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道是平常 搬到新小区,我爱人不止一次沾沾自喜地说,我们与富人和官员靠近了。我总鄙视,领导总是高高在上的,轻易怎么可能让我们小百姓见到。想见到,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平民的阶层和交际是改变不了的。 每天傍晚,吃完晚饭,就和孩子出去沿着小区,转几圈,每一天都会看到一个身材微胖,穿着简朴的退休老者,健步有力地沿着小区疾走,经过我的身边,刷过我,向前走。我和孩子边走,边玩,而他转着转着,就刷过我一圈了。 一次在小区中陪孩子溜达,见他在拿刀砍梳子,然后一抱抱送到垃圾桶旁,他把梳子的紫色叶子掳下来,放到一边。我走到跟前,自来熟地说:“这梳子的叶子,听说好吃,大叔,你吃吗?”他说:“吃呀。”我又问:“你怎么吃呢?”他回答:“在锅里蒸一蒸,有时蒸窝窝头。你要吃你就拿走。”我也不客气说:“好吧,我拿点。我还要点梳子杆,听说熬水喝,对心脏好。”他温和地说:“哦,你都拿走。”说着,他给剁成一节节的。我觉得这个大叔,这么和气,这么好说话。 还有一次,秋风凉了,我在院子中转悠,见到他在砍他小院中的那一片繁盛的不知名的花枝,我心里涌起惋惜,因为,夏日里,这片花树,开着一片小巧娇媚的花儿,散发着特殊的异香,每朵花上的花瓣都是三种颜色,白的、粉的、紫的,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每次走到这片花树前,我总是流连眷恋着,不肯离去,还拍了几张照片。我不假思索地张口就说:“这花开得真好看,它叫什么花?砍了怪可惜的。”他说:“是三色堇,已经招虫子了。”我心里还是惆怅一片。 后来无意中,我才听说,也对上号,他就是我们区曾经鼎鼎大名的某某局长,他们家,一门兄弟三人都是局长,而且是区内最显赫的大局任职最长的局长,其中以他这个老大最厉害。乍听之下,我不经懵惊,曾经许多人都想要攀附的赫赫的局长,就在我的眼前,基本上经常相见。原来,再显赫的人,退休之后,也是这样在街边聊天、散步,也是这样再平凡不过的常人。甚至我都不敢想象是这样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一个人。 2017、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