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这一年对我来说特别的艰难,前半年还算一般,但是特别迷茫,干着很多力不从心的工作,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深夜时常被手机铃声叫醒,或者半夜不时跟着120往返于第九人民医院和颐和之间,很多我每天都能看到的老人逐渐从这个世界上离开,往往这些老人去世,我和院长都守在他们身边,院长经常跟我说,我们干的是良心活,没有一颗善良的心,是干不了这些工作的,让我自己来讲,我无法忍受那些为非作歹,正是那段经历,更加坚定了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做一个好人的永恒追求,刚从校园出来,在当时的工作岗位上来说,我的知识是那么的贫乏,工作经验是那么的欠缺,为了弥补不足,我买了一本又一本的我大学期间并没有接触过的医学专业的书,尽管都说只看书本没有用,但是那些课本确确实实给了我特别大的帮助,同学也经常笑称我是我们班第一个当上主任的同学,那会儿,或者直到现在,我对职位和官衔儿没有感觉,只对工作和技能有感觉。2016年初更想着把房子买在单位附近,随着自己对工作的痴迷,家属赠送一面面的锦旗上面也开始有了我的名字,悬挂在大厅内,这对我来说是巨大的压力,我更加的想把每一项工作做好,做到极致,心里想做好的事儿太多太多了,力不从心,无助感很强,加上一些其他因素,我做了大胆的决定:离开当时的工作地。也可以说这是我在逃避,因为不想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时满是愧疚。2016年6月15号,我离开了颐和,拒绝了所有人的宴请,因为我不知道我要说些什么,在医务室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院长靠着门框红着眼睛说:“想起你俩来到这里的场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扭过头强笑着边整理边说:“我俩就在高新区,又不是不回来了”,因为,我也很害怕自己会没出息。 离开颐和,我选择了京美医院,在我确定我可以留在这个医院的时候,我做了个非常大胆的决定,买房,没有货比三家,没有东奔西跑,从想买到买,只经历了一个星期,没有看其他楼盘,只因为,它离工作地比较近,价格相比之下也还可以。在京美的经历,让我这半年没法完全消化,直至我打下这些字的时候,我还没有消化一半。在这里我认识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帮助过我,比如,李海艳、牛安建、贺亚丽、赵庆龙、以及急诊科的每一位员工(间接帮助过我的人也有,这里我只写了实实在在,直接帮助我的人)……很多很多的人帮助过我,有的直至现在还在帮助着我,其实我心里一直都牢记着他们。同时我也见识了那句“人近一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会有人不惮于把别人描述成一个万恶不赦之人,其实我觉得他们很可怜,因为心里一直都是灰暗,不曾有阳光。正是这样,很多事情强烈的冲击着我所坚守的那些原则和准则,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又想逃避,可是,又能到哪里呢?我跟自己说:“罗响,你不能倒下,因为你没有依靠!”,这半年,很多人说我老了很多,照照镜子,可是吗,抬头纹的沟壑愈加的深,双眉间的褶皱没有松开过几次,我把这一些归结为:思虑过重,还不能说过于操心。对于我而言,我想要的就是好好工作,吃饱饭,不挨饿,病了有钱治,很简单的梦想。处在这个大城市你不得不承认很多人原来是不缺钱的,钱成为他们的依靠,因为有钱,可以做很多你不敢做的事儿,这样的人,我时常把他们比喻成大象。也有很多人,原来真的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这样的人我时常把他们比喻成荆棘,而我,就像丛林里的野猫,避开大象和荆棘,时常上蹿下跳,半夜蹲守,就为了吃饱点,可是,老天又偏偏让我是个倔强的野猫,在受欺负时想的并不是第一时间扭头就跑,我想吃饱,但也不怕死。我很惊讶原来真的可以用钱来衡量一个人,原来有的人真的可以把工作上的分歧当做你死我活的敌我矛盾对待,当我接纳这一点的时候,很多我所执着的问题也慢慢学会去放下了。 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这个是不会有具体的结论的,但是,我觉得人是有向善的驱动的。也有人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只是坏的程度不一样而已,我想,是的。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一如既往的惩恶扬善,也会更加的注重自己的言行,只为面对别人指责的时候我能挺直腰板无所畏惧。接下来的路有多难走?会有多少的荆棘和大象来阻拦?会有多少的指责?这个我不知道,但我想,只要我在,我就不应该惧怕这些,我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医院好起来,想尽一切办法并不遗余力。 每一年年末我都会写年末总结,无关乎领导、无关乎恩怨情仇,只是想清晰的回顾一下这一年自己做了什么,心路怎么走的,哪怕是很糟糕的一年,也要知道自己糟糕在了哪里,我不相信自己会永远糟糕下去,总有一天,我眉头会舒展开,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