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字
文章内容
白孩
 
 
修改时间:[2017/03/01 00:07]    阅读次数:[541]    发表者:[起缘]
 

   白孩(以此为准)

   中学时代,我有一个同桌,外号白孩,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是在初一时留级到我们班的,刚来,就被班主任分给我一个桌。他长得白白静静,瘦长高挑的个儿,和我一搭话就一脸绯红。是一个特别敏感害羞的人。

   记得有一天午后上课前,先到班的同学都在教室里温*功课。白孩不知怎么搞的,得罪了我校的一个高年级校霸,那家伙是个“牛二”似的无赖,长相阴险生猛,平常,谁趟住他一点鼻尖也不行。当时,白孩正在伏案全神贯注地写作业,我正撒摸着双眼,摇头晃脑地背英语单词,只见那个长得一脸横肉的家伙敞着怀,气势汹汹地就来到他跟前,挑衅地拉住他的上襟,没来由说道,听说你能的很,走,咱出去练练去,看我不毁了你!白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红透了脸,怯生生站起来不知如何应付。我一看那小子太猖狂,也不敢两肋插刀,见义勇为,只是鼓足勇气,赶快起身把他们分开,几位同学这时也站出来,和我一块连推带哄,劝着把这个威风凛凛、骂骂咧咧的校霸拉出了教室。才算平息了这场祸端。

   那件事发生后,白孩对我格外感激,他爸在县食品公司上班,在那物资紧俏年代,平时能分到些猪下水之类的稀罕东西,于是,他就经常从家里拿些猪尾巴,猪鞭等可口的小吃,用黄麻纸包裹了,带到学校里送给我解馋。我本来就是一馋货,家里整月都见不上肉星,想不到能从他这里踅摸到野食,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一次次笑纳了。到后来,我俩混的如同一块掰不开的烂胶泥,他拿到学校里的任何可口的东西,都必须交给我严加保管,即使他课间饿了想加餐,也得经由我点头恩准。

   狗窝里哪能藏住肉包儿,我是下课也偷偷吃(怕别的同学见了抢食),上课也偷偷吃。结果,我是越吃越馋,越吃越肥,坐实了“老肥”的外号,同桌则是越吃越水灵,越吃越白,坐实了“白孩”的诨名。

   也许,猪下水他吃腻了,那年暑假的一天上午,白孩邀我徒步去县城西河里钓蛤蟆。我近视眼,看不见也不会钓,我们俩站在一棵浓荫密布的大柳树下,他把蛤蟆钓出水,我就帮忙摘下,放到竹篓里。

   那年头,河边芳草无际,碧水蓝天,河道里蛙鸣一片,蛤蟆乱蹦。其数量之多如同美国亚洲鲤鱼泛滥成灾,根本不像现在几近绝迹。那时,我们压根没有保护野生益虫的概念,那些蛤蟆也是一个个呆鸟,钓线上绑着一团小麻叶,上下轻轻抖动钓竿,伏在河草上面的蛤蟆中的佼佼者——“花里虎”就会伺机而动,一个个如飞蛾扑灯般壮烈赴难,且咬住食就不撒嘴,直到有人把它轻轻取下。

   不多时,我们就钓满了小竹篓。

   钓完后,我俩下河里洗个澡解解乏。只见薄雾氤氲的河岸边,静悄悄的阒无一人,从河里出来,我俩索性就并排全裸着躺在河边青草地上晒太阳,吹凉风,想晾干了身子穿上衣服就打道回府,一边还口内生津地商量着,我们俩一人一半战利品,回家后,叫妈妈油炸了吃蛤蟆腿。说着话儿,我就觉着裆下睾丸钻心得疼,一扎一扎的好像被什么东西蜇,坐起身,仔细察看一番,却发现一个?人的大虫子一头吸附在蛋皮上,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试着拽了一下,它越发紧贴不去,我登时吓得大呼小叫起来,白孩见了,一巴掌朝蛋皮打过来,疼的我哎呀一声,那虫子却缩成一团掉落草上。

   白孩笑嘻嘻地说,老肥,你别怕,这东西叫蚂蟥,拽不掉,得拍打,要不,把你那鸡鸡钻透了,你长大连媳妇也难娶上,就是娶一个也是烂腚瞎眼的。

   我俩熟稔后,白孩变得没脸没皮嘞,原来他是个“媳妇迷”,经常对我开玩笑似地说,他的理想就是考上大学,长大了,就娶个倾城倾国的貌,哪怕她神经兮兮嘞,母夜叉孙二娘似的粗犷角色坚决让她靠边站。

   长大后,他果真考上了我们那时梦寐以求的大学。大学期间,有一天,他突然带着他的女友来家找我玩,见了他女友,我眼前一亮,顿觉蓬荜生辉:只见那女友身材窈窕,艳若桃花,是白孩的高中女同学,和白孩正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尤物。我知道,白孩是一个办事稳妥的人,他带漂亮女友不仅仅是向我炫耀,更是要向我们中学同学公开一个即成的事实——他要结婚了。

   我们班,白孩是第一个抱的美人归的男生,有样学样,时不我待,别管孬的好的,俊的丑的,我知道,咱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得抓紧时间,撸起袖子,像八戒撞天婚,凭本事该逮一个了。

   作者:虞城倪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