,这时黑狗又痛苦的拖了几步,说是几步其实也就是学步婴儿的距离,顶多也就有一米左右。对于这条瘫痪的狗,这可能就是一千米乃至是一万米,前爪的每一次迈出,脖子和身子都在坚强地扭动着,它是想尽可能的减少拖累,然而黑狗的这个拙笨动作却让我更加心酸起来。两只白色的前爪像一团雪白的棉花球,在漆黑的柏油马路上显得格外醒目刺眼,就是这两只前爪像钢构一样紧紧的抠住柏油路面,一点一点在伤痛的摧残下向前扭曲着蜗行。来往的车辆断断续续地将它淹没在我的视线里,我的心也随着车流时上时下忐忑地“突突”跳动着,我尽可能的变换着自己的角度,努力寻找着黑狗的影子,并默默祈祷着…… 忽快忽慢的车辆依然在穿梭,急促的刹车声和不耐烦的喇叭声刺入人的耳膜,如同深夜噩梦中毛骨悚然的魔鬼尖叫声。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火辣辣的血液直往上撞。匆匆行走的人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几乎没有人关心到这条可怜的狗,只有少数人偶尔驻足摇头叹息,自然自语的说“哎!这狗,可怜人!”、“谁做的孽啊!上天雳!”等等…… 没有再次受到伤害,黑狗历经千难万苦艰辛的爬过来了,拖着它整个后半部身子和它再也不能动弹的后腿,蹒跚着晃晃悠悠地爬过来了。它前腿将自己高高的挺起来,火红的舌头探出嘴外,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阵凉风吹过,黑狗眨眨眼睛缓缓地回过头去注视着自己爬过来的路线,浑浊的血迹已被过往的车辆碾压的变了形状,有的还被车的轮胎带出了很远,一团一团散落开来。从大路的那一边爬到大路的另一边,黑狗用尽了平生吃奶的力气,一次次挣扎让生命之花一次次绽放,我看见本来浑浊的双眼放出了曙光般的光芒,是那样的灿烂耀眼!那一团团血迹如同艳丽的鲜花在一次次绽放…… 黑狗用超凡想象的毅力战胜了自己,不放弃不抛弃从一个弱者变成了一个勇者。抛开伤害黑狗的人不说,就让他去自责吧! 单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