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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
 
 
修改时间:[2017/02/06 22:07]    阅读次数:[543]    发表者:[起缘]
 

  老李推倒放了炮的麻将牌,阴沉着脸对门外喊道:“老蔫,拿开水来。”老李个子不高,满脸胡茬子,头发花白,六十来岁,是老蔫家的邻居。

  半晌不见回声,就对桌对面老蔫的老婆英子说:“暖壶里没水了,老蔫咋不烧水呢?”

  英子起身来到西屋,不见老蔫,炉火正旺,她又到屋外喊了几声老蔫。这时老蔫从漆黑的大门外走回来,赶走赶答应着:“来了、来了。”

  “大冷天你去哪里了?” 英子问。

  “大便去了。”老蔫答。

  “晚上这条街经常出事你得注意点!”英子转身进了屋,屋里又响起洗牌的声音。

  老蔫家住某小区的街边,门前就是一条不宽的砂石路,没有路灯,在这漆黑的夜晚,路上行人少得可怜,偶尔有行人也是来去匆匆。

  老蔫不到四十岁,中等个,有着和他年龄不相符的秃顶,不大的眼睛总像睡不醒,见人总是笑呵呵的,话语不多,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摸样。他也和山里大多数男人一样,穿都黑色的棉猴大衣。

  门外的老蔫见老婆进了屋,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藏在木??饪眨?缓蠼?宋荨?/p>

  “烧开水,”英子冲老蔫喊了一声。

  “知道了,”老蔫诡秘的一笑答应道。

  趁烧水的空,老蔫进屋看玩麻将,英子又嘟囔道:“晚间再有大便也不许你去公厕,你不怕我怕。”

  老蔫憨笑道:“我不怕,近期夜间挨刀捅的都是女的,和我们老爷们没关系。”

  这时一个人风风火火闯进来,高声喊到:“不好了、不好了,东边好像又出事了,有女人哭喊的声音,吓死人了。”

  大家定眼一看是赵四。赵四是光棍一条,三十大多没娶上媳妇,他黝黑的脸上镶嵌着一双贼不琉球的小眼睛,每当说起话来眼珠来回滚动,浓黑的八字眉和小眼睛很不搭配,和他在一起给人一种不安全感。他的家境也不好,所以,他看了几个对象都没成,有的嫌他长得丑,有的嫌他家穷。左邻右舍玩牌都不爱带他,他也只有在旁边看的份。

  “你咋知道出事了?”其中一个玩麻将老干部模样的人问。

  “我先头出去解手在院内听到的,”赵四急了,“等没动静了我就来告诉你们一声。”接着他又说:“等着吧,明天公安就来调查了,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假的了。”

  老干部模样的人又问赵四:“一共捅几个了?”

  “四个!”赵四翻了翻小眼睛 “算今天的就是五个 。”

  始终在麻将桌边没说话的老葛头慢条斯理道: “这个男人一定恨女人,想必在女人身上吃过亏,现在是专桶女人大腿吧?”

  “活该!”赵四接着说:“现在的女人找对象条件太高了,到现在我都取不上媳妇,现在的大姑娘没好东西。”

  老干部听赵四说活该,就登大了小眼睛,张着大嘴半晌才冲着赵四说:“不会是你干的吧?”他眨眨小眼睛:“要不是你咋那么解恨呢?”

  “是我能咋样?”赵四把手拍在老干部的头上,“你看我有这胆吗?我要是有胆量就杀几个。”

  “别瞎扯” 老李这时阴阳怪气的说:“你们操这闲心干啥?公安局都不爱管。”

  “为啥?”赵四赶忙问。

  “没人命,奖金少呗。”老李说。

  老蔫又接着说:“你们天天都在我家玩麻将,公安来了相互证明都不在场就行了。”

  英子这时恨恨地说:“干这损事的人,他的孩子一定也得被人捅死。”

  “臭嘴!”啪!一记耳光打在英子的脸上,英子双手捂上火辣辣的脸。

  大家莫明的看着老蔫,英子茫然!

  老蔫和英子是后到一起的半路夫妻,才结合半年多。他和前妻结婚很晚,前妻又和一个有钱的老板走五六年了,扔下他和当时才三岁的女儿。女儿现在九岁了,长的象她妈,漂亮!在他和英子之前有个女的又把他仅有的一点积蓄给骗跑了。

  十年后的一个盛夏。

  老蔫和英子的日子过得很好,邻居时常还来玩麻将。

  这天好久没来玩的老李头出现在大家面前,屋里四五个人热情的让座。

  “你们大家知道吗?”他屁股没坐稳就神秘的小声说:“现在我区又有人晚间拿刀捅人了,听说都捅俩了。”

  “你才知道呀,我们早听说了,也是专捅女的 ”。东院王老太太说。

  “十多年前的案子都没破,今年又出来了。”英子接着说。

  老蔫生气道:“别提过去的事,告诉女儿晚间得多加小心,尽量别出去,今天她又去哪里了?”

  老蔫的女儿十九了,出落的大大方方,苗条的身材,白净净的皮肤,一米六五的大个,说起话来声音甜甜的,比小时更有魅力,可人。

  特别今年考上北京工商学院,左邻右舍都非常羡慕,都夸老蔫养个好闺女。

  这几天她经常回来的很晚,天天和同学吃离别宴,在各个林业局来回转,有时就回不来就住在同学家。

  “没事,”英子说着,“她又和同学去外地区了,看样今天回不来了”说着就又张罗玩麻将。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叔开门……”一个男孩的声音。

  “快开门呀!……”一个男孩带着哭腔喊道。

  一阵阵急促的凿门声和喊声把老蔫和英子从梦中惊醒,他们两口子没顾得穿外衣,跑出去开大门,这时钟声正好敲了十二下。

  梆梆、梆梆……

  打开大门,“咋……”老蔫一个咋了字没出口,就见女儿倒在大门外,胸口流出了很多血。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们从外地打车一起回来,车走了,我们往前没走几步就到你家门口了,就在这时,迎面来个骑摩托的,车速很快,我拉她一把,就看骑摩托的人挥了一下左手,她就妈呀一声倒下了。”

  敲门声也惊动了左邻右舍,英子哭喊着趴在女儿身上,大声喊着女儿的名字,女儿一声也不吭。

  邻居们回家拿手机有的打120,有的打110,大家一脸的惊慌和恐惧,忙得团团转。

  老蔫愣愣的看着女儿,没有哭喊,紫青的脸歪曲着,张着大嘴,半晌从嗓子里蹦出一句话:“报应、老天的报应!”

  说完,猛的转身跑进厨房,把右手放到菜板上,举起了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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